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說什么意思?康養(yǎng)中心的事難道是我劉小舟一個人的事情嗎?”劉小舟指著自己的鼻尖,突然發(fā)了火。
李祁峰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澳闶窃谏裁礆猓俊?p> “你還問我?”劉小舟反問。
劉自平拎著空的食盒,一進李祁峰的辦公室就看到這修羅場,他眨巴眨巴眼睛,問:“師父、小舟,你們這是怎么了?”
“她要收留曹蓉?!崩钇罘鍥]好氣地說。
“她怎么又來了?”劉自平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說,“小舟,那曹蓉怎么在這兒?”
“哼!”劉小舟重重地哼了一聲。
“小舟,你也太善良了,上次她騙你錢的事你忘了嗎?”劉自平說。
“她這不算是善良,是蠢。別人是吃一塹長一智,她這是不知悔改?!崩钇罘謇淅涞卣f。
“師父……”劉自平覺得今天的李祁峰怪得很,就像是失去了從容一般。
“出了事,我自己承擔!”劉小舟叫道,說罷,她就踏著重重的腳步出了李祁峰的辦公室。
“小舟!”劉自平叫了一聲,奈何劉小舟根本沒有理會。
他咂咂嘴,說:“師父,你說的太重了?!?p> “這事能開玩笑嗎?你看看她……”李祁峰意識到自己的失控,頓了頓,說:“小舟怎么知道你去送飯給丁明蘭?”
劉自平呆愣了一下,沒想到李祁峰話題轉(zhuǎn)換那么快。“那天晚上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正在她家吃飯呢!”
“哦!”李祁峰淡淡地應了一聲,“怪不得。這是在跟我賭氣呢!”
“賭氣?”劉自平眨眨眼,不明所以。
“沒事,你去忙吧。”李祁峰擺擺手。
劉自平點點頭,匆匆離開。
寵物口糧工廠那邊工程進入白熱化階段,離不開作為業(yè)主代表的他,他現(xiàn)在忙得恨不得有分身術(shù),不過抽出時間去給丁明蘭送飯不在此范圍之內(nèi)。
現(xiàn)在的社會復雜性,慢慢地影響了生在其中的每個人,尤其是年輕一代。
很多人在追尋著愛情的永恒的同時,也嘗試著路過不同的風景。
在獲得更多選擇的基礎之上,求得一人白首,也就足以了,但卻并不表示,在往后的日子里,就不會想起那些故舊。
就像喜歡吃粵菜的,也可以喜歡吃川菜。
就像怯懦和堅毅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也可以完全融入在一個人的身上。
劉自平認為他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沒有違和感。
這種觀點有人接受,有人完全不能接受,又有些人時而接受時而反對。
這也是現(xiàn)在浮躁的社會賦予的新的人性吧。
劉自平自我安慰似的想著。
他能看得出劉小舟對于李祁峰那種若有若無的感情,就在第一次送飯給丁明蘭的那天晚上,他甚至有過劉小舟和師父、丁明蘭和他這樣發(fā)展下去的想法。
劉小舟如果跟了李祁峰,也算是善緣,他也就放心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愿的想法。
劉自平邊想邊下樓來到會客室,劉小舟和曹蓉還在里面。
“小舟?!眲⒆云阶吡诉M去。
劉小舟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干嘛?”
劉自平嘴角一咧,笑著緊挨著她坐下,說:“我那邊工地食堂缺人,看你能安排個給我不?”
劉小舟看著他,知道他在給自己臺階下,便說:“曹姐正好在找工作?!?p> “哎呀,那好,食堂什么的我都沒問題的?!辈苋仄炔患按乇響B(tài)。
“那邊食堂的工資是項目上出,你來跟其他人一樣的拿。只一點,食堂管早中晚三餐,有時候根據(jù)工期安排夜里要施工的時候,需要準備夜宵。”劉自平說。
“嗯嗯,我明白的,我在其他地方的工地上干過?!辈苋卣f。
“那好,你跟我來吧?!眲⒆云秸f著站起來要領著曹蓉去工廠項目的工地。
劉小舟在后面扯扯劉自平的袖子,小聲說了句:“謝謝?!?p> “沒事,咱倆誰跟誰呀?!眲⒆云叫Φ?。
其實,在走出李祁峰辦公室的時候,劉小舟就后悔了,畢竟曹蓉手腳不干凈。
可是她拉不下臉認錯,想著自己承擔后果,還好劉自平給她解了圍,食堂打雜不會有機會接觸到錢,算是很好的安排了。
路過李祁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故意加快腳步,一閃身就鉆進自己的辦公室里。
拍了拍胸脯,她像是做錯事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一樣吐了吐舌頭,笑了起來。
李祁峰在旁邊分明聽見她咯咯的笑聲,搖搖頭無奈地苦笑一下,自語道:“這家伙?!?p> ……
劉自平巡視工地時,路過食堂,順道進去看看。
跟管理食堂的大媽聊了幾句后,大媽就開始打起了曹蓉的小報告,說她隔三差五就不見人影,做事馬馬虎虎的,也不上心。
食堂大媽也挺難,本來以為來了個幫手,卻老撂挑子,反而給大家添了麻煩。
從食堂出來,劉自平皺著眉,到處找曹蓉。
哪知找遍了工地也沒有見到曹蓉,劉自平想著不對勁,準備回寵物康養(yǎng)中心跟劉小舟商量,卻不想在保安室看到了曹蓉。
只聽曹蓉對保安說:“我聽說咱們這兒前久被人投了毒,那投毒的人抓到?jīng)]有?”
