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驍一時思緒紛繁,不由陷入對母親田雨晴的回憶中。
在他的記憶中,母親開朗明媚,傾國傾城,如愿嫁給了她的意中人,但是她并不得寵。
她總是安慰自己,父親心里有他們娘兩,可是一次次的打擊讓夙驍徹底看清現(xiàn)實,母親也清楚,寧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馨側(cè)妃。
他的母親多病,或許是因為在寧王府過的并不好的緣故,與外家很少往來。
即使外婆經(jīng)常派人下帖來請,母親也鐵了心的拒絕。
久而久之,田家也很少與寧王府來往。
但是,夙驍怎么也想不到,母親身上居然還有這么多的迷題。
夙驍看向云蕘,淡淡說道:“我的巫蠱之術(shù),是從南齊皇室學(xué)來的不假?!?p> “因為,遲憶,就是南齊人。”
這句話的分量無異于一道驚雷,乍響在云蕘腦海。
腦中只剩下那一句,“遲憶,就是南齊人?!?p> 云蕘楞楞看向夙驍。
夙驍好笑:“他不只是南齊人,而是還是皇室中人。”
“他是南齊女皇陛下烏其瑪一的哥哥多爾薩一的獨生子?!保ㄗ⒔猓阂皇且粋€極其罕見的姓氏。)
云蕘張大嘴,“可是南齊女帝就是踩著她親哥哥多爾薩一的獻血上位的,如果遲憶的身世被南齊人發(fā)現(xiàn),那豈不是……”
夙驍沉默。
“那他為何?”
“他為何在我身邊么?”
云蕘點點頭。
“他比我大三歲,我從小記事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了。”
夙驍苦笑,“母親去世之前,她才告訴了我遲憶的身世,并且還讓遲憶偷偷教我南齊蠱術(shù)?!?p> 云蕘撫著茶杯,“遲憶來你身邊之時就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南齊皇家秘術(shù)?”
夙驍:“是的?!?p> “那倒是令人敬佩?!痹剖佭粕?。
夙驍今年十九,那遲憶就是二十二歲,夙驍記事時兩三歲,遲憶也不過就是五六歲的樣子。
五六歲的孩子居然能掌握這么多的南齊秘術(shù),他的天分高的實在是讓人羨慕不來。
云蕘偏頭為自己拿了一個靠枕舒舒服服的躺上去,“他是被你母親救回來的?”
雨晴王妃可是東魏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閨閣千金,她如何能救南齊雍王的獨子?
光憑這點,云蕘心里越來越堅信自己之前的推測了。
“是的。遲憶自己說的,就是被母親從烏其瑪一鐵血圍殺多爾薩一全族救回來的?!?p> “那你都沒有懷疑過你母親的身世嗎?”
這不可能吧,作為自己做最親近的人,還是自己的母親,雨晴王妃身上的疑點這么多,要細細查起來,夙驍可比自己這個外人容易多了。
夙驍:“查自然是查了,但是效果甚微?!?p> “母妃身邊的人對她極其衷心,無論我怎樣撬都沒能讓她們松口。遲憶那時候也還是個半大孩子,腦海中殘留的記憶不多,都是零零散散的一些片段?!辟眚斢魫灥目戳搜墼剖?,撫上自己的額頭。
“好,撇開遲憶不談。”云蕘拿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涼涼的夜風(fēng)吹進來,有些冷。
“那你母親至少去過南齊,時隔這么多年,烏其瑪一早就把該銷毀的不該銷毀的證據(jù)一并銷毀了,咱們要從南齊拿線索,這不太靠譜?!?p> “你母親身份我們必須弄死清楚,這對你,對我而言,都非常重要?!?p> “我想,雨晴王妃在嫁給寧王后,主動回絕娘家人的親近,除了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過的不好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應(yīng)該和她的身世脫不了關(guān)系?!?p> “你是說,母妃主動切斷與外租家的聯(lián)系,是因為怕別人從外祖父家下手追查?”夙驍怔怔看著云蕘,他怎么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瓜子里裝的是一汪水?
