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很快回個:沒啊。
緊接著這兆貝貝跟發(fā)泡泡龍似的,一連串消息過來:邊邊怎么了?大神,邊邊惹到你了么?邊邊不懂事,我給她跟你道歉啊大神?是不是邊邊出什么事了?
吧啦吧啦一連串消息過來,讓他直接給屏蔽了。
又繼續(xù)找其他人,王爾藍、韓思淼……一些跟姜邊相處的都不錯的姑娘,無一例外都不知道。
又找到米航,他也不知道,也是很擔心姜邊。
最后沒法,蘇鐵直接在班群里問。
班群的關(guān)注點顯然跟問題不一樣,一下子炸了:蘇鐵跟姜邊什么關(guān)系?!!!
蘇立安看出情況不對,當機立斷:“調(diào)醫(yī)院監(jiān)控?!?p> 蘇鐵點下頭。
剛要往外走,電話響了,是馬曉峰的,接起來,然后聽那頭說:“我看見姜邊了,跟徐岐那波人一塊,在Wow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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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邊跟徐岐進了這家鬧哄哄的ktv,就感覺不大適應(yīng)這么又吵又亂的場合。
這家ktv并不高檔,在一家商場的地下,大廳花花綠綠的,擺著好幾臺娃娃機。門口還吊掛著幾個萬圣節(jié)用的骷髏模型和女巫娃娃。
不少男男女女不斷地出入。
還有喝醉了被人攙著出去的,見到姜邊,還調(diào)笑了幾聲,“這妹妹好看嘿,跟哥哥走唄!”
姜邊提防的后退。
徐岐忙走前面,駕輕就熟的打哈哈:“這位哥哥,這妹妹名花有主了啊,您就甭操這心了?!?p> 那醉漢就沒說什么,也喝糊涂了,搖了搖瓢了的禿頭,歪歪扭扭地走了。
姜邊徐岐繼續(xù)穿過燈光氤氳、斑駁陸離的走廊,往鬧哄哄的包廂走。
“能不能別在這???”她問。
徐岐:“哎呀,待會到了包廂聲就行了。”看她狀態(tài)一直僵著,就安慰道,“別怕,不會拿你怎么樣。有我呢?!?p> 姜邊心說,有你才不安全……
“那你把手機給我可以嗎?”她試探道。
“那不行?!毙灬π?,捂好了口袋,“規(guī)則之一,不能看手機。”說完就見姜邊臉又掛了下去。
他也是郁悶了。
他經(jīng)常出入這種場合,沒覺著有任何不適,這還是頭一回跟個沒經(jīng)驗的人一塊,還是個姑娘,還是個不能打罵的姑娘。
真服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作什么妖呢。
終于到了。
“請進!”他推開門。
大包,里面一堆人,抽煙喝酒打牌唱歌打啵兒,干啥的都有。
見到徐岐進來,旁邊還跟著一美女,不少人吹了口哨,“喲,徐哥帶了美女來了嘿大家!”
徐岐擺擺手,“這!”示意一下姜邊,繼續(xù)打腔,“可是我請來的,大有來頭呢。人是個好姑娘,各位手都老實點,別碰,碰壞了后果自負。”
有人“喲吼!”扔了牌,過來,“誰啊這是?哪路女神,報個名唄!”
姜邊搖搖頭。
有個女生過來,“哎呀,吳濤,你嚇著人家了。打你牌去!”說完,又看姜邊,聲音陡然溫柔下來:“沒事啊。我叫小可,你叫什么?”
旁邊立馬有人打趣:“小可,你惡不惡心那調(diào)調(diào)?還,‘沒事啊’,我操,瘆得慌!”
小可抓起桌子上的果脯扔過去,“閉你丫狗嘴!”之后轉(zhuǎn)過頭來,依舊溫柔地說:“你別理他們。怎么稱呼您呢?”
“……姜邊?!彼÷晳?yīng),一直半低著頭,斂眸,也不看這燈光陰暗的包廂里都有誰。
“哦,姜邊啊……”小可挽住她的胳膊,“過去坐啊,會打牌不?”
姜邊搖頭,不說話。
她想走了。
她緊緊抓住衣擺,被這個叫小可的姑娘拉著過去坐下。她就坐在最邊上,靜靜地坐著等,希望趕緊到十點鐘,就可以回去了。
小可坐她旁邊,“喝酒不?啤酒?!?p> 姜邊搖下頭
小可就拿過一瓶王老吉,“這能喝吧?”
姜邊點下頭,但不想喝,什么都不想喝,還有股反胃的沖動。見小可打開蓋子遞她手里,她就象征性喝一口,然后低著頭不說話。
她真的想走。
在這里越待,聽著這些人說的那些話,加上濃臭的煙酒味,她就犯惡心,甚至惡寒。
她也不太想跟這個小可說話,就對她有一沒一搭的。小可漸漸對她沒了耐心,也就走了。
她聽那些人還打趣小可:“活該,熱臉貼冷屁股了吧?還是我們好吧?”
小可就說:“滾!人姑娘挺好的,來來來來……玩牌玩牌!這回輸了,一口氣吹了這瓶!”
“可姐霸氣!”
“哈哈哈……”
吳濤吐口煙,眼瞧著坐在角落里安靜沉默的仿若背景一般的姜邊,邊對徐岐說,“這誰???看著不像是能玩的。”
徐岐抽出一支煙,笑說,“你管呢。”
吳濤借給他火,又說道,“不能玩你把人家找來干嘛,你變態(tài)吧你?!?p> “是蘇鐵……”徐岐輕嘆聲,點燃煙,一點星火漸漸變大。
吳濤一皺眉,一吸氣,肥肚子縮了下子,“關(guān)蘇鐵什么事?”
