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跳什么就和本宮說,本宮告知他們,好讓他們給你伴奏。”一旁的貴妃看我穿一身白裙子有些擔(dān)憂了,連忙走過來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她一身紅衣在雪中出眾,你一件白衣豈不是冷清,快回去換一個?!?p> “謝娘娘好意,給奴婢些倏然輕松的曲子就好。”這貴妃曾經(jīng)也是想過要弄花我的臉的人,說起來我們曾經(jīng)也算是敵人,可如今萬般皆為我的態(tài)度,真是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倒真是應(yīng)了皇上身邊那小太監(jiān)的話,在這后宮之中啊,沒有長久的敵人,也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
“你……”貴妃皺了皺眉,對我的的行為很不爽。但又礙于皇上皇后在不好發(fā)作只好裝作微笑的樣子道:“你這丫頭倒是奇怪,難不成想現(xiàn)場發(fā)揮嗎?”
“貴妃,這明月樣貌已經(jīng)算是出眾的了,你也不必求她個樣樣精通了。”皇后見我如此,倒是篤定我不會舞蹈了。再加上我這舞衣她便定了我必定會輸?shù)哪钕搿?p> “皇后說的在理,這上天就是公平,這會舞的樣子不一定出眾,這不會舞的卻是貌美如花,真是可惜了這幅容貌?!辟F妃裝作惋惜的樣子回了座位。
我努努嘴她這話說的倒是厲害,一面說了西枝不好看,一面又諷刺我只是空有一張皮囊。嘖嘖,這后宮的女人,真是可怕。
“想什么呢還不開始嗎?”皇上見我站在雪地中一動不動開口說道。
“嗯?”我被他拉回了思緒微微一笑:“奴婢那就獻(xiàn)丑了?!?p> 雪色衣袍宛若寒霜,寬廣長袖口,清冷淡藍(lán)雪花紋,銀發(fā)飄飄,颯颯風(fēng)中凌亂舞,俊美絕倫臉龐,你可瞧見我藍(lán)灰眼眸是月下一河瀲滟的水,清泠而深邃。
周圍人擁擁,待我丑態(tài)出。不知孤為何人,怎成爾等取樂物?爾等驚,孤在笑,一笑汝蕓蕓眾生爾,卻想觸日月,二笑汝身處紅塵中,卻念上九天,三笑汝世事輪回不得轉(zhuǎn),人間七苦生生嘗,苦不停!
一舞終,枝頭的梅花飄落落在了我的衣擺上,縱使身穿白衣如何,就算在這雪中如何,若我愿這滿園花色,不過是背景罷了。
我站在那里看著背驚住的所有人,以及舞跳了一半,就不再演奏的樂師們。良久,皇上才拍了拍手道:“此舞當(dāng)以仙樂相配,這凡間靡靡之音倒是太過煙火氣?!?p> “這明月倒真是個人才,這樣貌過人不說,這舞姿更是驚為天人。只是可惜了,如此有才之人只是個丫鬟,可惜了?!被屎蟮故菚煅杂^色,見狀連忙說起了我的好話。
“是啊,皇上,依臣妾說不如就封明月做個貴人如何?”貴妃見皇后如此,連忙補(bǔ)充道。
對于她們的話我真的是懶得理會,方才皇后不還是捧著西枝嗎?怎么此刻不說了,我轉(zhuǎn)頭看了看西枝,沒想到她也在看我。等等,這種感覺……難道她是……
“明月,你說這樣可好呀?”
“嗯?”皇后喚我的名字,我一愣,剛才光看著西枝了,竟然沒有聽到他們說了什么,這讓我如何回答?
“既然是明月做的好,那就讓她自己討商吧。說吧,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答應(yīng)你?!被噬弦娢乙恢辈怀雎暎B忙道。
“那奴婢就斗膽,向皇上討要之前儲安獻(xiàn)上來的那套暖玉杯了?!蹦翘妆游铱墒强粗泻芫昧耍緛硐氲然噬纤懒送底叩?,如今看來能提前得到了。
“只要那一套杯子?皇上金口玉言,你就不想要點兒別的?!被屎笤谝慌园凳局?,看來她想讓我當(dāng)個妃子,分貴妃寵啊。只可惜,我不稀罕當(dāng)妃子。
“奴婢只要套杯子就夠了,不敢再貪心?!?p> “好,那就那套暖玉杯吧。今天時候不早了,外面還冷,便都早些回去吧?!闭f著皇上站起了起來,準(zhǔn)備離開了。就在他經(jīng)過西枝身邊時,西枝的面紗竟然掉了下來,而我清楚的看到皇上的眼睛瞬間睜大了些。
這西枝的確容貌生的也是不錯,但并非我自戀,她這臉若是和我比根本不算什么。而皇上第一次見我時,也沒多大反應(yīng),所以他應(yīng)該不是“見色起意”。難道是他們以前認(rèn)識?不過這個西枝身上的氣息很讓我不解,為什么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兒?
“皇后,”皇上的視線一直沒離開過西枝接著道:“西枝深的朕心封為華妃入住語夢宮,今夜安排她侍寢。”
皇后聞言欣喜若狂,但還是注意著儀態(tài)道:“臣妾這就去安排?!?p> 回宮的路上,他的臉上一直帶著笑意。我微微皺眉,他這是怎么了。如此模樣還真是詭異。
“皇上您可是生病了?可要請?zhí)t(yī)?”并非我多嘴,身為皇上不可喜形于色,這是他自己說的。
他看了看我揮揮手屏退了別人道:“你今天的舞確實不錯,讓人有一種不敢靠近你的感覺?!?p> “皇上是在逃避奴婢的問題嗎?”我無奈的看著他,如此也太過明顯了吧。
“知道朕為何如此縱容你嗎?”
“奴婢不知道皇上怎么縱容奴婢了。”開什么玩笑,他還縱容我,是我一直“閑的無聊”,在陪著他玩兒,好不好。
“若是別人向你這種態(tài)度,有多少腦袋都不夠朕砍的?!?p> “哦?那個還真的感謝皇上不殺之恩?!?p> “朕是把你當(dāng)成了朋友,因為這宮里你是和朕一樣的人,都是想離開又不得不留下的人。”說這句話時他眼睛里竟然有一些凄涼,或許真如他所言,他不喜歡這個位置。
我看著他一時間說不出來話來,因為我知道我不需要安慰他,因為需要安慰的是弱者,而他并不是弱者,他不需要我的安慰。
“你知道嗎我一直想要找一個人。”
“誰?或許奴婢可以幫你?”
“你幫不了我的,那個人不是誰都能找到的。就算朕傾全國之力都未必能找到那個人?!?p> “這世上還有如此難找的人嗎?他是誰?”
“她就是錄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