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道:“主子方才入了夢魘,又哭又鬧,屬下怎么叫也不答應(yīng)?!?p> 游含煙又愣了,她在夢中很正常啊,怎會又哭又鬧?倒是那玉佩中的人絮絮叨叨同她說了許多話呢。
不由視線往玉佩上去看。
那塊玉佩依舊維持著昨夜被放置在桌上的姿勢,瑩瑩潤潤,此刻籠罩在油燈之下,反射出昏黃燈光。
這會兒還是夜半時(shí)分,四周一片靜謐。游含煙一日之內(nèi)遭受了兩次驚嚇,實(shí)在是不愿再睡。
越想去尋些濕帕給她擦去夢中受驚出的冷汗,游含煙卻怕了,下意識扯住越的衣袖,汗涔涔的小臉上滿是惶恐。
最后只能用衣袖草草擦拭一番。
眼見游含煙眼皮打架,分明是困極了,但是硬是要強(qiáng)撐著不睡。
越心知她是做了噩夢此時(shí)害怕。他與游含煙一同游歷也有月余了,從未見她像現(xiàn)在這樣脆弱可憐。
思前想后,便將人帶上了房梁。
游含煙疑惑地看著他。
越護(hù)著她以免她掉下去,道:“這里離玉佩便遠(yuǎn)了些?!?p> 游含煙低頭望去,確實(shí)是,這里是離玉佩最遠(yuǎn)的地方了。
又因?yàn)橹苌肀辉降臍庀鼑?,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漸漸安定下來。
眼皮越來越重,游含煙頭靠著越的肩膀,昏昏欲睡,迷糊間嘟嘟囔囔說了句什么。
她聲音尚小,聽在越耳中卻炸了雷似的,緊緊將人攬住了。
第二日白日也是沒有什么要緊事的,試劍大會還要過幾日才正式開始,開始之前,俠士們便可在莊內(nèi)自由參觀游玩。
雖說是參觀游玩,但大多數(shù)俠士都聚集在擂臺邊上。
參加試劍大會的人除卻普通門派弟子外,更多的是在江湖上頗有些名望的人。更有許多近年來的后起之秀。
“所以說,在鑄劍山莊內(nèi)結(jié)交二三好友也可。更有甚者,就是沖著攀龍附鳳去的?!?p> 柳依依悄聲道。
“哦……”單純的游含煙再次對江湖俠士們刮目相看。
昨日夢魘之后,被越護(hù)著睡了后半夜,居然半晌無夢,睡的十分香甜。游含煙早上醒來的時(shí)候還抹了把嘴角,然后偷偷地把越的衣服擦了擦,生怕自己的口水落在人家身上。
被越逮了個(gè)正著。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越的眸子色澤也是漆黑,他的面色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只有眉間幾不可見的皺褶透露了對游含煙的擔(dān)心。
他的眼睛很深邃,游含煙心想,但深處是有火在燃燒的。
這才是正常人的眼睛嘛!她終于知道為什么昨日夢中覺得那女子可怕了,因?yàn)樗难劬ν鹑缫惶端浪届o無波,半分生氣生無。
游含煙和越大眼對小眼,最后她沖越“嘿嘿”一笑:“我?guī)湍阒棉k幾件新衣物吧?!?p> 算是對把口水流到別人身上的賠罪。
越不置可否。
鑄劍山莊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汗味兒和鐵銹味兒,其中還混雜了一種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的味兒,聞起來感覺十分微妙,讓人有種大夏天躺在充滿汗?jié)n涼席上的感覺。不過令游含煙好奇的是,鑄劍山莊里有諸多假山,假山上有許多白色像是雪花的東西。
“這是雪嗎?”她好奇的走過去看。因?yàn)殍T劍山莊里溫度不低,四五月份就要放些冰塊降溫了,按理說在這種高溫下雪花早應(yīng)該融化了才是。
“這是鹽?!庇魏瑹熀闷骈g,有一名俠士湊過來道。
“誒?”游含煙嚇了一跳。
那人微笑地看著他們:“這位姑娘好生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