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劍和夏虎認識了,兩個出身差異身材差異的人卻是意外的能相處得來。
帶著進入了靈田,秋劍拿著小鋤頭給夏虎摘仙靈草。
“秋劍,你拿鋤頭的手法很像劍,是有練過嗎?”
“你注意到了啊,”秋劍活動了手腕,解釋道,“我本來就是來謫仙山學(xué)劍的,只可惜擇徒時沒被選上,所幸被公子提點,來了這里做俗家弟子,也算是近了一步。”
“原來是這樣啊?!毕幕Ⅻc點頭,略有所思。
“對了,仙師,我家公子在外門如何?”
“你家公子?”
“哦,他叫沉云,我還有一個好友叫楚三式,還有一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朋友的朋友,叫沉去閑?!?p> 劍癡興奮的說著,可是說著說著卻是有些落寞了。
他們都在里面,可是自己卻在外面。
“沉云,就是那個格外懶惰的師弟?”夏虎有些吃驚,可能有些不相信,“他我倒是真沒見過面,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知做些什么。
你說的沉去閑我倒是有些印象,天賦努力都還不錯,至于楚三式,嗯,沒太注意。”
聽著夏虎說著沉云他們的近況,秋劍感覺倒是意料之中。
“仙師,你別看公子好似不怎么勤奮,可是公子深不可測,在南屏鎮(zhèn)的時候,我親眼見他一人牽制住了十幾名仙師,只憑一把凡劍?!?p> “什么???一個人牽制十幾名仙師,只憑一把凡劍?”
夏虎驚得一臉,像是被刷新了什么常識。
不過秋劍卻沒覺得什么,一邊小心翼翼的摘仙靈草,一邊說著。
“是啊,公子是真的深不可測,有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就像是真正落下凡塵的謫仙,當他執(zhí)起劍時我便更如此覺得了。”
好奇,像是顆種子一樣植入了腦海。
夏虎帶著兩株仙靈草返回了外門,可是一路上都在想著秋劍的那些話。
一介凡人,手持凡劍,卻是能正面面對十幾名仙師。
這是怎樣的氣魄,怎樣的仙姿,或許就如秋劍說言,那沉云是落下凡塵的謫仙吧。
想見上一面的念頭怎樣都揮之不去,夏虎仿佛是著了魔,想象著沉云的模樣。
而在浣劍溪邊,已經(jīng)指導(dǎo)了新入門弟子許久的衛(wèi)城,卻是召集了大家。
“爾等應(yīng)該知曉,修道需要靈根,靈根的好壞決定了仙路的難易,驗賦臺便就專做這個?!?p> 衛(wèi)城的話讓新人弟子們有些迷茫,對于靈根,有得人早已明白其重要,有的人卻還是渾渾噩噩。
“驗賦臺所驗靈根,一至九品,每一品階都相差甚遠,雖然這并不決定一個人的所有,但卻十分的重要。
今日結(jié)束,我自帶你們?nèi)ヲ炠x臺,靈根到底如何,很快便知?!?p> 老弟子早已是過了這道坎,許多人早已接受了自己的靈根如何,而新弟子們這驗賦臺就成了他們心中懸著的一把劍。
外門山頭有些年頭了,除了浣劍溪之外有錄經(jīng)塔,有藥丹閣,一個峰頭該有的一切都有了。
除了負責的指導(dǎo)仙師之外,道門之內(nèi)也會時不時有仙師過來講學(xué)。
今日講學(xué)的仙師有些不喜,因為坐下弟子大多心不在焉。
沉云竟然也出現(xiàn)在了課堂,可是因為驗賦臺的事情,沒有什么人注意到他。
“公子,你終于肯出來了!”
“磨透了一些,開局面,便能隨意走動?!?p> 沉云淡淡回答著,翻開面前的手冊,這是謫仙山給外門弟子準備的,在凡塵也有不少流傳。
萬世一劍謫仙山。
這話寫在扉頁,打開冊子便就能看見這樣極其霸氣的一句話。
萬世流傳,沉云知道,此話不虛。
“公子,那驗賦臺是不是很可怕?”
三式小聲的詢問著,他已經(jīng)習(xí)慣,習(xí)慣一切的問題都有公子解答。
可是沉云卻是皺起了眉頭,靈根,記憶中他向來不會煩神的東西,卻是這一世時時刻刻纏繞著他的東西。
“不知?!?p> 言簡意賅,沉云依舊這樣子,可是這樣精煉的說話三式卻是少了很多。
沉去閑是除了三式之外唯一關(guān)注著沉云的人,他坐得很遠,手中的冊子翻得很快,任誰看到他也明白他內(nèi)心的焦慮。
山中無歲月,遠離世俗塵擾。
這是來謫仙山之前的想象,也是所有人信以為真的東西。
可是沉去閑卻是感受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地方,看微微側(cè)首看向了沉云身邊的楚三式,忽然想起了當初他還叫狗蛋時的歲月。
現(xiàn)在,在這謫仙山外門里,沉去閑感覺自己像是當初的狗蛋。
“喂,沉家小子,那個人是不是你家親戚??!”
猛得被人一拍肩膀,說話者語氣理所當然,似乎從沒考慮過別是否會去回答他的問題。
沉去閑便就不想回答,所以那人愣住。
“喂,我問你話呢!”
鎏金的發(fā)束,精美刺繡的袍衫,這人自內(nèi)而外透漏著一種氣息。
這氣息,沉去閑以前有,可現(xiàn)在,沒法有。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课业擎?zhèn)西軍侯!你小子敢不回我的話,是想被五馬分尸嗎!”
“小侯爺,小侯爺,別跟他一般見識,就是小地方來的一土包子,沒什么可說的。”
有人攔住了這位貴胄之后,可看穿著依舊還是個穿金戴銀的主。
沉去閑隱隱咬著后槽牙,忍受著這一切。
他是沉家的少家主,是沉未來的希望;所以,這些人,他不該招惹。
忽然間的羨慕,沉去閑羨慕楚三式,羨慕他現(xiàn)在的位置,那個曾經(jīng)是他的位置。
沉云感受到了自己弟弟的目光,也感受到了這間講堂之中的煩躁。
“平心,隨緣?!?p> 話音不大,可是清晰的傳入了楚三式的耳中,也傳入了沉去閑的耳中。
三式有些不太明白,他天分如此,許多事情總要花很多時間才能明白。
可是沉去閑卻是忽然眼中有淚,他后悔了,后悔那夜服下娘給的丹藥,后悔那夜成為了娘所期望的模樣。
在謫仙山,在這離長生最近的地方,南屏鎮(zhèn)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無關(guān)緊要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