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冰冷陰暗的房間里,月汐正飽受折磨。
雙手被從深黑色墻壁延伸出來的鐵鏈所束縛著,雙腳被迫脫離地面,半吊在了空中。
“你這廢物,你這廢物,你這廢物!”
猶如詛咒般的聲音,從章豪軍的喉嚨里發(fā)出,隨著手中的鞭子不斷落下的聲音,月汐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呀……”
強(qiáng)烈的刺痛襲來,使她的喉嚨擠出了扭曲般的悲鳴。
渾濁的血液從皮開肉裂的身體上,順著染紅的腳鏈滴濺下來,在冰冷陰濕的地面上,留下了一灘血泊。
聽到女孩的慘叫,章豪軍的臉扭曲著,發(fā)出了瘋狂的笑聲:
“啊哈哈哈哈……怎么啦?你的聲音比剛才要小了哦,給我叫得再歡點呀,廢物!”
“啊啊啊……!主人!主人?。∏蟆竽阍?、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求求你……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呀!”
月汐苦苦哀求著。
章豪軍的眼瞳閃爍著刺目的陰暗,他把對張楚劍和紅櫻的怒火,全都傾斜在了月汐身上。
“像你這樣的廢物,必須要好好教育!”
章豪軍再次揮起鞭子,在月汐涂滿辣椒水和鹽的傷口上,覆蓋上了新的傷痕。
“?。??好痛……不要……啊啊……不要呀!”
“??!啊!啊啊!不、不要、不要再打了……”
面對混雜著哭聲撕喊著求饒的月汐,章豪軍獰笑大笑。
她鮮血淋漓的身體,在鞭子的撕扯下裸露出了陰白色的骨頭,身體猶如一塊人形的爛布,垂在空中。
就在章豪軍準(zhǔn)備繼續(xù)下手的時候——
“住手吧!”
可能是對月汐的慘叫感到了厭煩,局長夏國軒那張陰沉的老臉,轉(zhuǎn)向了這里。
章豪軍露出略微遺憾的表情,他在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以后,便打了個響指,束縛住月汐的鐵鏈憑空消失在了黑暗中。
失去了鐵鏈的支撐,月汐血淋淋的身體就這么摔落下來,從地上傳來了肉質(zhì)和血液的聲響。
“博士!你看到?jīng)]有!你培養(yǎng)的這個廢物!你花了這么多經(jīng)費,犧牲了這么多幼童,就造出了這種垃圾?。俊?p> 章豪軍兇神惡煞的眼神,刺向了一個穿白袍戴眼睛的中年人。
那個被稱為“博士”的男人,只是將冰冷的視線從半死不活的月汐身上挪開,轉(zhuǎn)向了章豪軍;
“月汐的實力,已經(jīng)超出人形使魔的平均水平了?!?p> “但是和紅櫻相比,實力相當(dāng)懸殊呀!”夏國軒嗅著漂泊在空氣中的血味,飲了口茶。
“畢竟紅櫻是最強(qiáng)的三使魔之一,就算是封印者也未必能夠打敗她。”
“但是,我需要一個擁有封印者實力的使魔?!毕膰幍闪瞬┦恳谎?。
博子發(fā)出了怪異的笑聲:“啊哈哈哈……那當(dāng)然沒有問題。通過這次月汐和紅櫻的戰(zhàn)斗,我已經(jīng)收集了許多有價值的數(shù)據(jù),只要再稍加調(diào)整,相信很快就能夠誕生出比紅櫻、黑月還要強(qiáng)大的使魔!”
“還需要多長時間?”
“一年。再給我一年,我將為您獻(xiàn)上一支擁有封印者實力的使魔大軍!”
“嘖……真沒用!還要等一年!”章豪軍憎恨地說。
博士只得無奈地聳聳肩。
“沒關(guān)系,只要能夠?qū)崿F(xiàn)我們的夙愿,就算等上一千年我也愿意!”
夏國軒抬起了目光,瞳孔的深處涌動著欲望和野心。
“那么,這個失敗品,要怎么處置?”
章豪軍把冷漠的視線拋向奄奄一息的月汐。
“廢除掉吧,反正留著也沒用!”夏國軒輕描淡寫地說。
“不、不要!不要這樣!”
直到剛才為止,還一動不動的月汐,突然哭著喊著從血泊中爬起來,她像斷腳的乞丐一樣,在地上攀爬著,拖出了一道又深又長的血跡,然后顫抖地爬到章豪軍的腳邊。
“主、主人……求求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
月汐因為恐懼而渾身顫抖,她跪倒在地上,拼命磕頭乞求。
“你這廢物……快把你的臟手給我拿開!”
章豪軍勃然大怒,他一腳踹開月汐,然后又沖了上去,把腳反復(fù)跺在了月汐的傷口上。
月汐發(fā)出了悲鳴和撕裂般的哭聲,但是她依然死死地抓住章豪軍的腳,苦苦哀求道:
“再、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吧!主人……請你再給我一次機(jī)會……”
“那就放她一馬吧!”
夏國軒突然響起的話,讓章豪軍和博士都愣住了。
夏國軒從木椅上站起來,走到月汐面前,銳利的視線從上方刺下來。
“就這么想活下去?”
“嗯…嗯嗯!”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月汐拼命點著頭,喉嚨已經(jīng)連聲音都發(fā)不清楚了。
“那就讓她活著吧?!?p> “可是……局長!”
