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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航如夏

如航如夏

群寶qun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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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2-06上架
  • 205100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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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航如夏 群寶qun 5912 2020-02-05 21:54:47

  1鳳城的冬天,出奇的冷,厚重的羽絨服也擋不住寒風(fēng)無孔不入的刮進身體直往骨縫里鉆。

  夏航攏了攏身上唯一一件土黃色棉襖,在公交車門剛打開瞬間迅速跳下車,頭也不回的拐進了一條胡同,然后頂著一頭貓拱狗啃的短發(fā)向不遠處的早餐攤走去。

  早餐攤旁蹲著一位和夏航同款貓拱狗啃的黃毛男,他嘴里叼著一根煙,表情就像便秘了三天剛好產(chǎn)生點yu望又被人搶了蹲位的各種不爽。不過這種表情在看見夏航后又飛快換成浪里浪氣的笑臉

  遺憾的是這笑臉只會讓夏航有股想抽死他的欲望。

  夏航瞥了他一眼,拉過攤前的小凳子坐下,對著攤主喊道,“老板娘,一杯豆?jié){,兩根油條?!?p>  “老板娘我也一樣,另外再加兩個茶葉蛋,一屜蒸餃一屜小籠包?!秉S毛男跟著喊。

  夏航皺了皺眉,默默地想,“飯桶,光吃不長肉,不是缺德就是缺心眼?!?p>  郭五不知道夏航心里所想,jian巴巴的湊上來,順其自然的抓起夏航的手湊到嘴邊哈氣。

  夏航這雙手手指修長,骨骼驚奇,是一雙可以從別人口袋里掏出鈔票的手,郭五像捧著傳家寶一樣小心翼翼的哈完氣又狗腿似的放在手里來回搓。

  “小九,今天早上怎么又不等我?”郭五把凳子往夏航身邊挪挪想靠的更近一點。

  “憑什么要等你?”夏航立刻把手從郭五的狗爪子里掙脫出來,在剛剛端過來的早餐上拿起一根油條。

  夏航對郭五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這般冷冷淡淡愛搭不理。后者大概臉皮超厚,完全不以為意,一只手很不老實的就想往夏航xiong上去:“小九,是不是胸口還疼?”

  在咸豬手還沒有占到領(lǐng)地時,夏航伸出油乎乎的手用力給他拍開,煩躁的叫了一句,“你他媽吃不吃?”

  胸口肯定是疼的。

  那是因為昨兒夏航起早貪黑出門勞作了一天結(jié)果只帶回一千多,沒達到數(shù)額的她胸口很客氣的受了英叔一踢飛腳,同時讓她在院子里跪了一晚,美其名曰讓她好好反思業(yè)績?yōu)槭裁匆恢睕]有提升。

  受了一腳的夏航一聲不吭的從地上爬起來,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不聲不響的跪在院子里,腰板挺得仿佛在跟英叔宣戰(zhàn)。

  見她這樣,郭達英抽了抽眼角,走過去毫不猶豫的又補了一腳,并臨時決定把明天上交的數(shù)額往上提一提,再次美其名曰為“業(yè)績施壓法”。

  受了兩腳的夏航依然面無表情,對于胸口那兩腳根本算不上什么,畢竟這樣的踹打抽掐幾乎成為每天新聞聯(lián)播結(jié)束后英叔鍛煉身體的余興表演。

  與其說疼痛,不如說麻木。

  英叔——是一名不擇手段的人販子,偏偏他長著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樣,喜歡帶一副無框眼鏡裝出一派儒雅樣,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標標準準的衣冠禽獸。

  也正因為這張蠱惑性的臉讓郭英達騙走了一個又一個天真無知兒童——還有小娘們,然后喜滋滋的賣掉。

  當(dāng)然,如果這些孩子中有眼緣的他也會留下,然后親自調(diào)教,繼而放出去給他“掙錢”

