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寨,位于光州南部,連接著黃州,隸屬淮南西路,寨中有七八百人,很受光州百姓愛戴,寨主叫慕容華,生得膂力過人,善使一桿渾鐵點(diǎn)鋼槍,數(shù)十人不得近身,有一妹,喚作慕容婷,武藝過人,善使飛刀,百步之內(nèi)可取之首級(jí)。
相傳是穆桂英系后輩逃離至此,將穆姓改為慕容,暗自抵抗著朝廷,光州百姓得以佑之。
“哥,那人如何了?”慕容婷慌張地問道。
“婷兒,只是皮外傷,青石道人下手較輕,歇幾日便可,別擔(dān)心了?!蹦饺萑A嘆息道。
“這老道說的可真,他來此不久,不可真信,莫不是危言聳聽,有意坑害我慕容寨!”慕容婷猜忌道。
“婷兒,你忘了道長所言?
一萬歲末出強(qiáng)兵,
慕家至此無清明。
若想渡劫千災(zāi)過,
沖喜還需四人行。這其中之事如今皆已應(yīng)驗(yàn),想來道長不會(huì)玩弄我們,且待明日如何?!蹦饺萑A說罷回了房間。
慕容婷的心中此時(shí)卻似竹篩打水沒個(gè)底,一個(gè)人回到房中,看著滿屋的喜慶,躺在床上,想著晁飛,想著那四句謁語,一夜難眠。
段景住逃離后,按著晁飛先前規(guī)劃的線路,一路南下到了黃州境內(nèi),在黃門山腳下找了客棧歇下。
翌日,段景住早早便離了客棧,向黃門山走去。走在半路遇到巡山的嘍啰,解釋不通便被綁了上山。
“我要見黃門四杰!有要事相商?!倍尉白〗泻暗馈?p> “你這該死的探馬,想見我家四位當(dāng)家,作夢(mèng)!”一嘍啰譏諷道。
段景住被關(guān)押在間柴房?jī)?nèi),呼喊似乎并無半點(diǎn)作用。
黃門山地處黃州境內(nèi),與光州相接,山中四位當(dāng)家,分別是摩云金翅歐鵬,鐵笛仙馬麟,神算子蔣敬,九尾龜陶宗旺。四人帶領(lǐng)著五六百嘍啰,盤距在黃州一帶,與光州的慕容寨關(guān)系甚好,互通有無。
陶宗旺精通建筑,正在山寨中修建一座觀星臺(tái),其他三位受慕容華邀請(qǐng)前去參加慕容婷婚禮,陶宗旺正在督察施工,突然一嘍啰跑來報(bào)告道:“四當(dāng)家,抓住一個(gè)探馬,如何處置?”
“三位哥哥,還沒回來嗎?”陶旺望問道。
“三位當(dāng)家的,還未曾到?!?p> “這樣啊,那先將人關(guān)押著,等哥哥們回來后再議!”陶宗旺說完便又去了施工場(chǎng)地。
慕容寨,一夜未曾好睡的慕容婷早早地便去了晁飛養(yǎng)病的病房,坐在床邊等待晁飛的蘇醒。
“你,你是誰?。课以趺磿?huì)在這里?”晁飛漸漸睜開眼,緩緩地問道。
“我是你的娘子啊,昨天我們拜的天地,你忘了?”慕容婷又驚又喜地回道。
“姑娘,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想不起來了?!标孙w吃力的扶起身并問道。
“我叫慕容婷,是你的娘子,可曾記起?”
“慕容婷,娘子,那么我又是誰啊,我叫什么,怎么都不記得了!”晁飛費(fèi)力地想著。
“哥,你來了,他好像失憶了,怎么辦?”慕容婷看到慕容華來了,焦急的問道。
“快請(qǐng)青石道人前來,快去!”慕容華向門外的侍從吩咐道。
須臾,青石道人緩步走來,手中浮塵不離左右,到晁飛身前察言觀色一番,又搭著脈象,然后靜坐在凳子上,講道:“此人心脈異常,非常人之心,昨日那箭應(yīng)該是傷及了控制大腦記憶的穴位,如今只有說些他之前的事,方可令其找回記憶?!?p> “道長,關(guān)鍵我們也不知道其姓名,更別說之前的事跡了?!蹦饺萑A憂慮道。
“無妨,昨日不是還抓了兩人回來嘛,待我去問尋一番?!鼻嗍廊艘粩[浮塵出去了。
“朱兄,你說這些山賊把晁賢弟怎么樣了?”李忠坐立不安的問道。
“晁公子,吉人自有天象,用不了多久,便會(huì)有人來找我等,將是好事。”朱武摸著頜須道。
關(guān)押李,朱二人偏房的門被打開了,青石道人走至兩人面前,恭敬道:“昨日事出有因,未曾拜訪,還望見諒,不知幾位哪里人氏,欲去往何處?”
