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戰(zhàn)歌本就因為擔(dān)心青離和大和尚,心情不大好。燕無意這么一鬧,他更加煩躁了,總覺得最近諸事不順。
陳囂覺得自己最近還是少招惹他,免得受牽連。對于燕無意逃走一事,他倒是很樂見其成,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總不能眼見著他蹲大牢。崇吾跟著一起就更好了,那家伙輕功是好,可不一點兒武功都不會,也實在是危險……
偏偏戰(zhàn)歌抬眼看了過來,“在想什么?”
陳囂連忙搖頭,“沒什么?!?p> 戰(zhàn)歌冷哼一聲,“若是我知道你幫他隱瞞,定不饒你。”
陳囂當(dāng)即否認,“哪能啊。”
就在這時候,小希來了,道:“小戰(zhàn)大人,我家姑娘有請?!?p> 兩人這會兒在陳囂房間里,青離不好進來。不過,百草堂是藥鋪,一切都是為客人服務(wù),并沒有正廳,青離就在后院涼亭等他們。
待兩人坐下,青離正在喂小神鳥吃東西。戰(zhàn)歌見狀,道:“小心點兒,小家伙雖長得可愛,可不是善茬。”
許是他的目光太冷,那小神鳥感覺到危險,撲騰著翅膀飛走了,倒是沒飛太遠,就在亭子上,尾巴都垂下來了。
青離斜了他一眼,道:“跟只鳥較什么勁兒?”
戰(zhàn)歌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陳囂看了看桌上的食盤,那里面是小神鳥的食物,看著像是糖果,不過,聞起來似乎有些怪怪的……他伸手拿了一顆,“這是什么?”
青離道:“小紅的解藥?!?p> 陳囂不解,還有些驚訝,“小紅什么了?”
青離道:“小紅中了毒,因為這個才會讓它噴出來的火充滿的毒性。這毒很奇怪,我也只能慢慢驅(qū)散?!?p> 陳囂問道:“等到毒盡了,它的火便沒有火毒了?”
青離點頭,“對。燕無意把小紅留在這里,應(yīng)該也是為了給它解毒。”
戰(zhàn)歌撇了撇嘴,對這家伙是一點好感都無的,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找我們來就是為了這個?”
青離點頭,拿出一枚紅寶石戒指,道:“找到了一些線索,或許有用?!?p> 戰(zhàn)歌已經(jīng)把息玉門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她了,也包括最近查到的線索。青離可不只是懂醫(yī)術(shù)而已,可以說,除了不會武,她幾乎什么都會,總能夠找到一些常人忽略的線索。
陳囂也是才知道,這戒指是燕無意從西涼寨偷來的。當(dāng)時這戒指跟兩封信放在一起,從信上的意思來推斷,這戒指很可能是那支商隊的東西,里面還藏了一副通往息玉門的地圖。
所以,這戒指的主人很可能跟西涼寨滅門案的兇手有關(guān)。
陳囂有些激動,連忙問道:“青姑娘見過這枚戒指?”
青離搖頭,卻道:“這枚戒指出自碎玉閣。”
陳囂一怔,“碎玉閣?”
戰(zhàn)歌以為他沒聽過,解釋道:“碎玉閣跟玉龍幫有些相似,不過,生意做得比玉龍幫大得多?!?p> 青離微微蹙眉,有些不高興,“不要把玉龍幫那種骯臟之地跟碎玉閣相提并論?!?p> 陳囂眨了下眼,青姑娘好像跟碎玉閣關(guān)系很好?戰(zhàn)歌好像不大喜歡這門派啊。
戰(zhàn)歌撇了撇嘴,沒做聲。
陳囂撓了撓腦袋,道:“那個,我昨晚好像遇到碎玉閣的人了。”
“嗯?”這回輪到戰(zhàn)歌驚訝了,“什么時候?”
陳囂道:“昨晚去買酒的時候,在酒館遇到的,他們在議論玉龍幫的事。聽他們說,碎玉閣有心拿到玉龍幫原產(chǎn)原石的收購權(quán)?!?p> 戰(zhàn)歌摸著下巴,道:“原來如此?!闭f著,抬眼看向陳囂,“還記得那兩人長什么樣嗎?”
