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怪胎?來我瓊山作亂,看來修行之路已經到頭了!”周云逸對著生音傳出的方向狐疑的說道,此時他已經不只是感覺氣憤了,當著瓊山上下數(shù)十位弟子,未來瓊山掌門,自己的女兒,未出閣已經懷有身孕,并且是在肚子里能說話的怪胎,他已經惱羞成怒到要立刻解決掉這件事,要了這一家三口的性命。
“哈哈哈哈......一向一本正經從不犯錯的周老頭居然也有今天,我不來湊熱鬧,怕是要錯過這場好戲,以后在五家論道大會上恐怕沒有笑料共大家分享了,你說是不是啊,言吉大侄子!”眾人被這猝不及防的聲音驚了一下,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之間一個大腹便便油頭粉面的長者,雙目有神,眉毛清秀,雙唇殷紅,一看就是個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無世無爭的富貴人。周言吉見了長者,立馬感覺姐姐有救了,忙上前去作揖道:“見過紫虛真人,距上次護送九峰書到紫虛鎮(zhèn)后,已一年有余,您近來可好,家中姬伊妹妹可好,您在此時趕來,可是聽說了瓊山近來發(fā)生的事情?”說著,朝紫虛真人姬墩使了個眼色。
“一身銅臭味!難道我瓊山沒人了嗎,家務事要打著修仙的名號經商的人來添亂了?今日老夫不便迎客,還請紫虛真人現(xiàn)行回府!”周云逸清瘦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瓊山雖與另外四個世家時有來往,但是一向與世無爭,不過還是看不慣姬墩享樂生活,躲在紫虛鎮(zhèn)享盡人間榮華富貴,卻又自命清高,門廳緊鎖不與鎮(zhèn)中百姓來往,一直保持神秘色彩的營生。
“周老頭,若是我走了,你可就真搞不清你這小外孫的來頭了,打死一家三口是一了百了,不過......嘿嘿”姬墩故意繞彎子“你可就得罪了上神咯,你可知四海天君的女兒司聶神女因思戀的凡人娶妻擅自命令東海龍族引水西流,導致洪水所到之處生靈涂炭,觸犯天條,已經被罰到凡塵歷劫,好巧不巧她因為貪玩以人為偶發(fā)動戰(zhàn)亂,捉弄了林蕭晨,導致西榆之戰(zhàn)死傷無數(shù),讓林蕭晨欠下血債,這段孽緣讓她進了你閨女的肚子,這這這.....你說氣人不氣人!”
周云逸此時才知道姬墩的來意,也是,他這種人,怎么可能無緣無故上門來討罵。四海天君是上神得罪不起,女兒司聶神女從小被寵的無法無天,禍事不斷,這次又做出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便轉世為人,也劣習難改,難道自己不得不容忍一個魔頭做至親,留在世上禍害一方?
周雅漁看出了父親的心思:“爹,三落塵鞭肯定要了我和腹中孩兒的性命,現(xiàn)在我承受了兩鞭,已經仙根盡失,與凡人無異,既然我和蕭晨都是凡人,以后孩子出生也不會帶半點仙氣,她投胎后前塵盡忘,我會讓她做一平凡女子,養(yǎng)在深閨,知書達理,孝敬父母,敬拜三清,一生行善事,做好人,以洗清前世罪孽。我以瓊山弟子身份,渡化司聶神女,也算是為我瓊山眾人做的最后一件事,求爹您成全?!?p> 林蕭晨見懷里的周雅漁已經有氣無力,不忍心再讓她在這里忍受痛苦,想要馬上把她接到自己家中找郎中醫(yī)治,看著周云逸已經有些動搖,是時候給這個岳丈一個臺階下了,于是自己站起來,把周雅漁抱起:“周老前輩,此地乃是仙家重地,我和雅漁一介凡人,擾了各位清修,實在罪過,我現(xiàn)在就帶著夫人離開,求您放過我們一家三口及山下一眾兄弟性命,今后保證凡見瓊山而遙遙拜叩,不敢懈??!我現(xiàn)在抱著雅漁往山下周,絕不回頭,如果平安走出結界,無飛來橫過,從此一別兩寬,此生不敢祈求與您相見,不過家中會常年供奉雅漁父母金身!”說罷再次跪拜周云逸,給周言吉和姬墩深深鞠了一躬,抱著奄奄一息的周雅漁轉身往山下結界出走去,他自己也在賭,賭剛剛姬墩說道故事震懾住了周云逸,也賭周云逸會念及骨肉親情,不會痛下殺手,否則第三落塵鞭,雅漁就不可能活著和自己回去了。