“什么投毒?瞎說什么呢!”劉自平出聲吼到,嚇了保安室里的兩人一跳。
“啊,劉副總,呵呵,是我說錯了?!辈苋匦χ呎f邊打自己的嘴。
“今天人多,食堂那邊忙不過來,你倒好,還有時間在這里聊天?!眲⒆云桨逯樅浅獾馈?p> “我這不是忙里偷閑嗎?”曹蓉打哈哈說,“我這就回去工作?!?p> 曹蓉說著急急忙忙跑開了。
劉自平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保安一眼,往辦公樓走去。
“自平!”
劉自平路過李祁峰辦公室時,被李祁峰看到,叫住了他。
“師父。”劉自平氣喘吁吁地回答。
“怎么了這是?”李祁峰問。
“我這是給氣的?!眲⒆云秸f。
“誰膽兒那么大呢?”李祁峰笑問。
“還能有誰,就是那個曹蓉唄!”劉自平氣呼呼地坐在沙發(fā)上。
“她又怎么了?”李祁峰問。
“那曹蓉不好好工作也罷了,還成天打探上次我們被投催吐藥的事情,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眲⒆云讲恍嫉卣f。
“打聽這些事情……”李祁峰靠在椅背上,手指一下一下有節(jié)奏地敲著扶手。
“師父,你說這件事情難道跟她有關(guān)?”劉自平說。
李祁峰嘆了口氣,說:“這也不是不可能,監(jiān)控上的人很模糊,以至于到現(xiàn)在還沒有抓到人。”
“不過我想不通,她跟我們素無仇怨,難不成是上次我們揭穿她騙錢的事情,她懷恨在心,伺機報復。現(xiàn)在又怕鬧大,所以才想辦法留在這里打探?”劉自平撓撓頭。
“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確實是罪犯慣用的套路,雖然不一定是她,但也許她是個突破口也不一定?!崩钇罘妩c點頭說。
“我今天會不會打草驚蛇?”劉自平擔心地說。
“這樣吧,工廠這兩天要安裝設備,你也忙,而且曹蓉對你已有戒心,我讓林興星去盯著她?!崩钇罘逭f。
“好。非把她狐貍尾巴給揪出來不可!”劉自平用下巴指指旁邊劉小舟辦公室的方向,“也給她點教訓?!?p> “哈!”李祁峰無奈地搖搖頭。
劉自平離開后不久,林興星甩著手里的包包進了李祁峰辦公室。
“這種事情,以后要自己去挑選,才有誠意?!绷峙d星撇撇嘴,從包包里拿出一個系著粉色絲帶的小禮盒遞給他。
李祁峰接過來晃了晃,說:“多謝。”
“不客氣,反正是你出錢,跑腿費我也沒少拿。不過,你把劉總追到手后,得請我吃飯!”林興星朝他擠擠眼睛。
“誰說要追她?!”李祁峰眉毛一揚,瞪大眼睛說。
林興星直咂舌?!扒颇悻F(xiàn)在吹眉毛瞪眼睛的樣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還否認呢!”
李祁峰瞪了他一眼,打開抽屜,將禮物隨手扔了進去。
“就沒那回事好吧。”李祁峰說。
“我知道你呀,之前跟丁小姐也不過是場面上的應酬,這次是正兒八經(jīng)第一次談戀愛,所以,不懂的盡管問,雖然我也沒怎么談過,但我見多識廣??!”林興星興奮地說。
李祁峰捏捏眉心,煩躁地說:“編瞎話你是一流,快滾快滾,看到你就心煩?!?p> “用到人家的時候就嬉皮笑臉,用完了就變臉。噓~!”林興星委屈地搖搖往外走。
“等等?!崩钇罘褰械?。
“又什么事呀,峰大總監(jiān)?”林興星提高音調(diào)問。
“有正事!附耳過來?!崩钇罘宄姓惺?。
“什么事非搞得神神秘秘的。先說好,偷拍跟蹤這種不光彩的事,我也是在行的?!绷峙d星站在辦公桌前,再次向他擠擠眼睛。
“你說對了,就是讓你干這事?!崩钇罘鍞倲偸?。
“沒事吧你?別安排我,這可不好玩?!绷峙d星連連擺手。
“不是你想的那樣,聽我說!”李祁峰把劉自平報告的關(guān)于曹蓉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p> 林興星抬起右手,捏捏拳頭自信地說:“喲,我直覺這女人有問題,放心,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