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莫尊孤獨冷傲地站著,過往鍛體的一幕幕畫面從眼前閃過:7歲開始鍛體,14歲破格由鍛體館轉(zhuǎn)入武館訓(xùn)練,15歲達(dá)到極限準(zhǔn)武者境界,如今,他已經(jīng)18歲了……
沒錯,莫尊現(xiàn)在在走神,因為他已經(jīng)在這個擂臺上,空站了超過十分鐘,而他的對手,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擂臺下,范明哲臉上的意外狂喜早已漸漸散去,絕望,重新浸入了他的眼眶。
“范廠長,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我剛才就說過,楊振一定是趁機(jī)溜了,沒有哪個武者會為了這塊地和我們肖家作對!”肖毅生臉上的得色越來越濃。
“老范!”方婉扶住了范明哲的胳膊,發(fā)現(xiàn)他的肌膚猶如冰般寒冷。
“再……再等兩分鐘。”范明哲沙啞說道。
“我看沒必要了吧!這樣還不認(rèn)輸?!本來還以為今天會有一場好戲看的,沒想到這個楊振如此狡猾不要臉,竟提前溜啦!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家伙品行如此不端?”
世家人群方向,幾名家主見楊振跑掉后遲遲未歸,已經(jīng)開始大聲嚷嚷起來。
楊易剛聽著大家奚落自己的父親,竟也保持著沉默,眼中泛著莫名的光澤。
范明哲?。∧憧禳c認(rèn)輸吧。只要你認(rèn)輸,我們楊家那四個億就能保住了……
“都肅靜!”見人群有喧鬧之勢,楚漢軒站了起來。
“范明哲,時間已經(jīng)給得你不少了。既然如今你們紡織廠派不出武者,那現(xiàn)在我宣布,今日的比武勝者是——”
“等一下!”
一聲清脆的女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打斷了楚漢軒的宣讀。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在擂臺遠(yuǎn)處,正有一對少年男女向這邊快速奔來。
“萱萱、猴子!”方婉臉色現(xiàn)出一絲喜色,她從剛才進(jìn)入會議大廳開始,就一直沒看見范萱萱和侯健,此刻見二人聯(lián)袂出現(xiàn),頓時放下心中一塊石頭。
“爸、媽!呼—呼—咱們這邊是不是沒有武者上臺比賽?我上吧!”范萱萱一到場,就迫不及待說道。
她剛才從范明哲辦公室里醒來后,就直奔會議大廳,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會議大廳里已是空無一人!
也就在那時,她一眼瞅見了侯健鬼鬼祟祟的身影,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猴子,本以為你今天來是給老爸壯聲威的,沒想到這連敵人的樣子都沒看清呢,你連會議廳的門都不進(jìn),竟轉(zhuǎn)身就跑啦!
于是萱萱姑娘不由分說,沖上去一把抓住了看上去心急如焚的侯健。
在逼著侯健講述了事情發(fā)展的大概過程后,萱萱果斷作出決定:人可以輸,陣卻絕不能丟!
于是她“拖”起侯健就向著擂臺這邊跑來,哪怕她在路上震驚地發(fā)現(xiàn)貌似侯健比她跑得還快……
“胡鬧!”聽到范萱萱想打擂的話,方婉當(dāng)即呵斥,“你以為這是過家家?比武打擂可是會死人的啊!”
“那咱們也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啊,紡織廠可是我爸的命根子,作為我爸的女兒,這次我必須出頭,最起碼得做到輸人不輸陣吧?”
“啪!”方婉一個巴掌甩在了范萱萱臉上,“你就不能省省心嗎?你看看你爸,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垮了??!你要再有個三長兩短的,叫我怎么辦??!嗚嗚……”
方婉說到最后,一把將呆若木雞的范萱萱抱在懷里痛哭起來。
也就在這時,靠近擂臺的方向響起了細(xì)碎的嘈雜聲。
那聲音越來越大,漸漸向著范明哲一家三口的方向蔓延過來。
“咦?擂臺上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孩子?!”
“老周你好好看清楚,那可不是孩子,是一個少年,只是長得忒瘦矮了一點,和個猴子似的……”
“那個莫不是個傻子吧?擂臺也是隨便上的?咦!老吳,你看看那小子是不是范廠長家的小猴子?。俊?p> “哎呀!我去,還真是侯健那小子!侯健,趕緊從那兒下來,那里不是玩兒的地兒……”
世家族長聚集之地。
周博洋、王典、丁浩看著擂臺上那個毫不起眼的矮瘦少年,聚在一起議論開來。
“確定是那個小子嗎?”
“沒錯,當(dāng)時我一不留神,被這小子一巴掌推到了墻上,他化成灰我都認(rèn)得!”
“因為這小子,咱們這幾天在武館里一直抬不起頭,今天終于把他給逮著了。這樣,咱們?nèi)ズ统鲋髡f一說,看他如何定奪,大家好歹都屬武盟分支,相信楚場主會給咱們一個面子的?!?p> “不過這樣一來,莫尊這小子又要出風(fēng)頭了。哎,沒辦法,誰讓咱們打不過人家……”
三個人計議商定,立刻向楚漢軒走去。而此時,范明哲一家三口也終于發(fā)現(xiàn)了擂臺上的侯健,快速跑到了擂臺下邊。
“猴子,快下來,是我剛才錯了。我不該說你是懦夫膽小鬼,你就別賭氣了……”范萱萱的嗓音已經(jīng)帶上了哭腔。
“小猴子,快下來,別跟著萱萱胡鬧!”方婉也在擂臺下疾言厲色。
“猴子,聽話,范叔真的沒事兒!不就一個紡織廠么,我……我,我能放下的,你別出事兒就好……”
“范叔,放心吧,咱們的紡織廠,丟不了!”
此刻,站在擂臺上的侯健終于說話了,他面帶微笑,平穩(wěn)的言語中蘊(yùn)含著極大的自信。
“小猴子,你不用安慰范叔了,你可知道,紡織廠現(xiàn)在連一個武者都沒請到?。 ?p> “誰說紡織廠沒有武者的?我不是已經(jīng)站這兒了嘛!”侯健在擂臺上灑然一笑,毫不將對面的莫尊放在眼里。
“既然你執(zhí)意上臺比武,那我今天就送你個順?biāo)饲?!?p> 方婉范萱萱她們還待相勸,卻不想被一道突然傳來的陰惻嗓音打斷。
只見楚漢軒上前幾步,瞇著眼仔細(xì)打量著侯健,“既然敢大鬧潞州武館,完全不把我們武盟放在眼里,想來還是有幾把刷子的?!?p> “莫尊,這小子就是那個在武館門口大鬧的家伙!今日不必留手,我允許你發(fā)揮全部的實力?!?p> “就讓這小子好好看看,暗勁武者的實力,和他這樣所謂的極限準(zhǔn)武者,差距究竟有多么大吧!”
“記住咯!今日,要死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