瓊山眾弟子看著林蕭晨一步步遠去的背影都提著一口氣,生怕師傅叫住對方,言吉大聲喊著:“姐姐,保重,一定要保重!”此時雅漁已經失去知覺,但是眼中涌出了淚水,周云逸此時是不舍,還有些許無奈,他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放讓自己無暇一生從此蒙羞的兩個人走,但是他不得不這么做,于是轉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姬墩,姬墩滿不在乎的看著漸漸消失的林蕭晨,戲謔的喊道:“本真人功德圓滿,打道回府,現(xiàn)在還能趕上我家小姬伊做的蜜圓山楂酥?!?p> “紫虛真人慢走,后會有期!”周言吉馬上上去作揖,表示感激,姬墩邊走邊背影對著他擺了擺手。
周言吉這時想到即憤怒有傷心的父親,從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但是他能感受的到,姐姐一直是爹的希望,是爹心目中最中意的瓊山掌門人,幾乎耗盡了所有心血培養(yǎng)她,以至于自己這個做弟弟的一直是陪襯,所以他理解周云逸現(xiàn)在的心情:“爹,我去雷電林修行三年,您放心,三年后我定脫胎換骨,不讓爹失望,以后我會對瓊山上下負責!”周云逸沒有說話,自顧自的去了書房。
林蕭晨抱著周雅漁走出結界,又行了一段山路后剛剛周雅漁肚子里的聲音又來了:“林將軍,林將軍,你聽到我說話沒有?!绷质挸肯仁且惑@然后平復了一下情緒道:“你究竟是誰,你在哪里。”
“我被幽禁在瓊山周雅漁的肚子里了”這個聲音稚嫩但是又顯著很老到“你的小娘子快沒命了,你們凡人的藥石救不了她的,如果我能讓她康復,你們怎么報答我呢?”
“你想讓我們怎么報答你,小丫頭?”林蕭晨皺了皺眉眉頭,他不知道該怎么和自己未來的女兒但是又感覺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人交流,畢竟他面對的都是戰(zhàn)場殺伐,官場斗爭。
“我出生以后,嬌嫩無知,行動不便,所以你們什么都要聽我的,我說東你們不能往西,我要吃肉你們不能給我蔬菜,你們當我的玩伴,幫我懲罰欺負我的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做主,你們不準說不,不要求我叫你們父親母親........”這個聲音一直不停的說,林蕭晨感覺不耐煩了:“好了,我都答應你,那你趕緊救治雅漁吧,她畢竟是你母......不,是即將給你生命的人,她救不活,你也別想得到以上你說的所有事情?!?p> “等等等等,我還想到一件事,等我出生了,前世記憶全部消失,我不記得我以前是誰,也更不會記得今天你答應我過什么,那怎么辦?”
“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放心!”
“就你?剛剛厚顏無恥的上來就叫人家岳父?差點害我丟了性命,你的話可信嗎?”
“那你想如何?立字為據(jù)?但是你也不會寫字啊?”
“你現(xiàn)在欺負我幽禁在這黑黢黢的肚子里嗎?你說話要小心!”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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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的到了山腳下,士兵看到將軍抱著一女子過來,便知是此次過來接的將軍夫人,見夫人睡著,兩個士兵趕緊把馬車簾子拉開,扶將軍和夫人上車。在馬車上把周雅漁安頓好,林蕭晨命令軍隊出發(fā)回府。馬車出發(fā)不久,林蕭晨聽到了周雅漁的咳嗽聲,然后就睜開了眼睛,說道:“蕭晨,我感覺身體很輕松,困了,想睡一覺,等到了府上記得叫醒我,我要給婆婆行禮敬茶,不能失了禮數(shù)?!闭f罷閉上了眼睛,微笑的睡去了,感覺她現(xiàn)在被什么迷暈了,但是身體完全康復了。他立馬想到了剛剛一路和自己吵聲音。
“小丫頭,你答應我了?”但是此時已經沒有人回復他了,他輕輕撫摸著雅漁的肚子笑了笑,深深舒了口氣,交代軍隊慢慢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