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步回頭看看屋內(nèi)。
昨夜又鬧鬼了,雖然她什么也沒看見,但是溫黎卻老是說,有一個婦女帶著兩孩子走來走去,讓人毛骨悚然。
一晚上沒睡,這會剛剛睡下。
她小聲道:“我們小姐能去前面嗎?”就算出去透透氣也好,畢竟三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很久了。就是太子與溫大小姐大婚之日,溫黎都沒有得到允許出門。
那人哼了一聲不屑道:“當然不能。”
“既然不能,那為何要送這衣服來?”小步壓低聲音問道。
“萬一太子殿下偶遇五姑娘,總要有件體面的衣服。”那人不耐煩,將衣服隔著門扔了進來。
莫名其妙,整日鎖在這里,哪來的偶遇?
..........
看著材質(zhì)上乘,纖瘦奢華的衣服,小步嘖嘖兩聲,“明知你體型穿不了這個,還故意送?!?p> “這不是歪打正著?若按從前的體型送,還真穿不了?!睖乩璺粗路?,再看著自己已經(jīng)瘦下來的身材十分滿意,“唉,她這是在提醒本小姐,因為胖而失去了本該屬于我的‘錦’樣前程。”
溫黎又遺憾了一把,言宸長的還不錯,“到嘴的肥肉,就這么給人扒去了?!?p> 小步又作懵懂狀。
“太子長得俊,大小姐撿了便宜?!?p> 小步疑惑地看了一眼,想想道:“奴婢聽說,七個皇子,太子最遜色?!?p> “最丑?”溫黎來了興趣,“哪個最好?”
“之前跟您說過,長安第一俊是鎮(zhèn)北侯世子劉錦云,第二俊便是你未來的夫君,奴婢也只是聽說。”
陸小小埋怨溫青檸,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不知道?
她火速起床來到鏡子前照了照,“你說我這長相算得上傾國傾城嗎?”
“您想聽真話?”小步糾結(jié)。
溫黎一看這表情,“你還是說反話吧?!?p> “我說真的,您這容貌與璃王殿下絕對般配?!?p> 這個回答溫黎還算滿意,“將那衣服給本小姐掛起來,從今往后,我要一日三省?!?p> “您不是已經(jīng)省過了?”
“再省……”
沒過幾日,溫府張燈結(jié)彩迎接大小姐回門。
后院一早便有人開了鎖,今日所有的人都忙著前面,沒人顧得上后院,讓她們到時候自己去取午飯。
午后的陽光溫暖愜意,溫黎正在睡午覺,聽到外面有人跟小步說著什么,她翻了一身打算繼續(xù)睡,突然聽見小步亮著嗓門道:“她要見五小姐,可以來后院,我們不出去?!?p> 那人聲音依舊很小,不知說了什么,過了一會,溫黎聽到院門關(guān)上的聲音,隨后就是小步極輕的腳步聲上了臺階,來到屋外。
門咯吱一聲,小步探進頭來,估計是想看看溫黎醒了沒有。
“進來。”溫黎坐起來,“誰要見我?”
“大小姐,沒安好心?!毙〔接行┎环判牡?。
溫黎若有所思。
想起那年,自己在祠堂罰跪,一天都沒吃東西,餓得昏昏沉沉,溫青夢偷偷打開門,給她送了許多吃的,可溫青夢剛走,父親便帶人來了。
原來有人打小報告,說廚房的東西被盜,最后矛頭指向溫黎。
罰跪已經(jīng)不能平息溫樓的怒火,于是她被關(guān)進了水牢,差點死在那里,為此溫樓與魏無忌徹底鬧翻。
還有一年冬天,姐妹們在花園玩雪,溫黎不小心摔倒,溫青夢假裝沒看見她的手,一腳踩上去,本就生了凍瘡的手頓時血水直流,溫黎差點痛昏過去。
往事很不堪,不怪別人,只怪自己蠢的可笑,又單純的可憐,還一直以為四個姐姐她最好,現(xiàn)在想想,她們沒有最好,只有更壞。
而今自己早就想明白了。
小步略為停頓片刻,“您不要去,到時候老爺知道不定怎么責罰您?!毙〔綉嵑蕖?p> 溫黎緩緩起來,既然這樣思念自己,姐妹一場,那就去一趟。
如溫黎所料,她沒有如約見到溫青夢,而是見到了從自己嘴里飛走的’肥肉‘。
為什么大小姐要安排她見昔日的情人,無非就是想讓她出丑,讓言宸更加厭惡她。
不過這也如溫黎所愿,她也很想見言宸一面,好聊表‘相思’之苦。
當言宸看著不遠處的溫黎時,心中泛起疑惑,“這女子是溫府什么人?從來沒見過?!?p> 也是,每個胖子都是潛力股,溫黎自然也不例外?,F(xiàn)在的她在不是從前的她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言宸才慌忙追上去,只是難覓倩影。他失魂落魄回去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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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年冬節(jié)前,征戰(zhàn)在外的言玨,終于凱旋歸來。只是大家都懸著一顆心,不知他會如何對待與溫府的聯(lián)姻。
宮門口,三五人圍著言玨,各種奉承,好在他長了一張無表情的臉,性格冷漠眾所周知,可以很好地掩飾不耐煩的心理。
見言宸上來,各自散去。
“七弟總算回來了。”言宸表情嚴肅,上次言玨回來,時間匆忙,就連大婚都是簡之又簡,婚后第二日便走了,言宸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與他暢談一番。
言玨回頭,面若冰霜,話中有話道:“邊關(guān)易守,人心難防?!?p> 言宸一聽,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溫黎的事情,畢竟這個弟弟他雖不喜歡,但是忌憚,“父王將溫府嫡女許給你,實在委屈七弟?!?p> “是本王委屈她了。不過還要感謝三哥。要不相爺怎能看上老七?”言玨的目光依舊冷冷的。
言宸道:“溫家五小姐確實長得不太行,七弟若是不喜歡,娶回去養(yǎng)著便是?!?p> “三哥放心?!?p> 言玨回來的第二天便約著曹夕等西山狩獵去了,至于娶親一事,全然交給正妃莫心,自己從頭到尾都不曾過問。只是交代了一切從簡,莫心讀懂君意。
一個側(cè)妃而已,沒那么隆重,璃王府如此,相府也是如此。
冷清清的小院,一早便過來幾個嬤嬤,將婚服等送來,口頭上是要幫忙,其實一臉的嫌棄,小步與他們爭執(zhí)了幾句,就打發(fā)了。
溫黎看了一眼婚服,心里憤恨,“戀愛還沒談就結(jié)婚?”