“有什么關(guān)系嘛,反正我們也缺一個好使喚的家禽,既然當(dāng)不了戰(zhàn)斗力強(qiáng)大的使魔,當(dāng)個小寵物還是可以的?!?p> 夏國軒的臉裂出了狡猾和陰險的笑容,他看也不看,便推開門走出了房間。
章豪軍在明白局長的意圖后,也發(fā)出了冷笑,他將腳踩在月汐的腦袋上隨意蹂躪。
“聽到?jīng)]有,小垃圾!從今以后,你就給我戴著項圈,過著狗一樣的生活吧!哈哈哈哈……”
“是…是……謝謝…主人大人……非常感謝……您的恩惠……”
月汐趴在地上,露出了不知是悲是喜的笑容。
……
另一邊。
管理局的會議結(jié)束以后,海颯和紅櫻走在路上。
“紅櫻,剛才開會的時候,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偷吃其他執(zhí)行官的點心就算了,還搶了別人的牌子來玩,到最后還蹲到桌子底下!”
回去的路上,海颯忍不住責(zé)備起紅櫻。
但是紅櫻卻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路上左顧右盼的,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能夠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海颯可是在訓(xùn)斥她呀,可紅櫻卻高興地像春游一樣,難道海颯連身為主人的一點威嚴(yán)也沒有?
“紅櫻,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在聽呀?”
“那你以后在公共場合上,可不能再調(diào)皮了?!?p> “誒?為什么?”
“嘖……”
看到紅櫻一臉無辜的看過來,海颯都快被氣死了,他剛才跟紅櫻說教了半天,結(jié)果一點效果也沒有。
“還問我為什么?這樣很不禮貌呀!尤其像你這樣可愛的女孩子,不注意點自己的形象怎么行!”
“誒嘿嘿?”紅櫻一臉害羞地轉(zhuǎn)過頭,“主人居然夸我可愛……”
“你以為我在表揚你呀!我在訓(xùn)你呢!”
看到一臉興奮的紅櫻,海颯已經(jīng)什么脾氣都沒有了。
唉——算了算了,就原諒她吧!反正海颯說什么也沒用。
直到剛才為止,還蹦蹦跳跳的紅櫻突然就停下了腳步,并且將視線投向了遠(yuǎn)處。
“怎么啦?”
“那個人……好奇怪!”
“所以到底怎么了?”
看到紅櫻怪異的舉動,海颯變得警惕起來。
紅櫻的視線在周圍飛速游離,同時她開始頻繁地抽動起鼻子。
知道紅櫻對氣味很敏感的海颯,看到這一幕,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了。
“有血味,還有……火藥味???主人不好!有入侵者!”
“喂!紅櫻!”
“主人快去凌那邊,她會有危險!”
“所以到底發(fā)生……”
海颯還沒有把話說完,暴風(fēng)便席卷四周,紅櫻一下子飛上了天空。
在視線的遠(yuǎn)處,有一道人影在極速放大。
人影就像忍者一樣,快速地穿行在屋檐上,屋檐間的間隙絲毫沒有對他的速度造成變得半點阻礙,轉(zhuǎn)眼間他便躍過好幾個樓頂。
但是,身后有一道閃電迅速追了上來。
在那道閃電卷過來的瞬間,黑衣人敏銳地一躍,躲過了紅櫻的斬?fù)簟?p> 在屋檐上,紅櫻和黑衣人對峙著。
對方戴著殺人魔的笑臉面具,紅櫻無法辨認(rèn)出他的面孔。
“你不是管理局的人吧?”
紅櫻冰冷的視線刺向前方。
黑衣人沒有回答,他的臉上明明戴著面具,可是紅櫻卻感覺他在冷笑。
突然間,眼前的對手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紅櫻連看也不看,便將長刀掃向背后,刀刃正好擋住了刺來的兵器。
黑衣人使著一把苗刀,靈巧地懸浮在半空,他的指間一用力,強(qiáng)悍的魔力便猶如潮水般打來。紅櫻被這股魔力,震出了十幾米的距離,沿路上的磚瓦,都被紅櫻的雙腳踏飛了出去。
但是,紅櫻的腳卻靈活地一轉(zhuǎn),將苗刀挑開,飛到半空中的黑衣人從紅櫻頭上翻了個跟斗,落在了屋檐上。
眨眼睛,幾塊從紅櫻腳下踹飛出去的瓦磚,像炮彈一樣打過來。沒有任何躲避的機(jī)會,黑衣人只得用苗刀將瓦磚砍落下來。
紅櫻抓住這樣間隙,在黑衣人揮刀的瞬間,她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道流線,瞬間跨越了十幾米的距離,揮刀砍向黑衣人的脖子。
得手了!
正當(dāng)紅櫻驚喜的時候,她的瞳孔猛然縮小,她看到了,黑衣人的手中握著一個閃著紅光的寶石。
瞬間,爆炸吞沒了黑衣人的身影,紅櫻從黑煙中極速掠出,一頭撞進(jìn)了身后的平房。
“可惡!居然是魔力炸彈!”
紅櫻掙扎著從廢墟中爬起來,眼前的黑衣人卻連同氣息消失了蹤影。
就在紅櫻打算把黑衣人給找出來的時候——
“轟隆——!!”
一聲巨大的爆炸卷起,寫字樓的樓頂沖出了一股熾熱的波浪,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巨響,滾滾濃煙如同鋪天蓋地的沙塵暴一般,卷飛上云層。
然而,爆炸并沒有結(jié)束。
像是起了連鎖反應(yīng)般,接連響起的爆炸從寫字樓卷來,伴隨著猩紅色的火焰妖艷綻放,成片的房屋接連不斷地坍塌過來,碎裂的鋼筋混凝土如同流星雨般紛紛墜落。
最后爆炸的那個地方——是凌所在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