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在灶火上做著飯,王圖圖就在旁邊給他打下手。本來需要很久的一頓飯很快的就經(jīng)過他倆的手做好了。
總體來說,肖然的手藝真的很棒。
餐桌上大家聚集在一塊兒吃著菜喝著酒聊著天,不知不覺的就都熟悉了起來??墒钦l也沒有想到,在座的各位沒有一個人的酒量能勝過陳滿。當(dāng)她拎著酒瓶朝在座的人吹噓的時候,大家都不敢作聲。直到遲暮起了身,拿起啤酒瓶大喝一口。
今天的遲暮顯然對現(xiàn)在的場景不是很滿意,借著酒勁他開口說道:“歡迎大家今天能來我家做客,作為東道主本來應(yīng)該我下廚做飯的。但是我小姨子說,他想吃學(xué)長做的菜,我也不好推辭!真不是我遲暮不愿意,我的手藝跟這桌子比起來,一點也不差!”
“我們知道!又不是沒吃過!”陳滿舉著酒瓶笑笑,自顧自地又喝了起來。
遲暮會做飯,完全是不想自己的媳婦王雨欣那雙芊芊玉手做家務(wù)活。所以他自學(xué)成才,把男人下廚這種事情表演的淋漓盡致。以至于后來遲爸遲媽來市里看望兒子都留下了老母親激動的淚水。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兒子害怕他在外面吃苦,結(jié)果他不僅能照顧好自己還能照顧好老婆。
“這杯酒,我要敬我老婆,謝謝他那么多年對我的不離不棄。”說著,遲暮舉起了自己的酒杯對著王雨欣就一飲而盡,“明明是個天才少女,長得還傾國傾城,怎么就被我這一介莽夫娶回了家們呢?說出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遲暮說的是實話,他覺得他能娶到王雨欣,一定是上輩子積的福氣。
王雨欣不說話,只是笑著拿起了桌上的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她不會喝酒,但是這次為了這個男人她決定喝一杯。從相遇到相識再到相知,她一直都被這個莽夫保護(hù)的好好的,壞人從來沒有乘虛而入的機(jī)會。
“這一杯敬我的小姑子,”舉起酒杯,遲暮的視線就轉(zhuǎn)移到了王圖圖的身上,“雖然我跟我老婆從來不吵架,兩個人有事都會做到各退一步。有時候我希望跟我老婆大吵一架多好,至少這樣我就知道她什么時候生氣了,我的哪些做法讓她不滿意了??杉词顾娴牟粷M意我了,她都會忍著,然后勸解自己因為愛所以要大度。其實我覺得這樣不好,時間長了會憋出病。還好我小姨子看出來了,總是會偷偷告訴我媳婦不高興了,需要怎么樣讓她高興起來?!?p> “老婆,其實這樣不好。我覺得你不高興了就告訴我,我要是真做錯了我會跟你解釋。我們之間是要有信任感,但更加需要坦誠相待?!边t暮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自家媳婦的身上,甚至發(fā)出了撒嬌的語氣。
王圖圖皺了眉頭,“你這是在感謝我,還是在我姐面前揭穿我!”
遲暮機(jī)靈的一笑,喝了大口的啤酒,“當(dāng)然是感謝你?!?p> “最后一口!”遲暮緩過神來,突然舉著酒瓶朝著正坐在王圖圖旁邊的肖然伸過去,“敬我曾經(jīng)最好的兄弟。當(dāng)年我們?nèi)齻€人,在學(xué)??芍^是叱詫風(fēng)云。后來畢業(yè)大家都去了各自不同的地方,而你也不打招呼就消失的干干凈凈。你說你當(dāng)初怎么就不聽我的勸,非得跟那個姓葉的娘們搞在一起呢?你說你——”
“老遲你喝多了!”
“姐夫你喝多了!”
