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新的梔子花香氣徐徐的暈開在空中,沁人心脾。
站在高樓前的女人散落傘上的雨水,踩著高跟鞋向大廳中走去,所經之處留下幾分涼意。初春正是乍暖還寒的季節(jié),一場春雨不免多送了幾分。
“叮!”。
電梯開了,她若無旁人的走進去,細長的蔥指摁下10樓的亮燈,那張秀氣卻略顯冷漠的臉蛋絲毫沒有表情。
林千嶼,BEIKING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總裁的私人特助,在公司中頗有威嚴,而她卻也因為平日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被冠以“冰美人”的稱號。
“林特助,這是第一季度的收支報表?!毙÷殕T小心翼翼的將報表遞到林千嶼手中,看著她冷冰冰的眼神,立刻離去,想來,哪怕多呆一秒鐘都可能會被凍成冰棍兒。
林千嶼仔細打量著表格,過了一會才往季璟勛的辦公室走去。因為兩人之間微妙的關系,林千嶼進季璟勛的辦公室從不敲門,只是這次卻并不像往常一樣順利,平日里未鎖的房門今天卻上了鎖。
她不免有些詫異,依照季璟勛的性格,工作時間門是不會上鎖的,這是他對員工的要求,自然也是對自己的要求。
林千嶼盯著緊閉的房門,壓下心中的焦躁不安,輕聲叩門:“季總,您在嗎?”
屋中窸窣一陣,高跟鞋落在地上清脆的響聲傳來陣陣。高跟鞋?女人?想到這兒,林千嶼的臉色難看了許多。
“咣!”門打開的時候,林千嶼有闖進去的沖動,但多年來的沉穩(wěn)還是讓她平靜下來,站在一旁靜靜等待。
淡藍色束腰裙,限量版項鏈,精致的妝容,屋中的人竟是喬氏千金喬以安。
喬以安與季璟勛的緋聞的確未曾斷過,只是這還是第一次林千嶼看見喬以安從季璟勛的屋中走出,并且,是反鎖的屋中。
種種猜測與肯定都讓平日里沉穩(wěn)老練的她有些氣息不穩(wěn)。盡管如此,她看喬以安的眼神中卻仍然只有淡漠,同時,她也讀得出喬以安目光中的挑釁。
不過,她并不在意。僅是微微頷首,便走進屋中,多一秒的目光也不屑留在剛才的女人身上。
“把門關上?!边€未走到跟前,屋內便傳出季璟勛陰森森的話,而林千嶼卻像未聽見一般徑直走進去。
這次,傳來的是男人的腳步聲,他似是不悅的樣子,將門關上又往回走。
這下,林千嶼心中更加不爽了,明明是他“金屋藏嬌”卻不知會一聲,怎么搞得好像是被她打擾了一般,雖然,這是事實。
她輕飄飄的抬眸,嘴角勾著幾分不明意味的笑意:“季總不是教導我們上班時間不能鎖門嗎?怎么今天自己破壞了規(guī)矩?!?p> 換成是別的員工想來在說出這句話后工作也一并扔了,但林千嶼并不怕。從初識到如今她們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兩個人因為意見不同自然也沒少吵過架,這點嗆人的話根本不算什么。
季璟勛瞇著眼,好整以暇的打量她,這女人,冷冰冰的,還真是一點溫度都沒有:“都說林特助對待工作認真負責,怎么,這是對我的私生活也要干涉?”
私生活?虧他說的出口,且不說是現在是上班時間,就算是自由時間親親我我這種事也要看地方吧。
“那麻煩下一次季總有私事的時候先打聲招呼好嗎,免得我們這些不懂事的壞了您的好事?!彼Σ[瞇的,將報表放在他的辦公桌上,正要轉身離去,卻被一股力量拽住,緊接著被人擋住去路。
季璟勛將她困在臂膀間,氣吐幽蘭:“吃醋了?”
距離太近,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她都聽的清清楚楚。為了撫平被擾亂的心緒,林千嶼不斷推攘著,但僅憑自己這點力量又怎么推的開一個一米八七的男人,她只好低下頭,暗暗的說了聲:“放開?!?p> 季璟勛嗤笑,放開她,回到書桌前,將一個信封遞給她,漫不經心的瞟過她還算精致的臉龐:“米蘭交流會的邀請函,你以我女伴的身份出席?!?p> 女伴?不是有那位嬌滴滴的喬家小姐嗎,她林千嶼可擔不起。
想到這兒,不禁撇撇嘴,一副不情愿的樣子:“不是有喬小姐嗎,我不過是您的特助,只負責工作,不負責當女伴。”
這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倒多了幾分...酸意?;蛟S他感受到她話語中的不自然,語調也軟了些:“這是工作?!?p> 好吧,她點點頭,既然是工作,那她還有什么拒絕的余地?!笆裁磿r候?”
見她答應,季璟勛淺淺的笑著:“明早十點的飛機?!?p> 林千嶼沒有聽他接下來的話,轉身離開,仿佛剛才的事從未發(fā)生過一般,既然季璟勛并不想向她解釋,那她說再多也都是自取其辱。
伴隨著她離去的腳步,季璟勛的笑容漸漸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