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君棠沒有蕭煜不是不能活。傷口會結(jié)疤的,眼淚也會止住的。
——君棠
“束葉,本王還是想送送王妃,說不定她日后就不會那么怪我了?!?p> “王爺,來不及了?!?p> 王妃還用得著你送?人家早坐著馬車走了。嘖嘖嘖,難得王爺那么傻。
“……什么意思?!?p> “王妃昨晚走馬車去江南了?!?p> 玄衣男子眨了眨眼睛,神情有點(diǎn)呆愣。
“昨晚就走了?”
“昨晚肖側(cè)妃去過了?!?p> “……”
束葉回頭看見王爺要哭不哭的表情,心中偷笑。
哈哈哈,王爺?shù)耐蹂鷽]了,唉,王爺真是好慘一男的。
“看來你們王妃以后不會輕易原諒我了。”
“……”一個(gè)中了王妃毒的王爺。
坐了幾日馬車,路途雖然顛簸,但是沉悶已久的君棠感受到了久違的自在。
江南是朦朧的,朦朧的天,朦朧的空氣,連山和水都有幾分朦朧。
“清茗,我覺得我這個(gè)決定真對,在大的地方,感覺自己心胸都不一樣了,哈哈哈?!?p> “……”
小姐這個(gè)樣子,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宅子并不大,幾間房間,幾間庫房,特別好的就是一片大池子和草地。
草地里有種植些花兒,花開的很張揚(yáng),總是讓君棠覺得看見了曾經(jīng)的自己。
可是呀,君棠不止看見了熱烈的月季和華貴的牡丹,還看見了淡雅的茉莉和不染世俗的蓮花。
她呀,才淡淡然的接受了自己已不再是張揚(yáng)的月季這一現(xiàn)實(shí)。
江南的夏天很涼,君棠喜歡一個(gè)人躺在草地上看星星,那時(shí)候的她,仿若只是一個(gè)普普通通的人,揭去了所有華貴的身份。這樣真好,沒有了任何包袱。
曾幾何時(shí),她也希望和蕭煜這么簡簡單單的活著。
可以一起看神秘的夜空,可以一起看初升的太陽,也可以一起養(yǎng)花種草,一起釣釣魚。
君棠想如果呀,可以再來一生,她一定要去學(xué)好廚藝,用美食來撫平自己偶爾會崩潰的心。
什么貴族風(fēng)范,什么琴棋書畫,什么世家嫡女,什么皇家中人,都可以去si的。要它們有什么用,一點(diǎn)都不快樂。
君棠是個(gè)很容易滿足的人,她和清茗兩個(gè)人在江南活的很好。她們偶爾繡繡花,偶爾去釣點(diǎn)魚,還要偶爾的去學(xué)學(xué)廚藝。
哦,忘了說,君棠覺得呀,與其期待什么下輩子,不如呢,從現(xiàn)在做起。
君棠覺得自己這樣很好。
只有清茗明白。
小姐這是在逃避?。?!
她根本放不下蕭煜?。?!
她以為自己很開心,卻一直在逃避關(guān)于蕭煜的一切!?。?p> 小姐這樣是不行的,遲早有一天還是會受傷的?。?!
清茗很擔(dān)心,她看見了小姐內(nèi)心的悲傷,可她也不敢提蕭煜,她也害怕一提,小姐的情緒會崩盤。
可是,并沒有那么多讓人開心和讓人逃避的日子。
她們所希望的歲月靜好和慢慢療傷,總有人不愿。
“小姐,肖側(cè)妃來了。”
君棠的笑幾乎同一瞬間斂下。
“清茗,你說誰來了?”
“小姐,是肖側(cè)妃。”
君棠漫不經(jīng)心的笑:“哦,那你請進(jìn)來吧?!?p> “姐姐?!?p> “怎么肖側(cè)妃是忘了,我那日說的話了?”
“不是呀,姐姐,我懷了王爺?shù)暮⒆樱鯛斶@一開心要把我抬為平妻呢。這可不得叫姐姐嗎?”
“你說什么?”
“我說……我懷了王爺?shù)暮⒆?,王爺要把我抬為平妻,這么開心的事,我這一知道就來告訴姐姐了?!?p> “這樣呀,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p> “怎么姐姐還不知道嗎?侯爺通敵賣國已經(jīng)被下牢獄了,你身為她的長女還指望行蹤不暴露嗎?這一查可不就查到了?!?p> “我爹被下牢獄?”
“對呀,王妃,還是王爺去捉拿歸罪的呢?!?p> “我不信。肖側(cè)妃可以回去了,你和王爺?shù)氖挛抑懒??!?p> “那姐姐我可走了哦。姐姐可得回去主持一下將我升為平妻的宴會呢?!?p> “姐姐呀,記得我說過的話,要么就把王妃的位置給我讓出來,要不然以后,有的是讓你難過的事。”
還是穿著一襲紅衣,驕傲得像一只孔雀,連臉上的妝都很艷麗,看起來光彩照人,肖顏很美,她一直都知道,只是怎么越發(fā)瞧著討厭了。
“清茗?!?p> “小姐,肖側(cè)妃走了?!?p> “清茗呀,我問你,你要如實(shí)回答?!?p> “我父親真的被下牢獄了?”
“小姐……是的小姐,這是清茗剛知道的,聽說是通敵賣國?!?p> “那……那……那……”
君棠覺得可能嗓子出了點(diǎn)問題,她始終說不出那句話,也問不出那句話。
清茗知道她要問什么,可是她不敢回答。
很久很久。
“那是不是蕭煜帶人去的?”
“小姐……”
“是……對不對?”
“是,小姐?!?p> “好,你出去吧?!?p> “小姐.....”
“出去吧,我想靜靜?!?
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