“學(xué)長別說了,你別喝了?!?p> 喝醉酒的遲暮總愛容易說瞎話,藏在心底的瞎說即使說了幾百遍再喝醉時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F(xiàn)在的他就想趁著酒勁趕緊把內(nèi)心那些亂七八糟的秘密吐的干干凈凈,不然他想起來一次就覺得惡心一次。
尹夏是個外來的人,他不是很懂現(xiàn)在局面。但是他看著旁邊的楚朗卻心里開了花,暗自的舉起了杯子喝了一口。酒不是什么好東西,卻能夠在人煩惱的時候提提神。所以曾幾何時,在沒有人的地方,他也選擇了大醉一場。
但是酒勁上來了,已經(jīng)沒人能拉的住遲暮了。王雨欣差點兒就要祭出王家的巴掌,想要一掌拍醒這個酒鬼。但是手還沒有伸出來,坐在那頭沉默的肖然開了口。
“讓他說吧,”肖然突然難受起來,“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聽到學(xué)長教訓(xùn)我了。”
“肖然你過來,過來?!边t暮揮著手叫肖然過來,肖然很聽話的起了身走到了遲暮的旁邊。
王雨欣見狀也不好說什么,于是退了出來,坐到了肖然的位置上。
拍著肖然的臉,遲暮對著他喃喃自語道:“你說說你這么好看的一張臉,當(dāng)初是吸引了多少學(xué)妹啊!走到哪里,都引得不少的尖叫。你到底是為什么想不開,答應(yīng)了葉梓潼的表白呢?你當(dāng)初不是很討厭葉梓潼嗎?后來怎么就接受了?是不是她強(qiáng)迫你了?”
肖然低著頭沉默不語,就見遲暮又接著說道:“人家是長得好看,家里又有錢,你不是說你不喜歡這樣的大小姐么?就算娶的起,以后也養(yǎng)不起,后來怎么就變卦了呢?”
“不就是我不拒絕了的破鞋嗎,你怎么穿的那么的不亦樂乎呢?”
“當(dāng)時她追我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這個女人不可靠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的話和她的話你怎么就偏偏信了她的呢?”
“你TM到底為什么相信那個女人的話都不相信兄弟的話呢!”
“你說啊肖然,說話??!”
“啪——”
酒勁越大,遲暮的嘶吼越大。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王雨欣早早的就聽說過了,但是再聽一遍還是當(dāng)著這么多外人的面聽到的時候覺得特別的丟臉。最終忍不住,她一巴掌扇在了遲暮的臉上。然后只聽見被扇耳光的遲暮立即變換了表情。
就像個做錯了事情委屈的小孩,遲暮捂著耳光沖王雨欣撒嬌道:“老婆你打我!”
王雨欣白了他一眼,“不能喝還喝喝喝!滾去廁所醒酒去!”于是伸手用力的扯住了他的耳朵將他向著衛(wèi)生間拽去。
耳朵一下子被拽的生疼,遲暮連滾帶爬從餐桌移動到了廁所。過程中沒有急躁的怒吼,也沒有無能的尖叫,只是平平靜靜的被自家的媳婦擰著耳朵爬進(jìn)了廁所。在淋浴頭的洗刷下,伴隨著微涼的熱水慢慢的清醒。
這是一段并不怎么美好的聚會,甚至說有點可笑。
遲暮離開后餐桌上的人都默不作聲,也無心繼續(xù)吃飯。王圖圖覺得自己的心中有萬匹草泥馬在奔騰,使得她根本無法面對現(xiàn)在旁邊坐著的肖然。
活動結(jié)束后,大家各自帶著尷尬的表情道了別。
王圖圖陪著肖然走出了小區(qū)的院門,兩人在門口的休息椅旁邊坐了下來。
屋外的溫度基本已經(jīng)接近0℃。還好王圖圖穿了一件厚重的羽絨服出了門。但肖然就比較慘,雖是溫暖的大衣,但在寒冷的冬天里還是在空氣中瑟瑟發(fā)抖。
“學(xué)長……”王圖圖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么就問吧?!毙と幻銖?qiáng)地露出笑容。
王圖圖問他:“葉梓潼當(dāng)初真的追過我姐夫嗎?”
肖然不可置否的點頭,她又問道:“我哥說你剛開始挺討厭她的,可是后來你為什么又喜歡上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