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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懷中月

03 虧本的生意

天上星懷中月 朝彩 3110 2019-07-16 15:18:33

  郭堯月很早之前就有這些想法了。只是沈晉一直以來沒有表達(dá)出明確對公司進(jìn)行改革或者技術(shù)更新,接受外來物的意向,無所事事沈老板,她才一直壓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不讓自己把這些話對大家說出來。

  私下她也有意無意地做了很多調(diào)查研究,越調(diào)查越發(fā)覺JINY能活到今天實在是太幸運了。有時候她會不自覺地偷偷猜測:公司之所以每季度都能保持銷售額大體不變,不會是因為沈晉自己掏腰包買了一屋子的玩具吧。

  她懷疑過玩具屋的存在,也的確曾經(jīng)明的暗的探尋過,但未果。這一切也怪不得她會這樣想,沈晉那廝于作弊這事是有前科的。

  她與沈晉也算青梅竹馬吧。

  初二上學(xué)期那年,學(xué)校舉辦校園開放日,并組織每個年級各班舉辦美食節(jié)比賽大會。一個班一個攤位,當(dāng)時她們初二5班是由她和班上比較熟悉的幾個男女同學(xué)一起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搞了起來。

  開放日有很多家長,以及各位校友或者社會人士來參觀。美食節(jié)有比賽規(guī)則,必須是學(xué)生自己做的食物才允許被擺上攤位,外面餐廳外賣的不算,家長做的不算,得學(xué)生自己帶鍋帶爐灶生火做的食物才能參加比賽。人性化的是規(guī)則允許家長可以幫忙打下手,不至于真的就放心放手讓學(xué)生們過家家。不然誰敢買呢。

  當(dāng)天下午六點為止,哪個攤位售出的食物廣受好評且收入最多的將獲得一筆不少的幫助資金。資金無使用要求,也就是說這筆錢可以隨便怎么樣花,學(xué)校一概不管。

  但她聰明地以為要是把錢用在學(xué)習(xí)上,可能學(xué)校還會夸獎你,說不定還會每天廣播抑或是在校早會上循環(huán)被表揚一番呢,想想都美滋滋。

  當(dāng)然,以當(dāng)時郭堯月同學(xué)的學(xué)習(xí)成績,萬一踩狗屎運能拿到這筆獎金,反正她是從來沒考慮過用那筆錢買幾本廢紙張的。

  她想的是,拿到錢之后,首先他們幾個小伙伴們平分了,然后自己的那一份她要給校園后山流浪的小貓們買貓糧,買貓屋。

  每次她打掃包干區(qū)域,經(jīng)過后山的那道小徑時,小貓們凄冽的叫喊聲讓她感到無限同情跟可憐。

  這么可愛的小動物,偏被人拋棄在外。小小的身子,下雨時倦縮在某個角落瑟瑟發(fā)抖;晴天時出來溜達(dá)還會遭到壞小孩或者壞狗的欺凌,真的太慘,太觸動她那顆想保護弱小的心靈了。

  她必須保護它們。

  在征詢爸媽的意見后,她決定販賣自己非常超級愛吃的關(guān)東煮。小伙伴們則有選擇賣玉米的,有賣烤腸烤各種蔬菜肉類的,也有賣棉花糖的。

  總之品類十分豐富。她就不信會有人舍得離開她們的美食天堂。

  賣玉米的那位天才小伙伴還打算把煮玉米的水當(dāng)成果汁賣,當(dāng)時剛出爐立即忽悠她嘗了一口,光榮成為首喝上賓。而她竟然也覺得這賣點很好,玉米水也不難喝,一定有銷路。到時候獎金還不滾滾來她們懷中。

  小時候的發(fā)財夢如此的簡單。換現(xiàn)在的她來賣玉米水?不了吧,她沒能麻醉自己,橫財不就手啊。

  當(dāng)天活動很順利,天氣也很適宜,沒有毒辣辣的太陽,沒有嘩啦啦的暴雨,也沒有呼呼呼的狂風(fēng)。售賣的東西陸續(xù)地賣出去很多,場上逛了一大圈也吃了一大圈的她的父母跟她匯報敵情。

  全場攤位只有她這么聰明在賣關(guān)東煮,別人都撞車玉米撞車燒烤,唯她獨一處關(guān)東煮,生意肉眼可見的蒸蒸日上。小伙伴們賣不出去的蔬菜都沾了她的鍋光,賣得如火如荼。

  她的心情實在是太美麗了。

  玉米小天才的玉米水也受歡迎地賣出去好幾杯。后來經(jīng)他媽媽提點,水里加上少許白糖,就更吸引人了。為此,小天才還想了句廣告語:香淳甜蜜的玉米水啊,越煮越入味,不喝你后悔。

  歪歪扭扭的字用粉筆寫在小黑板上,擺在攤前,可不謂不是天才廣告。隨著每賣出去一杯玉米水,小天才的眼睛慢慢地,簡直都看不見縫兒了。

  后來來了單大生意,導(dǎo)致她們攤位提前收攤,瞬間有種無敵寂寞的惆悵之感。

  那是位比她爸爸年紀(jì)大的大叔。為什么能看出他比她爸爸大呢?因為這位大叔蓄了滿臉的大胡子,看起來就很大叔的感覺,不像她爸爸那樣白白凈凈的,可年輕帥氣了。

  大叔先是在她們旁邊的幾個攤位徘徊,只看不買,問能不能試吃啦,試吃能不能給多一點啦,別那么小氣啦,吧啦吧啦的......小攤主們都覺得他是來搗亂的,理睬一兩次后,后面直接忽視他的存在了。

  他晃悠到郭堯月她們的攤位前,一開口就是剛剛她們一直看戲時聽得最多的臺詞:“這些能不能都試吃???”