“而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從你外祖父家下手,去追查當(dāng)年的真相,絕對是最容易且最為有效的一條捷徑了?!?p> 云蕘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在被窩里為自己聰明的小腦瓜子豎起大手指。
夙驍靠在椅子上,仰面,明晃晃的燭火映在眼中,為他增添了一層橘黃色朦朧的美感。
夙驍輕輕以手指在被面上打著轉(zhuǎn),惹的云蕘看他一眼。
“可是我和外祖父家也很久沒有來往了。母妃在時關(guān)系弄的很僵,母妃去世,外祖父把母親的死全怪在那個人身上。我是寧王世子,在外祖父眼里,就是那個人的兒子,外祖父怕是,不愿意搭理我?”
夙驍無奈摸摸鼻子,實話實說。
不是他不愿意去親近他的親人,而是對方會不會搭理他。
云蕘噗嗤一樂,哎喲,在外人面前雅正端方,溫和有禮,為人穩(wěn)重,任何難題都能輕易化解的夙世子,居然還有難到他的時候。
夙驍聞的這笑聲,倏然從大椅上站起,佯裝生氣的道:“好啊你,膽子肥了是吧?”
看著他一步步“怒氣沖沖”走向自己,云蕘笑的更歡了,花枝亂顫道:“你,別過來。這是你要解決的問題,和本姑娘沒有關(guān)系!”
“哎哎哎,你怎么還過來?停!”
夙驍站在床前,看著不斷往里縮的云蕘,好笑道:“本世子是什么洪水猛獸嗎?”
云蕘縮到墻角,頓絕有了堅強的后盾,腰板直了,“你可不是洪水猛獸?!?p> 夙驍聞言,眉梢輕揚,果真沒有再逼近一步。
云蕘眸光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從哪個方向跑掉的可能性大一點。
夙驍叉腰,眼睛緊隨少女,得意的嘴臉裂開到一個尷尬的弧度。
突然……
“你當(dāng)然不是洪水猛獸,你是黑水猛獸!”
夙驍聞言,整張臉僵住,石化當(dāng)場。
鳳颯颯揚。
云蕘不要命地吼出這句,趁著夙驍怔在原地的瞬間,逃命似的往一個角落飛快撲去。
“?。』斓?!你放開我!啊啊?。?!”
夙驍?shù)靡鈨旱刈プ∈种心橙说囊恢荒_腕,像提溜一只不聽話的小貓咪,“跑啊,怎么不跑了?”
云蕘此刻:“……”
她的身體整個飛出床外,只有身體與床的唯一聯(lián)系只有那只腳,還被攢在某人手里。
她不甘心的胡亂撲騰,但是怎么也掙不開夙曉的禁錮。整個人像是一塊飛起來的抹布,而且她的頭快墜地上去了……
好死不死的,某人捏著她的玉足,不輕不重的在臉心揉捏!??!
云蕘氣血上涌,臉憋的通紅,不知是因為這個姿勢不舒服還是給氣的……
“啊,混蛋,你最好別讓我上來,否則,我一定要你……”
“?。e撓!我怕癢!哈哈哈……混,哈哈……混蛋!哈……”
“嗯?如何,你要我什么?”夙驍?shù)氖衷谠剖伳_心上下游走,嘴角擎著一抹邪惡的笑。
少女玉足嬌小,不過夙驍?shù)恼菩拇笮?,瑩白如玉,柔軟無比,夙驍?shù)哪抗舛ǘ粗种械摹抗庠絹碓接纳睢?p> 云蕘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又因為這個尷尬的姿勢,此時的臉一陣紅白交替。
“放開我,我,哈哈,要死,哈,哈哈哈!”
夙驍終于看向云蕘,促狹道:“放開你也成?!?p> 說著,果真手臂一彎,撈起垂空的云蕘,手掌托起她的臉,“咦,怎么這么紅?”
“莫不是……想和我親近?”夙驍故意湊近她耳邊,曖昧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