午觴反應速度之快,不多時就提著一個身形嬌小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大殿。粗暴的扯下黑衣人的面紗,露出一張乖巧的臉蛋和……
熟悉的眉眼讓許清的瞳孔猛地一縮!
是林川南宮韶的小妹……
神色復雜的看著南宮華,秋白眼底充滿了不可置信。仇人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如此囂張行事,那就莫怪她玖青門眼底容不下沙子了。
“主上?”
許清那雙淡漠的丹鳳眼漸漸有了別樣的神采,幾乎想要仰天大笑,朗聲道:“不論真假,把人徹底解決掉?!?p> 對待仇人,她許清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一個毫不手軟的角色。至少在殺人時,不曾眨過眼睛。
唐姒逸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而殺人不留全尸,是她的慣例。
畢竟,前世小說看的太多,她不喜歡詐尸這種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是。”
午觴提著人凌空飛起,在經(jīng)過階梯時,一個同樣戴著暗紅色面具的人,背著大刀從翹頭石案上飛身而起,追上午觴并肩同行。
“門主,南宮華這次終于栽了?!?p> 秋白感慨萬分,南宮華天賦極高,她策劃了好幾次暗殺都被截斷,若是再給其幾年時間成長,必定會成為與南宮韶并列的門中頭號死對頭之一。
“勞煩姑姑安排好接下來的事,眼下還不能出亂子?!彪p瞳微不可查的動了動,許清強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是?!鼻锇灼鹕恚萌ッ盍?。
南宮韶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南宮華失蹤,肯定會派人四處尋找,少不了要來京都折騰一番。
可這又何妨?門主的身手與南宮韶不分伯仲,門中也并不懼南宮一脈。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幾日后北樂王朝太后的生辰!
許清和秋白同時想到了這一點,兩人目光撞在一起,會心一笑。
“對了?!币娗锇灼鹕?,許清提醒道:“增派人手把四位公子看好。多知道些東西沒什么,別讓他們壞事?!?p> “老奴明白?!?p> 目送秋白離開,許清靠在椅子上閉上雙眼打算假寐,想到封古給的藥丸,手情不自禁的探向暗袋,拿出一粒沉吟片刻,忽而又記起今晚已經(jīng)喝過藥了……
“在想什么?”
許清睜開眼睛,冰冷的眸光落在來人身上,聞言收起了藥丸,冷聲道:“楊少主很閑?”
來人一襲白衣,面貌冷峻,不同于許清他的雙眼露出無情之色,鬢角些許的白發(fā)是歲月留下的滄桑。
“門主讓我把東西給你?!碧岬阶约旱母赣H,楊塵故心底閃過一絲諷刺,扔給了許清一枚令牌。
雙指夾住令牌,待看到其上紋路時,許清眸光微閃。
“楊門主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已經(jīng)知道,何必多問?”頓了頓,楊塵故接著道:“若是不滿,你大可以屠了云蕭門滿門?!?p> 小地宮外,夜觴等人如臨大敵的盯著不遠處蜷縮在墻角的老翁,生怕一不留神兒老翁就溜進了小地宮。
明明是大夏天,老翁卻裹著厚重的爛披風,看似渾濁的雙眼讓流觴倍感壓力。
說起來流觴自己都不相信,他們奉命完成主上的命令取下首級之后路過此地,他前腳剛一踏進距老翁百丈的范圍內(nèi),后腳四周的房屋就接連坍塌。
沒有嘶喊,沒有一絲異動,廢墟旁邊沒有坍塌的房屋里的人全部死了一樣,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或者驚醒。
“咈——”
老翁罵罵咧咧的吸了吸鼻子,兩條清亮的鼻涕吸上去,又流下來。
“龜孫兒……勞資要回切!咈——納悶闊能……哪門闊能莫得路……”裹緊了爛披風,老翁嘀嘀咕咕的把目光投向流觴,夜里一片漆黑,他看的不太真切,便自行腦補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嘿嘿……龜孫兒……就勞資有,你莫得……”
“咔嚓——”流觴手中的盒子被無形之中的力量擠壓,布滿了觸目驚心的裂紋,冷汗將流觴的后背打濕了大片。
不行,根本感覺不到這個人內(nèi)力的波動!
“哈哈——”
老翁的聲音戛然而止,空洞的眼神迅速變換,驚訝、不敢置信、凌厲、懊悔……最終歸于平靜。
他的眼睛能看清了!
流觴循著老翁的目光看去,眉心一跳。
大公子怎么來了……
抬起袖子一抹,清亮的鼻涕被擦的干干凈凈。嫌棄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老翁三下五除二扯開披風隨手扔在一邊,徑直朝著封古走去。
這是一個尋常的老人,他只想回到故鄉(xiāng)……
這個人,好面熟。封古眼底一道暗芒閃過,微微側(cè)頭看向流觴,“你在這里做什么?”
“回大公子,門主在小地宮?!绷饔x恭敬的回道。言外之意,是門主有命令。
師父……
師父也來京都了?打量了老翁一眼,封古當機立斷,“把他打暈帶上,去小地宮?!?p> “是。”
暗處立即浮現(xiàn)出一個黑衣人,一記手刀將老翁打暈,順勢像扛麻袋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跟在封古后面。幾人走到一條尋常的街道旁,只是眨眼間閃身進入了其中一個小地宮的入口。
地道陰寒至極,沒了爛披風,黑衣人肩上的老翁冷的打擺子,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來了。
“咈————咈咈……”鼻子不通氣,老翁哼哼了幾聲,嘴巴微張。透明的口水順著黑衣人的背緩緩地往下流。
拐了好幾個轉(zhuǎn)角,地面石磚的顏色越來越純。幾片零星的燭光,出現(xiàn)在石磚上。
封古的心跳加快,他們已經(jīng)三年沒見過師父了。
小地宮的大殿里,起身退回到翹頭石案上的午觴,暗暗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將功補過了。
“見過門主?!绷饔x捧著盒子,和其余兩人跪在許清面前。
“拜見師父。”封古恭敬的朝著頭把交椅上的人行禮,塵封許久的記憶呼之欲出。年少時落魄,那一抹黑色衣角和那一句清亮的“你愿意跟我走么?”
他一輩子都忘不了!
“起來吧?!痹S清戴著黑玉面具,輕描淡寫道。
封古沒有起身,他有好好照顧師妹,他也忠于本門,但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這次在東祇王朝歷練,他插手了朝堂之事。
他不敢起來,他怕……
因為師父不許門中之人,與任何一個王朝扯上聯(lián)系。他犯錯了……
閃身來到幾人中,許清先瞥了一眼流觴手中的盒子,揮手示意流觴退下。眸光轉(zhuǎn)而看向封古身旁黑衣人肩上昏迷的老翁,使了個眼色,黑衣人將人扔在了地面,躬身行禮后退下。
許清走到封古面前,伸手拍在其肩上,封古渾身一顫抬頭看向許清。
“江湖上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官不做俠,俠不成官。否則,江湖與朝堂必齊力絞殺!你,明白了嗎?”
“徒兒明白了?!?p> “明白就好。”許清手上用力,封古順勢站了起來。
舊啞許塵
對不起,昨天沒有更新,今天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