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劍,劍柄六寸,劍身四尺,厚薄六至三厘,凈重三斤二兩,通身材料乃是采自海底九淵的千年沉鐵;塵云真人煉制,用的上古揉劍法?!?p> 手下的師弟合上圖鑒,口中匯報和眼前細(xì)節(jié)一一對應(yīng)。
“是水寒劍,沒錯了?!?p> 師兄輕輕握起劍柄,眼中似乎有光。
“師兄,到手了,撤吧?!?p> 有師弟遞上了早就訂制好的劍鞘,想要早點(diǎn)結(jié)束這膽戰(zhàn)心驚的行動。
“陳棄那邊盯得怎么樣?”
“守點(diǎn)的師弟傳音來說沒有異樣,他應(yīng)該還在為初晨的約定做準(zhǔn)備?!?p> “呵,真是癡人,都是什么年代了,怎么還死守著那些教條?!?p> 收劍入鞘,不大不小剛剛合適。
“撤!”
一聲令下,眾人再次魚貫而出,前后有序的從藏劍閣中出來。
而持劍出來之后,卻是迎面就瞧見了那氣喘吁吁的楚三式。
“狗蛋,你怎么不回家?”
年輕的師兄詢問,手里提著之前沒見過的劍。
“我不叫狗蛋,我叫楚三式!”
來不及多想,劍已抽出,楚三式想接著先機(jī)奪下劍來。
師兄眼角一抽,倒也不退,只是閃避,但卻是閑庭信步。
“三式,你做什么?”
“劍留下,不許你折辱的我們南屏鎮(zhèn)!”
三式大喊著,師兄明白了過來。
手一提,劍帶著鞘拍了出去。
三式抬手去擋,劍身砰的一下被拍中。
一股重力,難以抵擋,楚三式連連退步向后,最后滾到在地。
劍,彎了,也裂了,三式只感胸口難以忍受的疼痛,感受到了自己的孱弱。
“把劍放下!”
一聲暴呵,來者劍癡秋劍。
年輕的師兄臉上掛上了笑容,把劍遞給了身邊的師弟。
腰間兵器抽出,竟是一根長锏。
手持大劍的秋劍見了锏也是愣了,這單走大力的兵器竟然被持在一看似清秀的仙師手里。
活動活動了手腕,秋劍嘴角掛上了笑意。
大劍無鋒,锏打亂劈柴。
都是走得力壓泰山的路子,那年輕的仙師不知何意,竟壓制了修為,單用招數(shù)與秋劍比拼。
‘叮叮?!ぁぁぁぁぁぁ?p> 兵器相撞,火花四濺。
剩下的仙師卻是不做留戀,無視了看似孱弱的沉云,抬步便是要走。
“劍?!?p> 沉云開了口,手中新劍已是出了鞘。
體中氣脈不同,修為,也未有長進(jìn)。
“讓開!”
帶著水寒劍的仙師一聲低吼,手中長槍洞出,想一槍了結(jié)了麻煩。
只是劍尖一點(diǎn),沉云的劍便就是刺歪了槍聲。
絲絲迸裂微小聲響,沉云微微皺眉。
劍是鐵匠所做,材料用得再結(jié)實(shí)也是凡品。
對方那長槍,雖然也上不了什么品階,可是終究是仙師的兵器。
劍鋒迸裂了缺口,而對方兵器卻毫發(fā)無傷。
“咦?有異!”
帶著水寒劍的仙師驚奇,感覺不好,便劍又扔給了另一人。
沉云揮劍,欺身而上。
那人剛要抬步便就被劍纏住,不得不舉起武器抵擋。
水寒劍,來來往往的被傳遞。
沉云一人,一劍,攬住了所有的腳步。
“師弟們,合力!”
有人叫出了聲,散亂的眾人便有了主心骨。
沒有人再嘗試著去逃離,而是紛紛抽出了兵器去圍攻沉云。
劍在手,雖是凡品但沉云感受到了它的悸動。
軀體肉身似乎有些沸騰,是還未淬煉的凡人之血嗎,竟隱隱感受到了一絲興奮。
“來吧。”
像是下了口令,仙師們紛紛全力出手。
沉云只有劍,便是用劍因?qū)Γ墒遣徽搶κ钟煤驼袛?shù)法術(shù)都能一眼看穿,用劍刺斷了弱點(diǎn)。
劍,一劍劍刺出,是劃破空氣的聲響。
劍在手中越來越重,那是劍的疲憊。
十?dāng)?shù)名仙師竟然無可奈何,無論各色形異的法術(shù),都無法有效的近身沉云。
這份詭異的畫面就這么僵持著,沉云能夠看穿弱點(diǎn),但沒有靈去調(diào)動。
‘嘭!’
重锏似鞭,一擊抽出便是千鈞之力。
年輕的師兄不在壓制著修為,秋劍即便再劍癡也無法彌補(bǔ)修為上的差距。
雙腳在磚石上拖出了長長的痕跡,鐵塔般的身子撞在墻上才勉強(qiáng)停止。
“劍給我!”
“好!”
水寒劍拋出,師兄一手接住便轉(zhuǎn)手就走,絲毫不留戀。
沉云皺了眉,他感受不到那劍應(yīng)有的熟悉,但也不愿它被旁人帶走。
‘咻!’
反手續(xù)轉(zhuǎn),調(diào)動了起了所有能調(diào)動的靈氣。
劍,飛了出去,筆直的刺向那個漸漸消失的身影。
‘嘣!’
反手一锏,本以為能夠輕易抵擋,但師兄沒想到這凡品的劍竟然會這么重。
劍未能被擋,但被抽歪了姿態(tài)。
不過就連這一點(diǎn)沉云也早已料到,這歪姿態(tài)的劍身卻不偏不倚的刺在了師兄的肩頭。
仙師血肉自然不會輕易被俗物所傷,但這俗物可是沉云刺出的劍。
“??!”
痛苦嚎叫,師兄狠心抽斷了劍身,帶著斷刃狼狽出逃。
秋劍已是受了傷,他向來是直來直往的招數(shù),連受力也是直來直往。
身后的白墻早已是龜裂,秋劍慘白了臉,口中血跡留在黝黑的劍身上。
沉云被拖住了腳步,沒了劍雖然更險,但沒了劍他也是更快。
“三式,去追?!?p> 沉云依舊是冷靜理智,即便是身陷重圍,他叫了唯一能動的人,選擇了相信。
“公子,我······”
“快去?!?p> 沉云打斷了狗蛋的借口,也打斷了他的退縮。
瞧著招架眾人的沉云,楚三式低下了頭,要緊了牙關(guān)。
丟掉了手里的劍,猛的站起身來。
小鎮(zhèn)古老且安逸,四周的青山綠水生養(yǎng)出的都是皮實(shí)的小猴子。
三式一個勁的狂奔著,就像兒時和玩伴在小鎮(zhèn)里嬉戲追逐一樣。
循著血跡,很快,當(dāng)初升的朝陽破開黑夜時,那狼狽的人影便就出現(xiàn)了他的眼前。
肺葉像是成了風(fēng)箱,三式像只馬兒一樣大大口的吸氣,說不出半句話來。
叫不出聲,那就不用叫。
一個大跨步,三式撲倒了出去。
一把抓住了那仙師的腰,死死抱著,絕不放手。
“他娘的,晦氣!”
殘刃正中了穴位,氣脈被阻斷,空有一身法力卻是無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