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偷渡小賊
“這洗經(jīng)伐骨的過程是很疼的,小修士,你可別半路哭鼻子了啊~”
風(fēng)念一臉堅定的拍拍胸口:“舒教主你放心,小子我撐得住?!?p> 舒姝意味深長的一笑:“那你可千萬記住自己話!”
她教中的幾位護法在這過程中就沒一個不哭的,就連自詡最硬漢的明賦都哭成個狗。嘿嘿,我就不信這小修士當(dāng)真撐得住。
然后......
“哇~”坐在洗髓池的風(fēng)念果不其然哭成了狗。
真的好疼,太疼了,全部筋骨被瞬間粉碎成渣,在體內(nèi)不斷循環(huán)重建,循環(huán)往復(fù)間,一波比一波更痛的沖擊不停歇地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整個過程就如鈍刀子磨肉,讓你上不去下不來。
娘啊~我要我娘。
“嗚~~~”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疼啊,老天爺。
洗髓池一旁的舒姝端著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樂得沒邊。
“嘖嘖嘖,說好的不哭呢?小修士你不行啊?!?p> 風(fēng)念都疼得快失去意識了,一聽舒姝這話頓時又來了精神,咬住牙撐下去。
“舒教主,你別說了?!?p> 不說?怎么可能,我可是幫你啊。
“小修士,你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啊,怎么可以哭呢?”
“真該讓你師傅來看看你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怎么看自己這么大還哭鼻子的徒弟啊~”
“你哭就哭吧,好歹擦擦鼻涕,你看你這樣子,嘖嘖嘖,不堪入目?!?p> “風(fēng)念小修士,給你張帕子,擦擦鼻涕啊?!闭f完,她還真的丟了塊帕子在他頭頂。
“你再哭大聲點啊,表情要豐富,對,就是這樣。留影石可都記著呢,你一定要自己看看。”
風(fēng)念當(dāng)真是又痛苦又悲憤,他已經(jīng)這么慘了為什么還有個這么無良的女人一邊看笑話一邊奚落他。還留影石??
他不活了,哇~~生活好艱難啊。
一旁的明玉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教主,要不你別刺激他了。這也......這也太慘了?!?p> 舒姝不贊成的瞥她一眼:“你不懂,這洗經(jīng)伐骨的過程中就是需要讓他一直保持神志清醒,我要是不刺激他,他早就暈過去了?!?p> “可是,也不用這么說吧,當(dāng)初我同明月洗經(jīng)伐骨的時候,你也沒這樣刺激我們啊?!?p> 明玉記得當(dāng)年她同明月年紀(jì)還小,在這過程中比現(xiàn)在的風(fēng)念哭得慘了數(shù)倍,教主在一旁可是一直都在鼓勵她們來著。說到最后她倆都是帶著成功的喜悅一路笑著走出去的。
舒姝擺擺手:“哎~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女孩子嘛!”
你們是女孩子嘛?。?!不一樣?。?!難道......明書她們??
“那明書他們??”明玉突然有點不敢想象那個畫面。
舒姝隨意地點頭:“他們?對待他們當(dāng)然就不會這么溫柔了?!?p> 這么一說,明玉突然想起來當(dāng)年這幾人從洗髓池出來之后悲憤交加、生無可戀的樣子。她同明月還以為這幾人心理承受太差,將那幾人好一頓嘲笑。
原來......兄弟們委屈了,唉~
她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家舉著留影石留像的教主,看來,明書他們應(yīng)該也有這么一塊留影石了。
要不??找來看看,嗯~
等風(fēng)念經(jīng)受完這一整個過程的時候,已經(jīng)全身脫力的趴在池邊。他覺得,這個過程中,最痛苦的是肉體,可最折磨人的就是舒教主的精神攻擊,他再也、再也、再也不想體會第二遍了。
舒姝一臉意猶未盡的收起那塊內(nèi)容豐富的留影石,走上前拍拍他的頭:“恭喜你啊小修士,踏入人生新臺階了?!?p> 說完,舒姝就帶著明月大搖大擺地走了,留下他一個精疲力盡的小可憐。
趴在那里緩了好一會兒風(fēng)念才打起精神來查看自身的筋骨天賦。不得不說,雖然過程讓人生不如死,但結(jié)果確實喜人。
風(fēng)念一高興,哪里還想得起舒姝剛才的惡劣,巴不得對她三跪九叩高呼仙女神母了。
“師父,我成功了!!”風(fēng)念好不容易恢復(fù)了精力,第一時間就是跑去同師父分享成功的喜悅。
然后......
“嗚~~哇~~~不要說了。”
等等,那塊留影石......師父在看什么?
薛崖慢慢抬起頭望向他,眼神復(fù)雜,夾雜著同情、憐憫、感慨以及快要溢出眼眶的笑意。
“咳咳~”他若無其事的將那塊留影石收了起來。
“小念很棒,竟然噗~咳咳,成功了哈。嗯,你的修煉之道又上一層了。師父為你高興。”薛崖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努力憋著笑走開了。
他想,風(fēng)念現(xiàn)在可能需要一個獨處的環(huán)境。
一陣寒風(fēng)吹過,身上水漬未干的風(fēng)念突然感受到一股由內(nèi)至外地冷意。
呆在原地生無可戀、小可憐風(fēng)念:舒教主,我恨你。
“阿嚏~”舒姝揉了揉鼻子,是不是有點著涼了,不應(yīng)該啊,她又不是前段時間弱雞的時候了。
明書停下了匯報,關(guān)心問道:“教主,你沒事吧?”
