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留下些許輕微的灰塵和一群為他們友憂心的家人,離開了。
他們走后不就,城中就恢復了往常的樣子,小販與人當街爭吵那幾個銅錢的菜價;酒館的小二又偷吃了給客人上的菜;街邊的叫花子又偷偷那個路過行人的錢袋;溫言仍舊是城中萬千男人的夢中情人......
夏日的夜晚,蟬在樹上吱呀亂叫,可人們并不覺得煩躁,他們都齊刷刷地盯著湖面上越靠越近的船只。那小船十分小巧,它的頂是精致的木制成的,用四根小木柱子支撐起來,木柱子上圍著幾層紫色的紗,船頭的船夫仿佛故意放慢拍子,任由小船隨著水流靠近湖中的亭子。
船內(nèi)坐著的正是望月樓的頭牌,溫言,還有她的侍女。
今夜,溫言將在湖中的亭子里奏上一曲,而這曲子由誰定,就要看誰出的價高了。城中有錢的沒錢的都來了,連女人們也不例外,她們要看看這個勾魂的小妖精到底長什么樣,讓城中的權貴和自己的丈夫念念不忘。
楚期寒站在臨湖客棧的樓上,舉著扇子,望著湖中。云嫣從她身后走出來,道:“好雅興,為了看溫言,特地包下了整個客棧?!?p> 楚期寒抑制住嘴角的上揚,清了清嗓子:“某些人,把醋壇子打翻了吧?一股酸味兒啊?!?p> 云嫣舉起手,剛想一巴掌扇下去,卻被楚期寒一把拉住,拉進懷里,笑道:“娘子,四露這樣重要的東西我都送給你了,你欠我個人情啊?!?p> 云嫣眼中的笑意逐漸演變成驚訝:“你,你知道?”
“我要是不知道,那刺客根本就逃不出望月樓,小七解決他,綽綽有余?!?p> “那你為什么?”
“因為,我的都是你的?!背诤f完。
云嫣的臉上立馬燃起了紅暈,她胡亂地搓了搓耳朵,推開楚期寒。
坐在湖中亭樓里的溫言看到這一幕,拿琵琶的動作明顯頓了頓,湖邊買下決斷曲子的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人們紛紛發(fā)出催促的聲音。
溫言白皙的雙手撫上琵琶,或緩或急,或輕或重,令人陶醉。
站在客棧上的云嫣指著湖,道:“你看,有好多鯉魚圍著溫言轉(zhuǎn)呢!原來音樂真的會感化天地萬物?!?p> 湖邊的人們紛紛發(fā)出驚嘆,人群中小聲議論著魚群與溫言所奏的琵琶聲的關系。
楚期寒噗嗤笑出了聲,戳了戳云嫣的腦門:“你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