  說實話,郭堯月她們幾個看見他過來,心里面是拒絕跟害怕的。不巧的是這會兒她們攤位沒有一個大人在線幫忙。有的是家長沒有到場,而她的父母不知道逛吃到哪里去了,連剛才還一直在線忙碌的小天才媽媽也不見人影。

  大人永遠(yuǎn)在覺得你需要他們的時候無時無刻地、強制地出現(xiàn)在你身邊的每一處地方,認(rèn)真霸道地替你決定所有事項;輪到你真正需要尋求他們幫助或建議了,同樣永遠(yuǎn)地難以找尋他們的蹤影,或者交流起來根本沒那么順暢。他們想他們的,你想你的,真要命。

  每個攤位之間都有些距離,而且開放日人是真的多,相鄰幾個攤位也忙得不可開交,排隊等候食物的人群把攤位團團圍住,導(dǎo)致郭堯月她們想向旁邊幾個大人求助都尋不著門,而他們也沒有留意到這邊的情況。

  小天才這時候沒敢抖機靈,人都不自覺地往后挪了挪位置。郭堯月戒備地拿著竹簽橫在身前,壯著膽子說:“可,可,可以試吃,但是不能多吃。”

  大叔忍笑了聲,正色道:“叔叔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們的東西好吃的話,我會買單的?!?p>  信了他個鬼,剛才嘗了別人那么多東西,也沒見他付錢。不好吃的話,人家能有那么多顧客嗎?

  郭堯月被推搡出來,十分不樂意地問道:“那你看看想試吃點什么呢?我們有關(guān)東煮,有煮玉米,有燒烤......”

  “關(guān)東煮是你煮的嗎?”大叔截住她的話問。

  說話被打斷,郭堯月噎了一下,頓了頓,回答:“是的?!庇窒肓讼?,“湯底是我媽媽教我怎樣做的。但是食材跟食材的處理都是我自己搞定的?!?p>  “嗯嗯,那你很棒。給我來串海帶跟串鮮蝦卷?!?p>  郭堯月拳頭握了握,忍了,“叔叔,只能試吃一串?!?p>  大胡子“嘖”了一聲,“小姑娘家家的,不要那么小氣。你知不知道人一旦小氣起來,很容易錯失時機的?!?p>  “那也不能讓我們虧本呀......”郭堯月不滿地小聲嘟囔。

  大胡子聽見了,笑了起來,“哈哈哈,那給我串海帶吧。我來嘗嘗你的本在哪里。”

  郭堯月嫻熟地夾起一串海帶,她最講究衛(wèi)生了?!笆迨迥闶且苯映赃€是裝在杯子給你呢?”

  “直接吃吧,沒那么講究?!?p>  大胡子接過竹簽,一口就把海帶給吃光了,邊咀嚼邊夸她們:“這太好吃了吧。真的是你們幾個小屁孩做的嗎?真棒!”

  郭堯月很想反駁他,不,關(guān)東煮只是她一個人做的,但又很不樂意再跟他搭話,只想他吃完趕緊走,她們還在作最后的沖刺,要招呼其他能付錢的客人呢。哪怕他的贊美讓她有那么一丟丟的開心。但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吃霸王餐的常用伎倆呢。

  媽媽呀,爸爸啊,快回來吧,你們不管我了嗎?你們再這么吃下去,晚飯你們就不想做,你們的女兒就要吃外賣了!

  愣神間,沒聽清大胡子說了句什么,反倒被小天才嚇回魂了。小天才用一種她從未聽過的嚴(yán)厲語氣,字正腔圓地說:“叔叔,你是想吃白食嗎?玉米水不能給你試喝了,你要尊重我們的勞動成果。想再吃其他東西,你必須付錢才行?!?p>  她和旁邊幾個女生不無崇拜地看向小天才,關(guān)鍵時刻,男生還是靠得住的。

  她們不知道的是,小天才霸氣側(cè)漏是有幾分底氣的。剛剛他一直在觀察大胡子,發(fā)現(xiàn)他跟郭堯月對話時透露出來的性情跟學(xué)校外面小混混們是不一樣的。郭堯月給他夾海帶時,他滿臉的好笑,不是不懷好意的奸笑,而是那種他也說不清的善意的笑容,

  總之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大胡子并不是個壞人,他可能比較貪玩而已。

  大胡子聞言,”誒呀“了一句,吸著氣,仿佛被氣到了,“你小子是覺得叔叔沒錢給嗎?”

  小天才再次不怕死地回答:“是的,你剛剛吃了那么多攤位的東西也沒給錢啊?!?p>  “誰說我沒給了?你看見了嗎?”胡子快被氣掉了。

  “給......了嗎?”小天才回望她們幾個,指意友軍助攻。女生幾人互看一眼,都紛紛搖頭,沒明確看見給,也沒明確看見不給。可誰讓他叫喚試吃喊得那么大聲的,現(xiàn)在她們也懵了。

  這下子就路人背影像爸爸,喊錯了人——尷尬了

  還是郭堯月反應(yīng)快,“別的攤位我們不管,你有錢先付5元,我們玉米調(diào)汁師馬上給你一杯玉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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