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謠打開終端,私戳了轄區(qū)生機(jī)最旺盛的探云。
探云和玉城東同屬一個轄區(qū),時空管理局的轄區(qū)劃分一般一個轄區(qū)只有一個人,這個轄區(qū)有些特別,生機(jī)最旺盛,里面的人最厲害,與天爭命,也最難管,所以才同時讓兩個人一起管理。
類似于她以前無聊時看的那些修真小說里面的位面,她眼中的生機(jī),被他們稱作靈氣,是個很神奇也很殘酷的位面。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時空管理局管理起來不受空間和時間的限制,不違背自然與空間法則的情況下把空間平衡扳正,沒人會管你是怎么做的。
楚謠:探云【慵懶】
探云:哎呀呀,小阿謠找我呀,有事嗎?
楚謠:我這邊有個人,渾身上下從頭到腳從里到外都是靈氣,但是這個世界好像是個注定走向毀滅與死亡的運(yùn)途,靈氣基本已經(jīng)沒了,人類的氣運(yùn)也差不多到頭了。
探云:這個簡單,滅了他!
楚謠:……我也想,但是你知道,嘿嘿,我只能發(fā)揮和以前轄區(qū)相等的能力,我以前的轄區(qū)崇尚和平,沒多少武力,就算有了草木之精,草木之精也偏屬溫和……
探云:這樣,你先去接近他,看看能不能套出他的來歷,為什么身上會有這么多靈氣,然后我想辦法給你弄個法器,保證一刀下去絕對玩完。
楚謠:我異想天開一下,他會不會是從你們那邊來的?你們那什么元嬰老祖死了一奪舍,照樣活的好好的。
探云:怎么可能,光是破碎虛空就夠難的了,更別說從虛空中穿越過去,近幾十萬年來一個能做到的都沒有。
楚謠默。
楚謠:我想想怎么接近他。
探云:小菜一碟,小阿謠決心要接近的人,哪有到不了手的?【眨眼】
楚謠:說不定這個是特例呢?
探云:那只能說明小阿謠春心萌動,舍不得下手了哈哈。
楚謠:……
一看就知道探云說的是玩笑話,楚謠忍不住想起第二次她變成小貓被他帶回家時他說的那句話。
我養(yǎng)你。
眼眸驟然一亮。
?。?p> “主子?!辟剖旨m結(jié),將說欲說又不知怎么說。
容沉手里拿著一本書,正津津有味地讀,舒展開的眉眼仿佛自己看的不是一本書,而是一個世界。
瓶頸無法突破,說明時候未到,不能強(qiáng)求,他閉關(guān)這么久,也該出去看看了。
“怎么了?”他道,白皙修長的手指又翻過一頁。
“咱們布的陣外面,蹲了個姑娘?!辟票锪税胩欤K于把這句話說出來。
容沉神色一頓,抬眸看他,“姑娘?”
冽云遲疑地點頭,還是個長相貌美的姑娘。
“認(rèn)識嗎?”他又問道。
冽云連忙搖頭。
天地可鑒,有個不近女色的主子,他哪里有能接觸到女孩子的機(jī)會,加上主子近幾十年一直在閉關(guān),和他交流都很少,他得護(hù)法也離不開這棟別墅,在這個女孩本就稀少的地方和異性更是絕緣。
容沉凝眉,“多久了?”
“三天?!?p> “怎么現(xiàn)在才說?”
“我以為她就是在那玩,很快就走了?!辟平锌?,誰知道那個女孩子會一直蹲在他們陣外面。
容沉正要開口,地底忽然傳來一陣暴動的能量,從萬丈深的泥土下直直往上延伸,帶著勢不可擋的沖力,目標(biāo)正是他所在的別墅。
冽云面色一變,“主子?!?p> 容沉神情沉穩(wěn),指間飛快掐訣,將這暴動的能量壓住,雙眉深深蹙起,神識無限延伸到地下萬里深處。
突然,他開口,肅然道:“冽云,走?!?p> 兩人化作流光從窗口沖出,落在百米之外。
地下暴動的能量無人制止,一根根直徑比大樹還粗的藤蔓破土而出,張牙舞爪將別墅卷在里面,別墅受不住,一下子就塌了半邊。
容沉臉色有些沉,閉眼感知片刻,掐訣縮地千里,不等冽云反應(yīng),原地已經(jīng)沒了他人。
楚謠望著遠(yuǎn)處‘一不小心’被拆掉的別墅,膛目結(jié)舌一陣心虛。
完了,草木之精能量過于強(qiáng)大超脫她的預(yù)料,房子被拆了,腫么辦?
要不,先跑吧,過幾天再來?
于是,做了虧心事的某只悄咪咪準(zhǔn)備偷溜,腳下剛邁出一小步,眼前白光閃過,肩膀被人狠狠抓住往后一扯。
傳來的巨疼讓楚謠忍不住一哆嗦。
她這個人,天塌下來都不怕,就怕兩個東西,一是疼,二是鬼。
頓時就眼淚汪汪了。
有溫?zé)岬囊后w滴在容沉手背上,容沉原本想問罪的話一下子堵在嗓子口,手下的力道不由也放輕了一些。
楚謠可憐巴巴地轉(zhuǎn)過身,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讓人狠不下心來。
“我不是故意的……”
容沉一頓,把扣住她肩膀的手收回來,聲音像他的表情一樣,沉而淡漠,“為什么這么做?”
然后就見面前少女本來楚楚含淚的精致臉龐上飄過一縷紅霞,小手在衣角處糾結(jié)成一團(tuán),嬌羞含怯,仿若古代未出嫁的閨閣少女初遇情郎,嘴角將勾未勾,“你,你不是說想養(yǎng)人家嗎,可不能反悔呀?!?p> 容沉,“……”
他怎么不記得自己說過了?
細(xì)細(xì)思索,他眉宇越皺越緊,想到之前那只貓,沉聲問:“你是妖修?”
變異獸就算再聰明,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達(dá)不到標(biāo)準(zhǔn),根本無法化人,能化人的只有妖修。
妖修?
楚謠在心里把這個詞讀了一遍,又默默把探云罵了十萬八千遍,不是說絕對不可能是他們那跑出來的嗎,不是說破碎虛空超級困難嗎,不是說幾十萬年都沒出現(xiàn)一個嗎。
連妖修都知道,那這人八成是個修士,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他身上靈氣會這么濃重了。
見楚謠不回答,容沉便當(dāng)默認(rèn)了。
靈氣這么稀少的地方能出一個妖修,也是極為難得的,看上去涉世未深,擁有那么大的能量,若是不好好管教,對這個世界也是一場災(zāi)難。
正當(dāng)他思索之際,楚謠感受著那種讓人舒服的靈氣,已經(jīng)越湊越近,舒服的瞇起眼,甜甜一笑,“仙師,你真舒服。”
容沉看她的眼神柔和了幾分,頗像看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能告訴我,你來找我為什么拆了我的房子嗎?”
“我在外面等你,等了三天都沒等到,又進(jìn)不去,想和你打聲招呼……”楚謠委屈極了,“不小心的……”
趕來的冽云聽到這句話,嘴角一抽。
不小心就把房子給拆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