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海棠花都凋落了，初冬了，天冷了許多。
早上起來時，發(fā)現(xiàn)床邊早已備好了一身棉衣。
想來是沈澤棠提前準備好的。
起來時沈澤棠已經(jīng)不在，桌上擺著早飯。
吃完早飯，出靜室時，發(fā)現(xiàn)衛(wèi)洛正在門口。
身上換了一身衣服，可能也是跟來的急，也沒帶什么衣物，天氣一冷，隨便拿了件門生的衣服穿上。
“你怎么會在這里？”衛(wèi)洛看見北牧從靜室里出來，有幾分驚訝道?！斑@里可是沈族長的居室，沒有人允許是不許進去的?！?p> “沈族長住海棠廳，而且你不是外姓門生嗎？怎么會知道這里是沈族長的居室？”
衛(wèi)洛像是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什么，連忙捂著嘴巴。
“我可沒說…”
“呵，小屁孩，老實交代吧，是不是云錫告訴你的，你可知道，沈家門生不可私交旁生，而且還偷偷告訴你沈家的秘密，可是要被逐出海棠的?！?p> “沒有，云錫什么都沒有說。我自己偷聽的。”
“從哪里偷聽的，誰說的？”北牧繼續(xù)追問道，他也并非想知道衛(wèi)洛從哪里知道的事，他只不過想捉弄捉弄他。
“我姐姐告訴我的?！毙l(wèi)洛放下手連忙回到。
“你姐姐，幼漁姑娘？”
衛(wèi)洛點了點頭。
“好吧，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不問你了，你在這里做什么？”
“我想向沈族長請教一些事情?！?p> “沈族長估計去海棠廳了，晚點就回來了，你進來等吧?！?p> 屋外刮著冷風(fēng)，容易著涼。
“謝…謝…”兩個字說的有些生澀，許是不常說的緣故。
衛(wèi)洛同北牧進去，看見屋內(nèi)只有一張床，一張書桌，還有一個坐塌。
“沒想到沈族長年幼時住的地方是這般模樣?！毙l(wèi)洛不驚感慨了一句。
他雖在青稞長大，但也見過一些仙門未來家主所住的地方，都比這里繁華。
北牧十五歲同沈澤棠回海棠時，見到這靜室時的感受同衛(wèi)洛一樣，這里還不如白家廚房阿婆的房間。
兩個人難得在屋內(nèi)心平氣和，不爭不吵的呆了一會兒。
不久沈族長便回來了。
推門而入的時候看見屋內(nèi)還有旁人，眉頭緊鎖，似有幾分不滿。
衛(wèi)洛一見沈澤棠進來，連忙起身行禮。
“沈族長?！?p> 北牧不驚感慨，這孩子也不知為何，獨獨怕沈澤棠，他對他姐姐可能都沒有這般有禮。
“何事？”沈澤棠看見北牧，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回了一句。
“此次來海棠，受我姐姐囑托，想向楚族長請教一些問題。”
“問。”
“上次林苑失火，沈族長突然失蹤，可否告知是為何？”
“此事同衛(wèi)家無任何干系。”
“衛(wèi)洛知道，不過……”衛(wèi)洛停頓了一會兒，篤定道：“和楚家有關(guān)對嗎？”
沈澤棠那張臉上突然猙獰起來，本來這件事他自己在調(diào)查，這世上應(yīng)該不會有人知道，不曾想衛(wèi)洛一個小孩子在這里道出。
“繼續(xù)說?！?p> “上次林苑失火，姐姐發(fā)現(xiàn)了一件東西。”衛(wèi)洛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是一塊令牌，是鋒行令，白家滅門前夕，北牧還見過。
沈澤棠伸手接過那塊鋒行令，反復(fù)確認才確認是真的鋒行令。
如此說來，林苑失火，和楚家脫不了干系。
沈澤棠讓衛(wèi)洛先退了出去，事情到如今，楚家已經(jīng)是眾矢之的。
眾人不滿楚家，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
北牧拿過那枚鋒行令，仔細觀摩起來。
“澤棠君，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真的鋒行令呢？”這枚令牌北牧也就見過兩次，同一般的令牌有沒有太大差異，而且手里這塊，經(jīng)過林苑那場大火，早就變了一個模樣。
“鋒行令一出，代表是族長的命令。所以這鋒行令上有楚族長的靈力加持，用靈力感知一下便知道了。”
“這么簡單？”北牧有幾分懷疑，這么重要的東西，丟在林苑，而且如此容易分辨，怕不是有人故意掉的。
“我有一事想告知你?！鄙驖商耐Ａ艘粫?，面色凝重道。
“你說?！北蹦炼⒅驖商哪请p眼睛就知道，沈澤棠說的事一定不簡單。
“我從林苑失蹤，人為之。此人并非楚家，而是……”沈澤棠頓了頓，后面那個人的名字讓他難以說出口。
北牧眼睛望著沈澤棠，等著他說出那個名字。
“是白慎南?！?p> 沈澤棠說的時候一直看著北牧，他不想他說的話刺激到北牧。
現(xiàn)在的北牧總表現(xiàn)的一副平平淡淡的樣子，表現(xiàn)的什么都不在乎，可沈澤棠知道，能讓他有起伏的東西，白慎南便是其一。
北牧突然低著頭，也不知道說什么。是慶幸大哥還活著，還是感慨大哥竟然抓了沈澤棠。
“在哪里？”北牧低著頭問了一句。
“爾是山！”
又是這座山。
北牧總以為白族長把他從那座山里抱出去后，他一定不會在回來了。
“澤棠君，你懷疑我大哥是當(dāng)年的蒙面人？”北牧雙眼通紅，望著沈澤棠問道，這句話也是他在問自己。
當(dāng)年他那一劍明明刺的就是蒙面人，最后劍卻落在了白慎南身上。
如果白慎南就是那個蒙面人，那他那一劍就沒有刺歪?？墒遣粚Π?，他為何要滅整個家門，那可他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而且白慎南同北牧一起被竹苓鞭綁出竹子林的，他哪里有時間滅門。
不對，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北牧腦子里飛速運轉(zhuǎn)著。
他在給他大哥找開脫的理由。
白慎南一定不是蒙面人。
“你我都未曾親眼所見，下定論言之太早。”
沈澤棠拍了拍北牧的后背安撫道。
這件事終有一天要水落石出，有些事情他也遲早知道。
“澤棠君，帶我去見見我大哥吧?！北蹦裂肭蟮?。
“好?！鄙驖商牟患偎妓髌?，回道。
只要是北牧想要的，他都力所能及的給，哪怕是他的命，也可以。
沈澤棠上次被白慎南抓去，綁在山里，若不是勝遇出現(xiàn)救了他，他怕也是出不來。
這幾年，白慎南修為大長，但靈力明顯不對，并非正統(tǒng)修煉，反倒是練其他歪門邪道的法子才使得靈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