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開個“召集”都不行,命令個男君都做不到,也沒有幾個人是向著他元柏君的,心地里他都氣的不行了,偶爾他會故意不去“召集”,但這“踏青賞花”人人都必須去,他可不好意思擺譜,只能乖乖的帶著兩個“女兒”去。
御花園月掩諳熟的很,她童年的大部分時光就是在這里度過的,她也是第一次能在御花園見到這么多的人。
“丁華君身上的那個…好像是最小的皇弟弟鷺洋?!?p> 月玦順著月掩的視線看見一個圓臉孩童,點點頭,道:“是鷺洋,長得挺大了,母皇最近也常常提過他,人小鬼大的。”
“我上次見他,他還是個寶寶呢,就這點大?!痹卵诒葎澚艘粋€弧度,想起了以前見到弟弟出生的興奮。
月玦笑了,也伸手比出了一個高度,“他出生的時候,你也沒多大,也就這么點高?!?p> “我沒這么矮吧!我一直挺高的?!痹卵谟悬c不滿她比劃的高度。
“是嗎?你現在也沒多高啊?!痹芦i笑著拍了拍她的頭。
“二皇姐你別拍我的頭,會長不高的,你等著瞧!我以后會長得比你還高的。”月掩打去了月玦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
這惹得月玦大笑不止,月掩對著她翻了一個白眼。
“二姐,有什么事情笑得這么開心?說出來給我們姐妹幾個聽聽?”有幾個人進了亭子,坐到月玦和月掩身邊。
“沒什么。”
月玦看見來人是月榮月嬰月鈺幾個,馬上沒了笑容,開口的是月嬰,看見月掩也在,立馬坐到她身邊。
月掩沒什么反應,乖乖的福身請安,“皇太女,三皇姐,四皇姐?!?p> 月榮冷淡的應了一句,她坐在月玦旁邊,很寬敞的位置。月鈺從過來臉就有些黑,不肯坐到月榮旁邊,寧愿擠到月嬰身邊坐著,她沒理會月掩,而是向月玦問了安。
月嬰倒是難得“熱情”的回應月掩,“好久沒見到小六了,都沒怎么見你出來玩?”
月掩讓她看見自己手臂上系的黑絲帶,“掩兒在守孝?!?p> 月嬰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淺淺一笑,“瞧三姐這記性,我們小六是個可憐人,我都忘了小六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了…”
她什么都沒有了…
這話聽著連月鈺都覺得有點過了,以前再怎么針對月掩也好,可如今人家死了父君,守著孝,怎還能當面嘲諷著人家的傷心事?
月榮只是當“看戲”,沒說一句話,月鈺也正好跟月嬰賭氣,擠著她的位置不開口。
“掩兒已經算是我胞妹了,月嬰你可不能欺負她?!痹芦i把月掩拉過來,抱進自己懷里,猶如宣誓“主權”一般。
月嬰見月玦如此動作,訕笑道:“我怎會欺負她呢?二姐你也是最清楚的,以前四妹才是那個‘欺負’的最兇的人!什么都是她動手的,我也就是說說?!?p> 月鈺聽了,本就黑了的臉瞬間炸了,肩膀頂了一下月嬰的后背,“月嬰你有病吧!什么都往我身上甩!以前什么的都是你出的主意!最壞就是你!”
月嬰慢慢的挪開了一下位置,占了原本屬于月掩的座位,安之若素道:“我哪有這么大的本事能讓你聽我的?我出個主意,你就能按著做?鈺兒你不會這么聽話的吧?”
“月嬰!你——”月鈺真的想不分場合揍死月嬰。
月榮好像終于意識到自己應該盡到作為長姐維系姐妹和平關系的責任,在快到鬧出打架的事情才姍姍來遲的說了一句,“吵什么吵?男君們還在那邊呢!又要鬧一出小五和小六這樣的事情嗎?”
月鈺似乎極討厭月榮的聲音,側過臉,抱著胸,生著悶氣。
月鈺針對月榮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的事情了,也就只有她敢傻乎乎的給月榮擺臉色,月榮現在也只是還沒對她這個傻姑娘認真起來。
月榮看她一副目無尊長的模樣,也有點火氣,剛要再說些什么,月嬰突然莫名其妙的為月鈺講話了。
“皇太女,我們也就鬧鬧,我跟鈺兒一直都是這樣講話的,你也不是見過不少嗎?反正到最后鈺兒也會跟我和好,又跟我湊在一塊的?!?p> “誰跟你湊一塊!誰跟你和好!我跟二姐在一塊,都不會理你一下!”月鈺不領她的情,背對著她連忙反駁。
月嬰也不惱她,反而笑得深意,“嗯嗯,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絕不跟我說一句話??蓻]想到二姐有了‘小胞妹’了,你還不是跑過來與我和好?”