  夏航是,郭五亦是,還有一些郭三郭七……一連串郭全是。

  然而在這里,夏航不叫夏航,叫郭九。

  至于夏航這個名字,是她被拐后唯一的記憶,因為時間悠長,并不確定它的正確性…而鳳城,更是她被拐后努力記住不敢遺忘的城市。

  這個城市有她的家,有她苦苦尋求的父母。

  只是在英叔這里,像她這樣的人有很多,他們被英叔選中留下,然后是一段黑暗的開始。

  他們這些人會為郭英達掙錢,干著全是坑蒙拐騙的事情。有些孩子為了得到他的滿意,為了少挨點抽,少受點踹,每天更加努力的偷錢騙錢……終而,變成了世人最厭惡的一種人。

  只是沒有人愿意活在城市的陰溝里,也沒有人天生是受虐狂,總會有人受不了天天的辱罵和抽打,繼而偷摸逃跑。

  夏航記得,有個倒霉蛋只跑了半個小時就被英叔的人逮了回來,她親眼看見那個人被打斷了腿打斷了氣,最后扔進附近西塘河里。

  那時候,英叔只是笑瞇瞇的對他們說,“你們想走是可以的,只要你們能走出這個鳳城,英叔我不攔著…但是小朋友們,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一句,既然做了賊,那就是一輩子的賊,想要摘除它,要么牢里,要么西塘河里。”

  殺雞儆猴,之后其他人老實了不少,漸漸的,留下來的人也被蒙了心。

  而英叔那個笑容,也被眾多孩子列入十大恐怖之首。

  “這不關(guān)心你嘛?!惫逵樣樀氖栈厥?,沒占到便宜的他決定老老實實吃早餐。

  郭五,唯一一個被郭達英撿來的崽,英叔養(yǎng)大他后收為義子。這樣的身份屬于皇親國戚,不需要天天出去為錢湊數(shù),特許可以狗腿一樣跟在英叔跟前鞍前馬后。

  郭五這個人長相一般,卻非常的瘦,任何衣服套在他身上都像杵進了一根棍子里,風(fēng)一吹衣服都能迎著朝陽隨風(fēng)招展,很像一只上不天的風(fēng)箏。

  不過這只風(fēng)箏業(yè)務(wù)能力很強,只要他出馬,那必須沖破當(dāng)天業(yè)績,爭奪冠軍,因此很得英叔滿意。

  可這家伙也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夏航,還正兒八經(jīng)的把自己打扮成一只花風(fēng)箏,每天在她跟前竄來竄去,為了博得好感,經(jīng)常會承包她當(dāng)天大部分任務(wù)。為此,夏航坦而受之,比起挨打,夏航趨利避害的選擇了偶爾讓郭五牽個手,抱一下…當(dāng)然至于郭五偶爾要求親個嘴,她都是一記冷眼回報。

  “小九,”郭五吃完一屜蒸餃后底氣十足的從他那條把緊身牛仔褲穿成闊腿的口袋里摸出了五張大紅票往桌上一拍,目光在夏航的胸上掃著x光,賊兮兮的說,“剛摸了一個活,先給你…小九,你看我對你這么好,怎么也要意思意思啊。”

  夏航的手剛準備伸出去,聞言毫不猶豫的縮回來,將心底一絲厭惡生生壓制下去,面無表情的說,“不要了?!闭f完站起來就走。

  “別啊,小九,我這不跟你開玩笑嘛,你等等我啊?!惫遐s緊結(jié)賬,走之前不忘順走兩小籠包連忙跟上。

  夏航懶得理他,此刻她的懷里同樣躺著三個錢包,全是剛才從公交車上順來的,其中有個錢包的主人是個頭頂沒毛的胖子,這家伙腦子大概塞了全是亂七八糟污穢不堪的東西,趁著車里人多,一個勁的往夏航身后擠,手掌有意無意的蹭上她的屁股。夏航被擠的心里煩躁,臨下車前不光摸了他的錢包手機,順便把他褲子毛衫一起做了報廢處理。

