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某人,又默默催動了讀心術(shù)。
雪痕手撐著下巴,視線凝聚在前方一處。
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剛剛滿腦子都是這個(gè)男人,這一出去,便讓她遇到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雪痕現(xiàn)在很想告訴滕珦,天帝懷疑他們之間有私情,才要讓她回天界的。而且,她敢肯定,一定是羽幽告的狀。
可是這么說似乎不妥。
她和他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似乎不太合適去討論這些事情。而且,他有自己的意中人。
算了算了,還是不想了。
雪痕想想便覺得頭疼,輕柔太陽穴,嘆口氣。
滕珦在一旁坐著,聽到雪痕心里的想法后,微微皺眉。
關(guān)于天帝讓雪痕回天界,他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以為是簡單的,沒想法背后原因是這樣的。
羽幽,倒是小看她了……
看來上次,榕榕去書房應(yīng)該也有她的手筆。
不過,剛才身邊這女人說,回天界后,滿腦子里都是他?
滕珦眉頭緊皺,一時(shí)也不知在想什么。
“今夜是凡間的花燈節(jié)?!彪撏蝗幻俺鲞@么一句。
雪痕一愣,扭頭去看滕珦,“花燈節(jié)?”
滕珦微微點(diǎn)頭。
雪痕倒是許久沒去看過花燈節(jié)了,以前總是偷偷溜出去看的,現(xiàn)在看的倒是少了。
“那我們?nèi)タ纯??”雪痕想著,對滕珦提議。
滕珦一向?qū)Υ说仁虑椴桓信d趣,方才也是突然想起,提了一下。從前,榕榕倒是喜歡去的。
“嗯?!彪摰降走€是沒有拒絕雪痕。
今日她離開冥界后,他一直在書房待著,手邊堆了一堆的冊子,他卻是一刻都沒有看進(jìn)去,手邊的硯臺里,墨汁空空。好像一下子少了什么。就連榕榕在身側(cè),也填補(bǔ)不了心中的空缺。
所以,他來了浮生樹下,結(jié)果,她真的來了。
……
兩人離開浮生樹時(shí),特意將自己的氣息隱匿起來,身上所穿的衣物,也都簡化了一番,素淡不少。
大街上,到處都是賣花燈的吆喝聲,不少男男女女提著新買的花燈,朝著放燈的地方跑了過去。
雪痕看著這各式各樣的花燈,面露喜色,拉了拉旁邊滕珦的袖子,“我們也去買花燈吧?!?p> “嗯?!彪擖c(diǎn)頭應(yīng)下。
走到一個(gè)小攤前,雪痕挑選了一盞蓮花燈。見滕珦一動不動的站在一旁,又問,“你要什么燈?”
“你來挑吧?!?p> 雪痕見狀,拿了一盞與自己一樣的蓮花燈。
滕珦把花燈的錢付了,提著雪痕手里的蓮花燈離開。
雪痕一愣,趕緊追了過去。
走到滕珦的身旁,這人大概是不喜歡放花燈的吧。
“滕珦……”
聽到這聲音,雪痕的腳步一頓,愣在了原地。
滕珦回頭走過去,“你怎么來了?”
榕榕一把抱住滕珦的胳膊,“自然是來尋你的。這樣的節(jié)日,當(dāng)然要與你一起過了?!?p> “見過冥王,見過帝姬?!庇鹩奈⑽⑾騼扇诵卸Y。
“嗯?!彪摰囊宦?。
“滕珦,這蓮花燈是你為我選的嗎?真好看?!遍砰拍眠^滕珦手里的花燈,笑著問道。
“你喜歡就好。”滕珦也不解釋,雪痕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這蓮花燈確實(shí)好看,就是不太應(yīng)景。
“滕珦,陪我逛逛吧。你好久都沒有陪我出來了,好不好……”
滕珦默默看了一眼雪痕,“好?!?p> 還不等滕珦把話說完,就牽著滕珦的手朝放花燈的地方走去。
雪痕的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一股不知名的憂傷,不自覺間,手上用了力,手里的花燈變了形。
“他們的花燈上面都寫了字?!?p> 滕珦往周圍看去,果真那些花燈上面,都寫了字。
“你也想寫?”滕珦問道。
“既然要放,就好好的放。滕珦,你來寫吧?!遍砰怒h(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筆墨。
就拉著滕珦過去,滕珦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在花燈上這下四個(gè)字。身旁的榕榕看到后,一臉歡喜。
雪痕走到河邊,一眼就看到了滕珦放的那盞花燈,上面這些:白首不離。還有兩人并排的名字,是榕榕寫上去的。
白首不離?還真是好心愿。
捧著自己手里的花燈,又往滕珦的方向看了看,心底劃過一絲落寞。
今夜過后,怕是再也沒有這樣的機(jī)會了。
轉(zhuǎn)念,雪痕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她又在亂七八糟想些什么?沒事老想滕珦干嘛呀。
“帝姬可要珍惜今日的時(shí)光,以后怕是不會有了?!庇鹩睦淅涞拈_口,雪痕忍不住白了一眼。
“我自會珍惜,不勞你費(fèi)心。”
說完,雪痕轉(zhuǎn)身就走,卻聽身后的羽幽又說道,“帝姬怕是還不知道,冥王要迎娶冥后了吧?至于這人選……”
“住口。”雪痕怒喝羽幽,“羽幽真君,你最好謹(jǐn)言慎行,本帝姬可沒那么好的脾氣?!?p> 然后,二話不說就走向滕珦。
迎娶冥后?這人選她自然知道是誰,不就是他身邊的榕榕嗎?明明知道是這樣的,可為什么這么難受呢?雪痕把這歸咎為自己沒睡好,想著要回去睡會。
“冥王,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p> “嗯。”
也不再聽滕珦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就這樣吧,就這樣散了吧。以后,唯愿你好。
“雪痕……”
滕珦輕聲喚她,她朝滕珦擺擺手,接著身影消失在滕珦眼前。
滕珦站在原地,任由榕榕拉著他東看西看。本來,不該是這樣的……
雪痕回到天界試,被告知司命已經(jīng)來此,等了她好一會了。
“你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打算把你這搶劫一空,然后溜之大吉?!?p> 雪痕看向司命,惡狠狠的說,“你敢!”
司命的脖子縮了縮,不正眼看雪痕。
“深更半夜的,你怎么過來了?”
“深更半夜?”聽到這句話,司命輕笑一聲,“你我都是天界的人,哪分什么白晝黑夜,就你活的跟凡界之人似的?!?p> “好像也是。”雪痕訕訕一笑。也是她忘了。
司命跟著沒皮沒臉的笑了兩聲,“還有臉笑!心上人都要被搶走了,還笑?!毙睦飬s是把雪痕罵了又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