李忠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立馬回絕道:“什么叫事出有因,拜訪我們?nèi)绾伪毁\人擼上山嗎?哪里人跟你有關(guān)系嗎?鳥道人,呸!”
青石道人聽到李忠的謾罵,呵呵笑道:“無妨,無妨,這些問題主要是為了那位公子問得,二位再想想?!?p> “晁賢弟,怎么啦!快說!”李忠瞪大的雙目,如火明炬。
“能告訴我晁公子叫何名嗎?”青石道人追問道。
“叫晁飛,老道,先回答我問題,”李忠氣憤道。
那青石道人聽后,似乎什么東西觸到了神經(jīng),低頭沉思片刻,又問道:“這晁公子可是鄆城縣人,其父是晁蓋?”
李忠一聽,哈哈笑道:“可以,看來我晁賢弟的威名遠(yuǎn)揚(yáng)啊!”
“壞了!”青石道人說完便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這臭道士估計(jì)是怕了晁賢弟父親,回去和管事的商量如何補(bǔ)償我等,躺會(huì)兒吧。”李忠雙手背頭靠在墻邊。
朱武卻說了兩個(gè)字:“未必。”
“道長回來了!”
沒等侍從喊完,青石道人便破門而入,立馬站在晁飛面前講道:“飛兒,是你嗎?雖不曾見過你,可卻聽兄長時(shí)常提起你,讓你受苦了,晁飛!”
慕容華兄妹倆看到平日里泰山壓頂不自亂的青石道長,如今出去片刻工夫怎么就成了另一種風(fēng)格,兩人靜靜欣賞著青石道人的表演。
“你說我是晁飛那么你能講講我的事嗎?”晁飛呆呆的問道。
“可以,那就從你父親那里說起吧?!鼻嗍廊司従徴f道。
黃門山,馬麟和蔣敬慌慌忙忙地跑回山上,找到施工的陶宗旺講道:“大哥出事了!本來參加完婚宴返回時(shí)都已快到山腳下了,可卻不知從哪兒冒出一伙官兵,沖殺出來,大哥為了讓我倆回來搬救兵,不想?yún)s被那官兵給擒了去!”
“我想起來了,早上小的們抓了一名探馬上來,是不是和此事有關(guān)?”陶宗旺恍然大悟道。
“快帶那探馬上來,細(xì)細(xì)盤問一番,看看能否找到官兵的信息,好去解救大哥!”馬麟講道。
段景住被帶到議事堂,面對(duì)三人天上一腳,地上一腳的尋問,段景住明顯快要精神分裂了,最終大聲喊道:“各位,我不是探馬,也不是官軍,我和朋友在光州境內(nèi)被打劫了,我逃至此處,是受朋友之命的,都聽懂了吧!”
段景住一口氣講完,三人聽后也都震驚了。
“聽說那昨日的新郎便是搶到的,莫不是跟此人是一伙的?”蔣敬計(jì)算著說道。
“是又如何,如今大哥被官兵抓了去,我沒心思想其他事!”馬麟氣憤道。
“二哥,我們可以借此人之手,去慕容寨搬救兵啊,如果那新郎真與他是朋友,那么朋友有難那新郎豈能不管,到時(shí)借慕容之力再加上我們,大哥便可被救出?!笔Y敬細(xì)說道。
三人商議片刻最終決定由蔣敬親自去慕容寨,馬麒,陶宗旺鎮(zhèn)守山寨,以待接應(yīng)。而段景住則被好酒好菜招待著軟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