  “唉,小九你走慢點,吃飽了嗎?這里還有小籠包呢,要不要再吃點?!?p>  “還有,小九,你昨天是不是又給十六那小子錢才挨罰的,干嘛呢,小九,你干嘛對那小哭包那么好,他那么笨,挨點揍才正常。”

  “小九,你怎么不說話啊,”

  “郭九,小九,九兒,……”

  郭五跟著夏航,像一只上了發(fā)條的蛐蛐,承包了方圓一里的聒噪。夏航的耳朵猶如裝了屏蔽器般自動把這些廢話擋在耳朵外扔到了千里之外的雪山之上,自顧自的走到街角一個不起眼的垃圾桶旁把身上的三個錢包拿出來,將里面身份證與現(xiàn)金掏出來后,“哐啷”一聲錢包墜了垃圾桶這萬丈深淵。

  手里的現(xiàn)金看起來比較蕭條,現(xiàn)在的人依賴手機支付,錢包除了塞點證件之外幾乎很少出現(xiàn)大面值鈔票,事業(yè)遇到了危機,夏航不自禁的說了一句“靠”。

  “靠什么,行啊,小九,來靠我吧,五哥哥我可是時刻準備著。”郭五同志對這樣的話題格外的熱情,“啪”的一下異常風(fēng)騷的拉下了羽絨服拉鏈,一臉謎之享受。

  夏航:……

  有病。

  “郭五?!毕暮饺塘巳蹋痤^看他,難得愿意讓自己的瞳孔放入郭五的整張臉,連名帶姓的喊了他一聲。

  “嗯,怎么了?”郭五依然陶醉。

  夏航看了他一會,到底還是什么都不想跟這個白癡說,隨意的回應(yīng)道,“沒什么,別跟著我了,我去西街那邊,晚上再見吧?!?p>  “?。磕俏覀円黄鸢?,九兒你去西街干什么?是不是想趴活?”

  趴活,一般理解找車碰瓷,物色目標后就可以采取行動,行動隨機應(yīng)變,可以倒地不起,可以撒潑哭喊裝可憐,可以理論威脅,可以一人兩人行。只要車主掏錢,任何表演都是可取的。不過這項業(yè)務(wù),夏航很少去做。比起悄聲無息的從人口袋里拿東西,她確實不太愿意在很多人面前展現(xiàn)自己的表演欲,所以當(dāng)郭五這樣問時,她毫不猶豫的否認了,只說去西街碰碰手氣,并拒絕同行。

  ……

  夏從煜的生活一向很規(guī)律嚴謹,每天六點半準時睜眼,早一分不起,晚一分也不行。穿衣洗漱吃早餐一系列流程走下來后,七點一刻開車前往酒店上班,路程三十分鐘,八點之前必須會讓自己整片出現(xiàn)在董事長辦公室里。當(dāng)然,除了特殊的計劃時間,任何一件因為意外而打亂他時間線的事情都可能會讓他心情很不好。

  7:28,夏從煜的車很安穩(wěn)的穿過西街,在中山路的路口右打方向盤進入安陵路。這條路他開了十幾年的路,夏從煜相信就算自己閉著眼也可以開到酒店,甚至可以準確無誤的繞過前方五米之處的小水坑。不過我們的夏總開車就和他的為人一樣規(guī)律嚴謹,腰背挺直,姿勢端正,目視前方觀四方,雙手握好方向盤,表情專注,姿勢完全可以評為“新一代優(yōu)秀司機最佳坐姿獎?!?p>  優(yōu)秀司機目不斜視的開著車,思想覺悟卻不如身體實誠,已經(jīng)就地開啟了小差。

  他想:今天周六,夏從煜想著下午要去幼兒園接兒子小寶放學(xué),然后回家接上老婆,再然后一家三口就可以前往老丈母家和老丈人小舅子一起享受每周一聚的家庭餐。

  想完家庭餐,夏從煜同志又開始想到家庭餐的具體菜系,不過菜名還沒等他想明白他就看到一團黃色的不明物體突然撞上了他的車,隨著“哐”一聲夏從煜徒然一驚連忙踩下剎車,不能準時到公司的念頭首當(dāng)其中的竄入他腦海后才開始注意到那個不明物體原來是個人。