“沒事,你繼續(xù)說。”
明書今日來找她匯報夢回秘境即將開啟一事,在秘境開啟之前,教中還需做好些準(zhǔn)備。
“教主,這次教中選出一百精英弟子,分別由左右副使以及明賦、明言四人帶隊.......”
舒姝認真地聽著,時不時對明書的安排做一二指點。就算是辦著公事,也是愜意舒適的模樣。
然而,被丟在八寶塔中的阿寶顯然就不是這么輕松了。
阿寶撅著屁股蹲在一個偏僻陰暗的小角落,眼都不眨地盯著藏在那里毫不起眼的一根小綠芽。
他已經(jīng)看了這個東西很久了。今天早上一起來他就覺得不對勁,塔里的靈氣怎么悄悄的往一個地方流過去呢?他沿著靈氣流動的方向找過去,看到了躲在小角落的一根小綠芽。
開玩笑,這八寶塔可是他的地盤,他怎么不知道塔里有這么個東西,這個偷靈氣的小賊是從哪里偷渡進來的???
“你是哪里來的?說?”
阿寶板著可愛的小臉,故作嚴(yán)肅的兇道。
小綠芽從阿寶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開始裝死,假裝自己只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小草。它在阿寶的注視下僵直了許久,根本動都不敢動一下,可是小綠芽也是會累的好不好。
終于,在阿寶不知疲憊地逼視下,小綠芽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
哼,雖然動靜很小,但是怎么可能騙得過最聰明的神器器靈小寶寶。
“豁~你個偷渡的小賊,被我逮到了?!卑毦椭?,這個東西肯定是活的,還跟他面前裝死裝這么久。
他伸手就要去抓那小綠芽,小綠芽哪里可能反抗得了阿寶這個地頭蛇,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阿寶一把抓在手里。
阿寶把它舉到眼跟前,不屑地冷哼一聲:“小賊,竟然不經(jīng)阿寶允許偷阿寶塔中的靈氣,阿寶要把你丟出去。”
說著,阿寶抓著小綠芽就要去塔中的后院,那后院連接著一個小型芥子空間,被丟出去也不過是丟到一個普通的生長環(huán)境而已。
小綠芽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這么舒服、這么有利于它恢復(fù)的地方,哪里肯干。它劇烈的擺動起來,身上發(fā)出了一陣綠色的熒光,要是一般的人可能還真被這陣綠光傷到了。
可阿寶是誰啊,他可是神器器靈啊,這點小把戲根本連給他撓癢都不夠。
小綠芽無法,只能大聲求饒。
“饒命啊,阿寶大人饒命啊~”好聽的小奶音傳入阿寶的耳中。
哎?是小寶寶的聲音。
阿寶停下腳步,把小綠芽舉到眼前。
“你說什么?”
小綠芽都快哭出來了:“阿寶大人饒命,我錯了,你別把我丟出去?!?p> 阿寶小眼睛一轉(zhuǎn),還是走到了后院芥子空間的門口,他壞心眼的把門打開,舉著小綠芽的手伸出去門外。
“啊啊啊,阿寶大人不要啊。”這外面的普通靈氣哪里能同塔里特殊的神界治愈靈氣相比。
阿寶小嘴一撅,眼睛一翻,儼然一副剝削地主的模樣:“不丟也可以,你得回答我的問題。不準(zhǔn)說謊?。?!阿寶看得出來哦~”
被扼住命運咽喉的小綠芽忙不迭地點頭。
“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絕對不敢說謊?!蹦睦镞€敢說謊,為了保住這條小命它什么都說啊。
“你是個什么東西?”
“我不是什么東西,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東西......”淚目,好了,它確實不是東西,頹然~
“我是神樹??!”小綠芽已經(jīng)不想再多說了,多說多錯。
“騙人,神樹才不是你這個樣子?!卑毧墒怯H眼見過神樹的開過眼界、見過世面的器靈。
小綠芽......我就知道你不信:“我只是被天道降下天罰劈成這樣了?!?p> “那也不對,我見過神樹,神樹在神界呢。你是哪里來的冒牌貨?”這綠豆芽怎么這么不老實,干脆還是丟出去吧。
“等等等等,我真的沒說謊,神界確實有一顆神樹,但它不過只是我的一個子孫根而已啊?!?p> 阿寶:你哄小孩呢?一根綠豆芽還有臉說神界神樹是它的子孫根??
“你既然是神界下來的神器,那你應(yīng)該知道。洪荒之初世界還沒有分化成神界、仙界、修真界三個位面?!?p> “這個我知道啊?!彪m然阿寶忘了很多東西,可這些事情藏書閣的書里都有寫的嘛。
知道就好,小綠芽舒了口氣。
“然后本界中的人、動物、植物就在界中靈氣的催化下逐漸開啟了靈智,走上了一條修真成仙之路。我就是那個時候存在于神脈之森的本源神樹啊?!?p> “后來那些修士飛升,修為高深的修士在整個本界大世界分化出了更高級的仙界同神界,那些修士還帶走了我的一根主枝?!?p> “那根主枝連接了我的意志,我感知到它在神界中扎了根,成為了神界主神樹?!?p> 阿寶疑惑:“那你怎么會被天道降下天罰劈成這樣?”
提起這個就讓人生氣:“那個長大的神界分支成為了主神樹,也生出了自己的意識,它不滿我對它的控制,但是又沒有辦法擺脫掉我。它就同神界的人做了交易,讓已經(jīng)淪為下界的修真界天道將我劈成了灰燼。”
阿寶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它好壞啊?!?p> 小綠芽拼命點頭:“是啊是啊,它真的壞透了?!?p> 阿寶突然有點同情這個小綠芽了,比阿寶流落修真界還失憶了更慘呢~
允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