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城第一人民醫(yī)院。
病房內,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站在病床邊,手上拿著一疊檢查結果,皺起眉頭翻看著。
在醫(yī)生的對面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他西裝革履的,身材有些發(fā)福,威嚴的臉龐帶著擔憂和怒色?!搬t(yī)生,我兒子到底什么情況?”
“不好說,全身上下檢查不出毛病,偏偏就是昏迷不醒?!贬t(yī)生搖了搖頭,用不解的眼神看著病床上的輝哥。
各項檢查都做過了,幾乎從頭發(fā)檢查到腳指甲,偏偏就是查不出哪里有問題。要說沒病吧,人又昏迷不醒,看起來跟睡著了一樣,怎么叫都沒反應。
聞言,中年人不滿地冷哼一聲?!半y道就沒有辦法嗎?”
“張先生,本院能力有限,我個人建議,還是把貴公子送到京城或者海城吧,那里的醫(yī)療水平比西子城高一些?!贬t(yī)生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中年人的臉色幾乎陰沉得幾乎能擰出水來,既心疼又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輝哥。想了想,他無奈地點了點頭?!昂冒?,還請醫(yī)生盡快安排轉院手續(xù),就轉去京城?!?p> ……
“嘿,昨天那個輝哥被送醫(yī)院去了,你們聽說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當時就在教學樓門口,他走著走著就倒了下去。”
“對對對,然后就被救護車給拉走了?!?p> 聽到路過的學生在竊竊私語,葉修緣淡淡一笑,繼續(xù)向著辦公樓走去。輝哥的事不過是閑暇時打發(fā)下時間而已,根本不值得他去關注。
來到辦公室,其他人還沒到場,葉修緣又拿出手機玩起了游戲。每個星期不過四節(jié)課,今天又是悠閑的一天,不得不說,體育老師這份工作真的挺不錯的。
過了一會,其他人陸續(xù)到來。還是老樣子,沈云纏著北堂歌一個勁地獻殷勤,林琳偶爾插嘴幾句,郭軍和年輕人聊不到一塊,只好悶著頭工作。
一直到中午吃過午飯,北堂歌接了個電話后,陰沉著臉離開了辦公室。沈云找不到聊天的目標,辦公室里頓時變得安靜許多。
正當葉修緣玩著游戲,云傾城一個電話把他叫到了校長室。
坐在辦公桌后,云傾城直勾勾地看著葉修緣。好半天,她開口道:“張一輝的病是不是你下的手?”
“張一輝?”葉修緣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云傾城只好給他解釋一下?!皬堃惠x是校董張云川的兒子,也就是所謂的輝哥?!?p> 葉修緣眨了眨眼,一抹訝異的神色在眼中閃過。他還是剛知道輝哥的全名,聽云傾城的意思,這是懷疑自己對張一輝下黑手。
然而,葉修緣不置可否,而是反問道:“懷疑我的理由是什么?”
“我讓人打聽過,張一輝找過你,加上昨天早上那個陳小姐的事。”說著,云傾城站了起來,兩手往桌子上一拍?!俺四?,我想不出別的嫌疑人。”
聽到這,葉修緣笑了。沒想到這女人還挺聰明的,才一個上午,幾乎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調查清楚了。
沒錯,張一輝的確病的確是葉修緣的手筆。
生死谷的規(guī)矩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饒人。
一旦為敵,要么你死,要么我死。當然,葉修緣和張一輝還不至于鬧到你死我活,但一個小小的懲戒是免不了的。
看云傾城那嚴肅的表情,葉修緣點了點頭,笑道:“沒錯,是我做的,讓他小睡半個月。只要張家的人不折騰,半個月后人就醒了?!?p> 老實說,云傾城對張一輝充滿反感。仗著校董兒子的身份在學校里胡作非為,欺負同學不說,連老師都敢威逼利誘,絕對稱得上害群之馬。
但作為校長,云傾城卻不贊成葉修緣的做法。身為老師,不管學生多么不好,都應該盡可能地把他引上正道。
“讓他醒過來,我可以既往不咎。”云傾城沉著臉道。
“承認不代表認錯,張一輝的為人你清楚,我不過是小懲大誡?!比~修緣笑著搖了搖頭。招惹生死谷的人,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能安然無恙的,這要是換成師尊,張一輝已經在喝孟婆湯了。
“你就不怕他的家人報警?”云傾城又道。
葉修緣滿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嘴里慢吞吞地吐出兩個字?!白C據?!?p> 云傾城頓時一愣。對啊,要報警也得有證據吧?而據她打聽到的情況,張一輝是走著走著就倒了下去,葉修緣甚至都沒在他面前出現過,哪個警局能定他的罪?更何況,張一輝身上一點毛病都查不出來,就算要報警你也得有理由啊。
“還有事嗎?”在云傾城出神之際,葉修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驚醒過來,再看葉修緣那笑盈盈的表情,云傾城頭疼地揉了下眉頭。嘆了口氣后,她揮了揮手,道:“沒事了,你出去吧?!?p> 看著葉修緣離開的背影,云傾城無奈地搖搖頭。她就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辦法能讓一個人昏迷不醒,偏偏又查不出任何毛病來。
從校長室出來,葉修緣閑著沒事,又不想回辦公室玩手機,索性來到了操場上。剛打算散個步,校門口的一道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留著中性短發(fā),鵝蛋臉,五官精美,身材高挑,唯一的缺點就是身材平得讓人遺憾。她眉頭緊蹙,臉色陰沉,口中在說著什么。
在女人的邊上站著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右手扣著女人的胳膊,面相有些兇惡。哪怕站在遠處,都能隱隱約約地聽到他的聲音。
“丫頭,今天你要是不還錢,我還就不放你走了!”
遠遠看到這一幕,葉修緣皺了下眉頭,邁開腳步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女人的苦嘆一聲,低聲下氣哀求道:“大伯,我現在是真的沒錢,你再多寬限幾天,發(fā)了工資我馬上還給你。”
“這可不行,你每回發(fā)了工資都交醫(yī)院去了,哪還有錢還我啊?”男人連連搖頭。
女人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一道身影站來到她的面前,笑盈盈地打起了招呼。
“北堂老師,需要幫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