  真是,老司機也馬失了前蹄,

  夏從煜連忙從車上下來,被撞的人坐在地上,低著頭抱著自己的小腿,夏從煜一眼望下去,只能看到她一頭像被禮炮炸過似的短發(fā)開在頭頂上,穿著一件和他鄰居家金毛一個色的舊棉服,衣服上沾了很多泥土,袖口和口袋處磨得又黑又破,夏從煜目光繼續(xù)下移,她腳上穿了一雙看不出本色的雪地靴,和一條同樣看不出本色的棉褲,此造型明目張膽的向他透露著此人的生活應(yīng)該非常的窮困潦倒,夏從煜原本想伸手扶她的手在伸到一半時仿佛被生生頓住。潔癖不能治,所以看清目標后他不假思索的把手縮了回去,用語言關(guān)心了一句,

  “你沒事吧?”

  那人在聽到他開口后抬起了頭,得此夏從煜終于可以看清她的臉,是個女孩,看起來不大,有一張標準鵝蛋臉,可能因為天氣干燥的原因,整張臉都爭先恐后的向他展示著一條條縱橫交接的蘿卜絲,干裂的嘴唇起了一推死皮??赡请p眼睛卻讓夏從煜微微的愣住,她有一雙和自己極其相似的桃花眼,眼珠像黑曜石般亮的通透,而那張臉有了那雙眼睛的點綴,把看似窮困潦倒的臉變得有些生氣起來。

  女孩先是表情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頭用手按了按自己的腿,低聲回了一句,“我想應(yīng)該是有事的?!?p>  沒錯,此人就是夏航,就剛才她在看到前面路口拐進一輛大氣又漂亮的車之后,動作敏捷的都沒有經(jīng)過腦子,身體就毫不猶豫的飛撲向前了。但可悲的是這個司機估計是不帶腦子開車的,這么大一個人撲上來卻沒能及時剎車,生生把她撞飛了出去,一向穩(wěn)撞穩(wěn)準的夏航也馬失前蹄了。

  躺在地上的夏航懵了兩秒后立刻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腿,當(dāng)下心里涼涼,看來今天真的廢了。

  而就在這位傻逼車主下車詢問她的狀況時,夏航早已打算把準備好的一連串“你瞎啊,會不會開車,手腳是不是不協(xié)調(diào)的三等殘廢”等一系類開場白送給他,可在看到眼前人時她又及時剎住車了。

  這位傻逼車主身高挺拔,穿了一件黑色羊絨大衣,頭發(fā)整整齊齊的梳在腦后,看不出年齡,但長的非常好看,整個人看起來干凈整齊,就連那雙踩地的黑皮鞋也看不到一絲灰塵。夏航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那雙二十塊不到的雪地靴,心里頓時生出了一種詭異的自慚形穢感,讓她很不舒服。

  夏從煜見她坐著不動,不知道到底撞得如何,只好再次開口問了一句,“那你現(xiàn)在能站起來嗎?”

  “我……試試?!?p>  感覺到他只開口不動手沒有一點扶自己起來的意思,夏航只能身殘志堅的嘗試自己站起來,結(jié)果她剛起身動了動小腿,那處便傳來一陣比英叔飛腿還嚴重的疼痛,于是還沒站穩(wěn)的夏航立刻又跌向夏從煜,向他來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參拜大禮。

  夏從煜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一雙手始終不肯紆尊降貴送下來,依然凹著那像拍平面廣告的造型望著,一直保持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夏航這人,一向自稱很有職業(yè)道德,就算摸活也跟公交車標語一樣“老弱病殘幼”不偷,趴活也堅持著“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則。當(dāng)下遇到這種情況,剛才生出的那點自慚形穢瞬間變成的滿身不舒爽。