“前段時間,他得罪我了唄。我總得找他還回來點什么吧。打不過他,我就從其他方面兒下手?!毙灬臀豢跓?。
吳濤懂了,“這姑娘是蘇鐵心頭好?”
徐岐憋嘴,搖了搖頭,“不知道??催@次他的反應(yīng)唄。他今兒出院,我讓我班里的一人通知他了,看他什么反應(yīng)。反應(yīng)越大,嘿,我之前那頓揍就算沒白挨。啥事都一筆勾銷?!?p> 吳濤指指他,“你在玩火,你就不怕蘇鐵再把你收拾一頓?”
徐岐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打不死我算我的,打死了算他的。”
“你就是皮癢癢。得,我去玩了我。”吳濤扔了煙蒂,吐了口痰,繼續(xù)過去卡座里摸牌了。
徐岐隔著煙霧和酒氣,看那安靜一隅的女孩,看了會,突然自言自語:“就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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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服務(wù)員推著一車吃的喝的剛要進某包廂,就見一特帥的男的冷著臉大步過來,經(jīng)過推車的時候,看也不看,隨手拎起一瓶威士忌就往隔壁包廂走,一腳跺開門子。
那架勢看著后背發(fā)毛……
愣過來后,她忙用對講機呼傳:前臺,1021有情況,1021有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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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里的人正玩的嗨呢,就聽見包廂門一聲巨響,來人直接把門后的架子鼓連帶著一塊踢翻了。
有人看清楚進來的人后,驚呼:“蘇鐵來了!”
后有人一愣,“看這架勢不大對啊……”
姜邊聽見,嚯的抬起頭來,跟蘇鐵正好對視上,就一眼,而后他一掃而過,目光冷冷地定格在坐在沙發(fā)中間的徐岐。
幾步過去,甩手一瓶重磅威士忌狠砸他面前,玻璃碴子連帶著酒液四處亂蹦,嚇得周圍的人紛紛往后躲。
徐岐臉,衣襟濕了一片,有塊玻璃擦著他的手背飛過去,劃了道鮮紅的口子,被酒精殺的一陣刺疼。
其他人也有被厚實的玻璃片劃傷的。
有人罵了一句,“蘇鐵你有病吧?”
“有???”蘇鐵整張臉慘白的不行,是病態(tài)的那種白,絲毫沒有氣色,然后抬腿一腳跺茶幾上,“我他媽是有?。 ?p> “吱啦——”
厚實的大理石茶幾滑出去,發(fā)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巨響。
徐岐的腿被狠撞了一下子,登時疼的悶哼了聲,可疼痛感還在加劇,蘇鐵用腳推著那張桌子不斷地往死了擠他的腿,擠碎了才罷休似的。
有人見情況不妙,阻攔,“蘇鐵,行了,有什么矛盾說出來,別打了?!?p> 蘇鐵抬手狠指那人一下,咬著牙冷道:“閉嘴!”
那人嚇得立馬噤了聲。
徐岐疼的冷汗都流下來了,仍笑,“我也沒怎么著她啊,你就這么心疼啊……”
“你他媽也得敢?!碧K鐵聲音冷的從冰窟窿挖出來似的,細聽,有氣急了的那種顫音,“你算什么東西,動她。玩我是吧……”點下頭,狠狠地,“行——”猛的抬腿,又狠跺了一下茶幾,“我讓你他媽的玩!”
大理石碾壓腿的那一瞬間,徐岐疼的眼前冒了一陣黑。
“蘇鐵……”姜邊急忙過去,不看茶幾上的那些狼藉,抱住他的胳膊,“別打了……我沒事?!?p> 全場更靜了:我操,這鬧哪一出?
蘇鐵聽到她的聲音無恙,心里冷靜了點,可一時靜下來,才加倍體會到傷口撕裂的疼。他臉已經(jīng)慘白的不成樣子,額頭上也冒了一層冷汗,背不自覺弓下去一些。
因為剛才的大動作,加上情緒激動,傷口肯定是又裂開了。
他盡量站的直一點,不露出異樣。
指著徐岐,冷著聲:“以后別他媽惹我?!本嫱晁?,甩開姜邊的手,連看也沒看她,就轉(zhuǎn)身走。
走一步,牽扯著腹部的傷口就一陣鈍疼。
“蘇鐵?!毙灬凶∷?,“我真沒惡意。我就是想驗證件事,驗證完了,哥們兒想勸你一句,用情越深越痛苦,能放手就趁早放手?!?p> “驗證你.媽.了個逼?!碧K鐵回頭,一字一頓冷道給他,之后沒再搭理他在講什么鳥語,走。
徐岐見蘇鐵不鳥他,又叫住姜邊,“女神!你真可以啊……”因為蘇鐵在場,他刻意說的隱晦,“蘇鐵我就不說了。就說你那同桌,那也不是個好惹的,人他家背景牛逼啊,帶軍銜的都親自來警告我家了。注意啊,是‘我家’,不單是‘我’?!?p> 姜邊沒聽他到底在說什么,只注意著蘇鐵——他的臉色蒼白的像鋪了一層白蠟,僵硬慘白……
然后這張臉從她眼前漸漸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