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健獨自走在大街上,表情齜牙咧嘴。
那是痛的!
“喵了個咪的!以后再也不這樣裝逼啦?!焙罱∽笫州p撫著右臂,他的右臂到現(xiàn)在都在微微顫抖著,整個表面腫脹了一大圈。
不出意外,小臂骨應該是斷了。
“得去醫(yī)院了。哎,又特么得花錢啦,不過這錢,老子花得高興!”
想到先前離開操場時,吳尊遺緊趕幾步向自己招手,嘴角翕動欲言又止的懊悔表情;想到直到自己走出好遠,眼角瞥見同學們依舊是一副日了藏獒的驚呆神色,侯健的心里就舒爽不已。
至于擊毀的那臺體能測試儀,抱歉,賠償是不可能的!畢竟,侯健原本就沒打算測試,那都是吳老師竭力要求他的……
“不過今天也算是向?qū)W校展示了自己的實力,在我的印象中,潞州一中的歷史上,好像還不曾有過學生以武者身份參加高考。嗯,這或許就是自己的轉機了,改天再去找找校長,看學校能不能收回那份處分決定……”
心中主意既定,侯健的心也安穩(wěn)下來,邁動腳步,向著飛龍小區(qū)走去。
去醫(yī)院是需要錢的,但這玩意兒侯健現(xiàn)在沒有,他只能去求助方姨了……
從潞州一中到飛龍小區(qū)路途并不遠,只需穿過兩條大街,跨過幾座大型商場就到了,所以侯健就沒選擇乘坐奢侈的出租車,而是步行前往。
當侯健路過一座巨大的廠區(qū)大門時不由停下了腳步,他被廠區(qū)門口擁堵的人群所吸引。
人群中,大部分人身著統(tǒng)一工服,看上去情緒激動,憤慨無比。
侯健的眉頭慢慢蹙起,不由走了過去。
那里,是潞州市第一紡織廠!
等離得近了,人群中的呼喝聲終于傳進侯健耳朵。
“那幫可惡的資本家,那幫出爾反爾的無恥小人!還他娘的潞州四公子呢,我呸!”
“承諾給咱們每人的一萬補貼金反悔也就算了,咱們廠子一共有一千多人,這一千多萬權當給那四個小子的雇傭費啦……但是,他們當時可是提出給咱們廠四個億援助的,連意向書都簽了,難道現(xiàn)在也要反悔?!”
“嘿,都到這節(jié)骨眼兒上了你還想著那四個億?!楊家、周家那幾個家主現(xiàn)在就在廠子里頭,人家現(xiàn)在不但不承認那四個億!就連他們兒子先前簽署的打擂合同都打算撕毀啦!”
“???!艸!這,這可怎么辦???今天就是比武的日子,咱們的廠子,這就要保不住啦?!”
人群外,侯健聽著工人們悲憤的議論聲,心里也不由揪了起來。
他原本以為,只要引誘周博洋、丁浩以及王典三人簽下比武合同,到時哪怕他這個“楊易剛”不出場,這局面都是穩(wěn)贏不輸?shù)摹?p> 畢竟,當今社會,武者數(shù)量本就極少,至于武者間的公開對決那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在潞州市民的普遍印象中,所謂的比武或打擂,那更多的只是非武者間的較量,偶爾蹦出一個極限準武者就已經(jīng)是了不得的事件了。
再者,侯健當時變成楊易剛簽合同時,可是有影像留存的,他原本還以為迫于輿論壓力,這姓楊的到時弄不好還真就捏著鼻子認了。
但是如今看來,侯健想得還是過于天真了,他遠遠低估了世家大族的無恥和精明。
“劉伯,您就讓我們進去吧!現(xiàn)在廠子里就范廠長他們幾個領導,我怕他們在那幾個世家家主面前吃虧,大伙兒說是不是???”
紡織廠大門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此刻正把守著大門,不論門外的工人們叫囂著多么厲害,老頭始終不為所動,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李二狗,你最好給老頭子我安分一點,別想著挑動大伙兒的情緒?!币姽と藗兊那榫w越來越激動,劉老頭也不得不出言解釋幾句:
“廠長之所以不讓你們進去,可完全是為你們考慮。那幾個家主可都是真正的暗勁武者!你們要是全部進去,到時候情緒激動鬧將起來,萬一被他們打傷打死怎么辦?!”
“可是,可是他們是武者?。∥湔叽騻胀ㄈ?,怎么都說不過理去吧?”
“武者打傷普通人就沒理了?哈哈,你可別逗老頭子我啦。我和你說,道德綁架這一套在武者面前行不通!別想著自己是個弱者,那些強者就理應過來幫助和保護自己?!?p> “你要敢在武者面前玩這一手,那些武者隨便找一個挑釁由頭就能把你隨手打死,人家還不帶坐牢的!”
“現(xiàn)在,咱們手里好歹還有幾份合同,就讓工廠領導去和那幾個家主交涉吧。這事兒,只能軟來不能硬上!”
就在劉伯勸說工人之際,侯健的眼角忽然瞟見人群外,兩名女子匆匆趕至這里。
“咦?方姨怎么也來了,還有萱萱?”
侯健眼見方婉和范萱萱一臉愁容來到人群外,而人群外圍的工人們看清她們后也紛紛讓開了路,侯健立馬瞅了個空子鉆到了范萱萱身后。
“劉伯,麻煩你啦?!狈酵褚宦窋D到工廠大門邊,對著劉老頭鞠了一躬。
“唉,你們怎么也來了。”看清來人,劉老頭無奈嘆了口氣,萬分不情愿的開了大門,“那小婉,你就帶著小萱萱和小猴子進去吧!”
見其他人也想擠進去,劉老頭一下伸出胳膊攔住,暴吼一聲:“其他人都給老子站好咯,誰特么都別想進去……”
…………
“咦?!猴子,你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紡織廠大門后,范萱萱一臉驚訝地扭頭看著侯健,剛才要不是劉老頭說了那么一句,她壓根兒沒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竟多了一個人!
“猴子,你胳膊是怎么回事兒?是不是又打架啦?”這時,方婉也發(fā)現(xiàn)了侯健,不由蹙眉問道。
只是她現(xiàn)在大部分心思都在老公范明哲那里,倒也一時沒發(fā)現(xiàn)侯健的胳膊其實傷得很重。
“我沒事兒方姨,范叔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
“應該在大會議廳里,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吧?!币姾罱「觳裁菜茻o大礙,方婉也就收回了注意力,帶著侯健和范萱萱,一路憂心忡忡地向著紡織廠的大會議廳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