  她瞄了瞄夏從煜糟心的表情,嘴巴一癟,立馬抱著自己的腿當(dāng)?shù)貪L了兩圈,開始夏潑潑附體的嚎上了,“哎呦,我的腿不能動了,這么疼一定是斷了,這可怎么辦,我還怎么去上班怎么回家照顧我那臥床不起的媽,這真是作什么孽啊?!?p>  這一串撕心裂肺的干嚎不出十秒就引來了一些吃了飯沒有卵事的群眾駐足觀看,其中還有個別不明所以的觀眾作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評論,顯得這場車禍更加的不明所以。

  夏從煜眼皮不由得跳了跳,明顯感覺到這丫頭突然的表演有點過份了。身為優(yōu)秀老司機的他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有點無措的聽她繼續(xù)魔音灌耳,

  “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倒了什么破霉,被撞成這樣了,車主連扶都不扶一下,這是不管了嗎?不想負責(zé)嗎?哎呦,你們看看這車主,穿的人模狗樣,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就知道欺負我這種什么都不懂的窮百姓?!?p>  夏從煜:……

  什么亂七八糟的。

  夏從煜感覺自己太陽穴被這丫頭的魔音喊得突突直跳,這種時候,即使夏從煜真的是個缺二根弦的傻逼也看出這丫頭是故意的。

  想到這,他又不由得想到剛才這丫頭突然出現(xiàn)故意撞上的樣子,繼而加上這段浮夸的表演,心里了然,看來應(yīng)該是早就準備好了。

  英明神武的夏從煜終于得出結(jié)論,這熊孩子是碰瓷來了。

  可壞就壞在她的碰瓷非常真實,具有犧牲精神,怕是連行車記錄儀都記錄她的不小心。

  一段表演結(jié)束,夏從煜不敢確定這家伙到底有沒有真的撞壞腿。

  夏從煜是一個很怕麻煩的有錢人,見這情景就算心里不愿意,他也只能捏著鼻子毫不吝嗇的想花錢圖個清靜。于是他也不端著了,連客氣也懶得給,冷冷淡淡的說:

  “閉嘴,一萬夠不夠?”

  地上那驚天動地的哭聲在聽到這句話后戛然而止,

  這下輪到夏航錯愕了,

  她抬頭看了夏從煜一眼,眼里還有未散去的眼淚,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她覺得這瓷碰到太一帆風(fēng)順了,連她自己都懷疑對方不會真是一個空有其表的二百五吧。

  不過對方顯然不是,夏航從夏從煜的表情看出了明顯的輕視,仿佛眼前這一幕臟了他的眼睛。

  輕視!

  這個表情夏航太熟悉了,她現(xiàn)在做的所有事就是被所有人深痛惡覺輕視厭惡的。

  但熟悉不代表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這很矛盾,一邊夏航會羨慕普通的人生活,羨慕他們每天朝九晚五的簡單生活,羨慕他們可以吃飽飯睡好覺,正常的上班掙錢交朋友。可一邊她又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生活,她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這樣人就像陰溝里的老鼠,而老鼠只可以每天東躲西藏的生活在心驚膽戰(zhàn)中。

  可這時夏航還是渴望把自己放在一個普通人的位置,所以夏從煜的態(tài)度她不接受,于是她也不嚎了,開始裝模作樣的理論,

  “我說這位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就算窮也不至于沒見過錢,你現(xiàn)在把我撞的連站起來這么簡單的一個動作都完成不了了,難道你不應(yīng)該帶我去醫(yī)院檢查嗎?”

  夏從煜,“……”

  他不知道這熊孩子腦袋里的神經(jīng)又錯到哪里去了,短短一分鐘態(tài)度是山路十八彎的轉(zhuǎn)。

  兩人對峙片刻,吃瓜群眾依然事不關(guān)己的觀看著,順便指責(zé)一下世風(fēng)日下,有錢人太猖狂,看不起普通老百姓云云…

  在此環(huán)境中夏從煜終于率先敗下陣來,他上前一步毫不溫柔拎起夏航迅速塞進車里,咬牙切齒道:“去醫(y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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