小步上前將疊整齊的衣服拎起來,無奈地搖搖頭:“這怎么穿???”
時辰快到了,溫黎呆立院內(nèi),環(huán)顧一周后,心生依戀。對于這個囚禁自己的院子,她有了一種別樣的情懷,這三年她也不是無所作為,努力后的自己也算是交了一份滿意的答卷,希望對將來璃王府的生活會有幫助。
暮色漸起,璃王府的轎攆已經(jīng)候在溫府的偏門前。
一個嫡女出嫁,卻不能走正門,溫黎不覺好笑。這身份還沒出門,就被自己的娘家降到這個地步,璃王府又怎會重視?
直到大喜的日子,言玨才從西山回來,剛到城門口,碰見大理寺卿冷昶的妹妹冷月。
他眉頭一收,片刻后舒展,表情冷淡。倒是曹夕不自然地靠過來道:“這冷姑娘還真是癡情,真心難得,要不.......”
話沒說完,便被某人的眼神給堵回去了。
言玨咬了咬牙,目不斜視,打算就這樣過去。
“王爺,”冷月艱難喊出,“今日王爺大喜,冷月有幾句話要說?!?p> 換作旁人,吃瓜群眾肯定會覺得她自不量力,高攀皇室。可是這冷月就不同了,書香門第之家,兩個兄長都得皇上信賴,又生得傾國傾城,還是個才藝俱全的女子。
然而言玨雖是皇七子,可是并不得皇家喜愛,從名字便能看出,‘玨’通絕,又通決,哪有這么給皇子起名的?若不是自己有點本事,早早搬離皇宮,估計永無出頭之日。
曾在皇宮舉行的才藝會上,冷月與言玨打成平手,后傾心仰慕。
只可惜同樣才貌俱全的言玨審美有問題不說,還專情到家,一心撲在名不見經(jīng)傳的野丫頭暖琴身上。
話說這個暖琴不僅長得不怎么樣,而且年齡看起來比言玨大,綜合條件與溫黎排在一個檔次上。
就在冷月多次暗示無果后,終于鼓足勇氣表白,人們紛紛打賭言玨會留一個側(cè)妃的位置給冷月,誰知他當眾回絕,時至今日,溫黎才有了這個頭銜。
要知道身為護國大將軍,年紀輕輕,戰(zhàn)功赫赫,有多少心懷不軌之人,盯著璃王府一正兩側(cè)妃的位置?所以溫黎雖丟了太子妃的身份,卻撿了個不錯的頭銜。
……
言玨未曾下馬,目視前方:“冷小姐請說?!?p> 冷月渾身透涼,可是她仍然想做最后的努力,“王爺為何如此討厭冷月,是冷月哪里做得不好?”
“冷小姐哪里都好,本王不忍心辜負?!边@哪里是不忍心,這完全就是狠絕,一點余地都不留:“名份給不了,心也給不了。”
冷月十分傷感道:“冷月不求名份,不求其他,只求陪伴,自從遇見王爺,冷月余生再也不愿和任何人一起度過?!?p> “本王常年邊關(guān),無需陪伴?!毖垣k拉馬準備離開。
冷月實在不明白,言玨為什么能接受溫黎,也不能接受自己。
“今日是本王大喜的日子,小姐請回?!闭f完策馬離去。
曹夕候在不遠處,見言玨上來道:“你可真吃香,不像我?!?p> “自己挑剔,還怨天尤人?!毖垣k道。
曹夕咽了咽口水,道:“沒遇見非愛不可的人,羨慕你,有暖琴姑娘。”
“是嗎,本王覺得你被曾經(jīng)的事情搞怕了,有心理陰影?!?p> ……
璃王府的書房,言玨單拳撐著額頭,雖然昏昏欲睡,但是身姿依舊挺拔。
“王爺,”門外有人怯怯地喊了一聲,“側(cè)妃的轎攆已經(jīng)候在門口了?!?p> “滾!”
外面除了風聲,果然沒有其他聲音。
許久,趙琳端著參湯進來。
趙琳是言玨的貼身護衛(wèi),很早便跟著他。
“王爺,太子殿下狠狠地打了我們璃王府的臉?!壁w琳道:“他不要的女人,硬要塞給我們?!?p> “那就接著唄?!毖垣k依舊撐著頭。
“說得好聽,相府的嫡女,誰不知道這嫡女是個什么樣的?”趙琳一臉陰沉。
“罷了,本王也沒精力去計較這些?!毖垣k起身去了暖月閣。
淵露
很抱歉,這篇文最初的女主名叫溫青檸,后來我多此一舉,將名字改成溫黎,因為要考試,通篇全部改過來時間不允許,于是就給女主取了個小名:青檸! 文筆有限,虛心接受各種吐槽,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