陳囂點頭,“當(dāng)然記得?!?p> 戰(zhàn)歌含笑點頭,“小希,幫個忙?”
小希原本有心刁難他一下,誰讓他總是欺負自家姑娘的。不過,看到這笑容,什么都忘了,不由自主的就點了頭,“沒問題。”
答應(yīng)得十分的爽快。
戰(zhàn)歌聽言,笑容更深了幾分……小希有些暈乎乎的……
青離暗中抬腳,狠狠的踢了過去——這家伙,不知道用這招騙了多少少女……
戰(zhàn)歌臉上還掛著笑,暗地里卻是齜牙咧嘴,這丫頭,勁兒大了不少啊。
青離沒理他們,將戒指還給戰(zhàn)歌,起身先走了,前堂還有病人等著呢。
陳囂還沒鬧明白,看小希的眼神略疑惑。
小希卻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從一旁拿了筆墨過來,鋪在石桌上,道:“那兩人長什么樣?說來聽聽?!?p> 陳囂看她這模樣,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了,想了想,道:“那兩人一個叫方貽,一個叫周旋。方貽大概五尺高,圓臉,微胖,眼睛有些小,闊鼻……”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小希停了筆,看向陳囂,“看看,是這樣嗎?”
此刻,她身前有兩幅畫,人頭胸像,正是陳囂昨晚見到的那兩人的臉。
陳囂很是驚訝,連連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看小希的目光多了幾分敬佩,真是沒想到,這丫頭脾氣那么差,竟還有這么一手。
小希冷哼了一聲,“不過丹青之術(shù)而已?!鞭D(zhuǎn)身走了。
陳囂微微愣了一下,看向小希的背影……若是他沒看錯的話,剛剛她轉(zhuǎn)身的時候,是哭了嗎?
戰(zhàn)歌將那兩幅畫收了起來,淡淡道:“大和尚教她的?!?p> 陳囂一愣——明城師父?難怪……只是,他眼睛不是看不見嗎?還會畫畫?
戰(zhàn)歌道:“大和尚以前是個畫師?!?p> 陳囂想起來了,明城好像說過這事,不過,當(dāng)時他沒當(dāng)真……
戰(zhàn)歌拿起刀,收起那枚戒指,道:“走了?!?p> ……
街道上很是熱鬧,行人穿著各種不同的服裝,穿漢服的倒是少數(shù)。陳囂聽見有人在議論昨日見到的那只鳳凰,不過,這次言論似乎有些不對勁——
“你知道嗎?聽說那只鳳凰是從昆侖山飛出來的呢?!?p> “是啊是啊,聽說三天前就現(xiàn)身了?!?p> “嘖,這算什么,你們知道這只鳳凰為何會在昆侖山嗎?”
“西王母圣地?”
“切,悄悄告訴你,可不許告訴旁人。聽說,鳳凰出世那日,飛鷹幫和白玉幫幫主也都在,還有玄衣門的神捕,連桑株關(guān)的守軍都出動大半了呢。”
“哦?難道白玉幫解散跟這事兒有關(guān)?!?p> “可不是。之前不是一直有傳聞,西涼王族藏了一批寶藏嗎?”
“是有這么回事,聽聞西涼寨就是因此招來滅門之災(zāi)的。這跟那鳳凰有什么關(guān)系?”
“這還猜不到?在西平郡,飛鷹幫和玉龍幫就在找西涼寶藏,還有一群人找去了火焰山??墒牵犝f,那里可是什么都沒有?!?p> “你的意思是,那鳳凰……”
“噓,不可說?!?p> “那……到底誰得到了寶藏?玄衣門嗎?”
“不是,是飛羽大盜?!?p> “怎么又跟飛羽大盜扯上關(guān)系了?”
“又不知道了吧?你說飛羽大盜好端端的,來西域做什么?”
……
陳囂聽著一群人的議論,不由得看了戰(zhàn)歌一眼——這家伙,是故意的吧?
戰(zhàn)歌一臉無辜,“可不關(guān)本少爺?shù)氖?,浪子山莊做的?!?p> 陳囂暗暗翻了個白眼,之前也不知是誰說大不了讓玄衣門背鍋。要說不是看人跑了,反悔了,他把名字倒過來寫……
呃,算了,正著都寫不好。
老頭子當(dāng)初怎么就給他取了個筆畫這么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