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瞧著這幾個漢子身上還穿著僧衣,“是廟里的和尚!不,你們是一群假和尚?!?p> 為首的假和尚,抖了抖刀,“別廢話了,陶小姐還是安靜些,老老實實和我們走。”
池魚擋在德音前面,瞧著幾個仆從已經(jīng)嚇攤了。轉(zhuǎn)身緊緊攥著德音的手,開口道:“好,我跟你們走,只不過,你們需放過別人?!?p> 德音攥著池魚的手不放,池魚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先走,我會武”
德音瞪大了眼,池魚已經(jīng)向這群和尚走了過去,為首的大和尚,瞧著池魚的模樣,“沒想到,陶家大小姐,竟是個講義氣的姑娘”。
一把拉過池魚,低聲在池魚耳側(cè)說:“只是你憑什么讓我放了她們?!?p> 刀光凜凜沖著德音,池魚一拳打在和尚的手上,轉(zhuǎn)身離了和尚三步遠,一手已經(jīng)拔下了鬢間的釵子,對著自己的脖子,笑起來,“你們的目標(biāo)是我,我想,你們也不會想拿著具尸體吧。而且,你放過這些人,他們也不過是和你們一樣的平民百姓罷了?!?p> 假和尚捂著自己的胳膊,摸了下,隱隱作痛,瞧著那邊的病小姐還有幾個仆從,“陶小姐,倒是有幾分巾幗氣概。放他們走?!?p> “城哥!”有兩個和尚,不愿放手。城哥環(huán)顧四周,“怎么,我的話也不管用了?”
眾人終是留出了一個口子,丫鬟扶著德音快步的走出包圍圈,池魚瞧著德音的身影漸漸看不見了,才松開了手中的簪子。
兩個假和尚,立馬上前,緊緊綁著池魚的手。
城哥上前,拿起掉在地上的簪子,瞧著簪子頭竟是磨平的,一個巴掌甩在池魚臉上,“陶小姐,還真是機智。帶走!”
池魚被兩個假和尚拎著往上走,瞧著竟是還要往山里走,悄悄松開自己腕間的一串瑪瑙,只能盼望著哥哥能早日發(fā)現(xiàn),早日找來救兵。
另一邊,薄綏之走到半路上的時候,剛好碰上了德音。
德音這會子,瞧著竟是更加的憔悴了。瞧見自家兄長,忍不住紅了眼眶,道:“兄長!你快些去救池魚?!?p> 薄綏之,等德音的情緒安靜下來,才知道,池魚竟如此大膽。他按住德音的肩膀,“德音,現(xiàn)下寺廟里也不安全,你身子不好,我派人先送你回城,我會去救池魚的?!?p> 德音瞧著兄長堅定的語氣,這才找回了主心骨,“兄長,你要快點找到池魚,我瞧著那群人,不像善類?!?p> 綏之安排人護送德音回城,轉(zhuǎn)身,黑衣漢子已候在一邊?!皡倾^,走吧?!?p> 薄綏之到小潭處時,只剩一片狼藉,石子處,竟還有血跡,瞧著剛干涸不久,想起德音的叮囑,“難道竟是動手了,也不知這嬌小姐可能承受?!?p> “主子,右側(cè)發(fā)現(xiàn)了一顆瑪瑙珠”,吳鉤呈上一顆色澤圓潤的珠子。
薄綏之拿在手里,想起昨日不小心碰到池魚手側(cè),那咯人的,應(yīng)該就是這珠子?!暗故怯袔追中÷斆??!?p> 收進懷中,“去看看哪里還有這珠子。”
這珠子丟起來的時候,倒是方便,找起來的時候,吳鉤的眼睛差點看花。
日頭漸漸掉了下去,最后一顆珠子在一處山林里找到。
“主子,這是最后一粒了。我剛剛向前探了探,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破土地廟,瞧著有動靜?!?p> 薄綏之走在山林間,瞧著日頭落下,“日枷風(fēng),夜枷雨??磥斫褚褂袌龊糜辍!?p> 池魚被這些假和尚,拎著進了處破廟,綁起來丟在在一堆破草上。
這些假和尚圍坐在一處,很快燒起了火,竟還有兩人出去打了幾只野雞,竟是調(diào)料都有,瞧著在這破廟里,呆的時間不短。
野雞漸漸烤出了香味,這些假和尚竟都大口大口的嚼起來,瞧著一個又一個大光頭,油光滿面,池魚有些不忍直視。
領(lǐng)頭的和尚,拿著個白饅頭,坐在了池魚旁邊,本想坐過來的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和尚,低聲咒罵了句,走向了另一邊。
池魚依舊被綁著手,聞著烤雞的香味,瞧著這大和尚啃著饅頭,肚子也有些餓了。
池魚看向領(lǐng)頭的和尚,“喂,你是不是叫明誠。我記得上午在老和尚旁邊看見過你?!?p> 大和尚悶聲啃著饅頭,池魚瞧著這人竟不理她,“我說,你們綁我到底是為了什么?是為財?”
池魚瞧著大和尚面不改色,繼續(xù)說,“要是為財,不如我們商量商量,你們要多少,我可以”。
話還未說完,大和尚喊了一聲,“閉嘴!”
池魚瞧著他望過來赤紅的雙眼,竟是要吃人一般。池魚再不敢拔老虎毛了。
大和尚扔掉手中的饅頭,走過來,粗糙的手挑起池魚的下巴,微微用力,池魚的下巴一下子就紅了。
池魚望著臉色陰沉的大和尚,“你,你想干嘛?”
大和尚嗤笑一聲,“我還以為陶府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呢。再怎么裝,這金銀珠寶堆起來的不過是一具紅粉骷髏”。
池魚實在是不懂這人怎地如此大的敵意,瞧著這人身上的確是沾了幾縷佛氣。
大和尚撫上了池魚的臉頰,“瞧瞧這水嫩的皮膚,我的兄弟們可沒碰過這么嫩的姑娘,你最好老實點”。
說完,大和尚丟下池魚,手在身上蹭了蹭,仿佛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恰巧窗外一道閃電,池魚剛好瞧見大和尚的臉,他是真的恨不得毀了她。
雨,瓢潑而下。池魚縮進角落里,眉頭緊皺。
“城哥”,有一道身影湊到明誠身邊,“城哥,白龍寺里依舊沒有消息傳來,我們該怎么辦”。
池魚瞧著這一屋子的光頭又湊在了一起,明誠開口,“沒事,有這丫頭在,也沒事”。
又有幾道滿懷惡意的眼神看過來,池魚聽見有嘈雜的聲音。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陶慎!別讓我抓到他”。
“妹妹,別怕,哥哥馬上來陪你了”。
……
池魚心里咯噔一下,“這群人,只怕是那群災(zāi)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