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入闕山門
“啊,天快亮了?!碧稍谑A上的明季死氣沉沉的發(fā)出聲音。
“亮是快亮了,你倒是起來??!”李雅娜有點兒不高興,他不說話,自己還能再睡會兒。
“日出格外的美麗,可惜想到還要再看它兩次,我就覺得格外刺眼?!焙閯蜃饋砣嘌劬Α?p> “我覺得我們還要再看不止兩次!”陳纖纖累死了,好絕望啊。
“咚、咚、咚······”撞鐘的聲音渾厚有力,洪濤一般向闕山門各處擴(kuò)散開去。
而左郁已經(jīng)站在了闕山門門前,巍峨又平整的石壁上用劍意寫出來的闕山門三個大字,筆跡潦草,首尾相連,筆者不羈的氣勢自石壁上滿溢出來。
左郁沒有想到還能在見到這個字跡,嘴角慢慢蕩開了一絲輕笑,喃喃道:“敲鐘了,到卯時三刻了。”
“來者何人?”石壁后走出幾個青年人來,統(tǒng)一的白色練功校服紋著淺灰色的符咒文,灰色的腰帶下掛著菱形的銀牌,墜著灰色的流蘇。
左郁雙手作揖,彎腰行了一禮。拿出那張羊皮紙:“左郁,這是入山貼籍?!?p> “喲,這么快,不是三天后才能走上來嗎?”山門前的弟子不禁疑惑。
“后面還有四個?!?p> 收山門的弟子再仔細(xì)翻看了入山貼籍,好一會才重新說話,“跟我來,我?guī)闳サ怯洠髸腥税才拍愕氖乘??!?p> 山下看到的煙霧繚繞,上了山全都退散開了。目之所及是蒼綠的植物,冷峻的山壁和古樸的木質(zhì)建筑。仿佛世間樂土,不染塵世霜雪,遺世獨立。
一路來到籍簿堂,拜見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老者目光和藹,神情慈祥,是主管闕山門籍簿的人。他笑著同左郁說:“女娃子,先住到啟蒙居學(xué)修仙界的文字,等以后引氣入體了,再去學(xué)居學(xué)習(xí)修煉知識和文章辭賦?!?p> “我識字,煉氣二級?!?p> “······”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何況是少年天才,老者沉默了一會兒便捋著胡子繼續(xù)笑瞇瞇道:“靈力釋放出來,老朽看一下。”
左郁依言照做,銀白色的靈力在指間跳躍。老者點了點頭,拿了一副卷軸給她,繼續(xù)說道“讀出來。”
“闕山門門規(guī):一、站如松,坐如鐘;二、食不言,寢不語;三、卯時三刻作,亥時三刻息······”
“好。這份卷軸你拿著吧。既已入了闕山門,日后便要身體力行恪守門規(guī)?!?p> 左郁退后一步,行禮道:“是?!?p> 左郁這這一通操作直接唬得帶他過來的師兄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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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fù)一日的修煉是枯燥無聊的,一點兒新鮮事都會像滴進(jìn)油鍋里的水,四處迸濺。就比如前天的三日后會有五個新弟子入門,昨天有個七歲的新弟子入門前就已經(jīng)是煉氣二級了。以至于左郁今天剛進(jìn)大都是十一二歲少年人的學(xué)居就受到了圍觀。
今日是每半月一次地答疑課,為煉氣期修煉的弟子解疑。所以大家都聚在學(xué)居的講堂內(nèi),往常都是自己各自找個角落蹲著修煉。
左郁等大部人都落座了,才找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下。聽著前面的幾個人交頭接耳,“聽說今天來的是大公子,風(fēng)流倜儻得很。”
“大公子好像十九了吧,聽說快結(jié)金丹了,好厲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p> “好像二公子也快結(jié)金丹了。如果不是昏迷了一年可能早結(jié)了。二公子才十六歲,比大公子厲害多了?!?p> 紛亂嘈雜聲中,大家討論的主角款款而來。林松寒帶著清風(fēng)朗月的微笑,走進(jìn)講堂,在講堂上方落座,坐姿如鐘,讓大家都忍不住屏息,也忍不住悄悄矯正自己的坐姿。
“今日,由我來給大家答疑。大家若有什么不解之處都可提出來,不必拘謹(jǐn)。”說完這話林松寒便繼續(xù)微笑著看著眾人,但無人問疑。
“聽說入深帶回來一個七歲的孩子,可在此處?”話音剛落,眾人紛紛回頭看向左郁。
左郁起身先行一禮,再回答道,“在?!?p> “呵,端坐如鐘,站立如松,禮儀規(guī)范,看來入深教得很好?!绷炙珊琅f笑得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左郁站著,沒有接這話,否認(rèn)是林返影教的,他人若追問緣由也不好回答。不否認(rèn)似乎有種不大妙的預(yù)感。
“既然入深教得這么好,不如一個半月后就同入深一起去燕云修習(xí)符篆吧。路上修煉有什么不懂之處,詢問入深便是了?!闭f完這話林松寒笑得更開心了。
眾人:“······”
“但凡外出的都是筑基期弟子,我尚在煉氣,不合規(guī)定?!彪m然不知林松寒用意何在,但不妨礙左郁推遲。
“無妨,這次修習(xí)其他宗門都會帶煉氣期弟子,你且去便是?!睖貪櫟耐獗聿⒉荒苎谏w林松寒的強勢,只是讓他強勢變得溫婉一點而已。
答疑課之后的時間在眾人稀稀拉拉的提問中結(jié)束,林松寒在離開時,又特意看了左郁一眼??赐晷那樗坪跤指鋹偭艘恍?。
林松寒走后,講堂里那些或嫉妒、或艷羨的目光都變得毫不掩飾,好在闕山門門規(guī)森嚴(yán),他們除了多瞪幾眼也不能再做什么更出格的事了。
忽視掉這些目光,左郁也走了。摸索著路去了后山,那里是闕山門內(nèi)離落青山最近的地方,說不定有近路能過去。
現(xiàn)在是正和二十六年,跟自己離開的時間是同一年,說不定這時候回去落青山還能再見一面。
闕山門不會給煉氣期弟子鑄劍,也不允許煉氣期弟子隨意外出,自己若想去落青山,從后山抄小路過去或許是唯一可行的路子。
越往后山走,樹木生長得越茂密,不多時連路也沒有了,想來平時極少有人會來這里。又約莫走了大概一刻鐘后,路又寬闊了起來。剛?cè)腴T沒多久,酉時吃晚飯必須出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未時末快要申時了,只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必須盡快把路探好。時間由不得左郁多想,只能盡快往前走。
“后山禁地,禁止入內(nèi)”重新開闊的路的盡頭,豎著碩大的石碑,碑文也是清晰可見。思索了片刻,左郁又抬起了腳步。
“錚······”的一聲,長劍出鞘,聲如龍吟,低沉回轉(zhuǎn),久久不絕。
瞬息之間,一把鋒利的寶劍橫在左郁頸前,劍柄之下刻著“潛虬”二字,劍身泛著銀光、滲著寒氣,進(jìn)一毫則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