“滾!”月鈺已經氣的說不出別的話了,反正她絕對不會承認的!
“行了,都少說一句吧,難得我們姐妹幾個能在一起聊聊天?!痹芦i一說話,便安定了人心,月鈺在有的時候是比較聽從月玦的,回過頭不再背著月嬰,但也沒露出什么好臉色。
“聊天就算了,月玦,我跟你下會兒棋。”月榮招了個侍人拿棋具過來,想打發(fā)一下時間。
皇太女講話,能有幾個人拒絕,月玦只能從命,她把月掩從自己身上拉下來,囑咐著她,“掩兒,你自己去玩吧,父君在那邊,你可以去他身邊,小心點,不許受傷了?!?p> “嗯?!痹卵诠怨缘狞c頭。
“二姐真是操心?!痹聥胍娫芦i像個老頭子似的囑咐,戲謔了一句。
月玦看著月掩走遠了,對著月嬰道:“三妹要看我們下棋嗎?”
“看!當然看,我還要站皇太女這邊呢?!痹聥肫鹕碜皆聵s旁邊。
月鈺看到月嬰“狗腿”的模樣,嗤之以鼻,她自然而然的成了與月玦一隊的。
本來月鈺今天還心情頗好的跟月嬰說著話,可結果月嬰非要拉著月榮一起,那講話諂媚討好的模樣讓月鈺窩火的很。
月嬰最知道她痛恨討厭月榮的,因為在之前“祭禮”獵場的時候,她本來是先一步射到野鹿的,給月榮的人趕跑了,還不停地妨礙她,最后還使計讓她摔下馬,磕破了腦袋,這她怎么能不痛恨?
這件事,她連父君母皇都沒講過,就只講給月嬰聽,她不僅不同情,還嘲笑她,現在還在她面前惡心她,她真的是腦子傻了,為什么自己老是跟月嬰這樣的人處在一塊?
月榮和月玦已經開始執(zhí)棋下了,月榮是從沒跟月玦下過棋的,她倆年齡差幾歲,但不是一個老師,小的時候雖有在一塊讀過一年多的書,可后來月嬰月鈺能讀書了,月玦就跟她們倆一塊了,因為她們三人的年齡都很相近。
其實不跟月玦一塊讀書她還有點惋惜的,因為她后來是跟月聞曜一塊讀書學藝的,月聞曜大她兩歲,她從小一直不能接受男子可以讀書的。
她以前年紀小,是瞧不起月聞曜的,也根本不會尊敬他是“長輩”,他是男子還是男國人,竟然跟她一塊讀書?母皇在想些什么?月榮小的時候也因此不知鬧過多少回。
月聞曜也從來沒有男子的樣子,他很陰狠冷漠寡言,只要月榮對他出言不遜,她一定會受到他的報復,有幾次她都差點失去了性命,可母皇從來不管,因為月聞曜太優(yōu)秀了,不管是學識、治國法例、兵書武藝…都強她太多太多了…
可幸好月聞曜十多歲就主動向母皇請纓去了軍營,她不用再受到月聞曜“強大的陰影”之下,她順利的成為了皇太女??梢灿胁缓茫侣勱子辛吮鴻?,比之前要強大更多更多。
她聽月嬰說,月玦棋藝很好,她喜愛下棋,整個京都都知道的,時常出宮尋找“棋友”切磋,她自詡棋藝在整個京都無人能排她之上,但這次她棋逢對手了。
月榮皺著眉,舉棋不定,一般人與皇太女下棋,見著皇太女這副模樣,不是主動求輸就是故意露出破綻,不會較真。
可月玦沒想太多,第一次與大姐下棋,也聽聞過皇太女“棋藝高超”的傳聞,“她”也沒上心,不注重輸贏,就只是按著跟月嬰以前下棋的方式正常下罷了。若是跟月鈺下,“她”肯定是會放水,讓讓她的。
月榮手執(zhí)白棋正要落子,月嬰突然輕咳了一下,原本展開的扇子“啪”的收了起來,拿著扇子在西北方向輕輕點了點,便放下了扇子,拿起茶盞喝了口茶。
月嬰的動作很自然,沒人覺得不妥,月榮卻好像頓悟了什么,手中的棋子轉了個方向,放下,吃了月玦的黑子,黑子瞬間落入了下風。
月玦只顧著看棋盤,思考著后幾步該怎么走,沒注意月嬰的動作,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多想。
可月鈺不同,她的眼睛一看月嬰就知道她在搞鬼,心里異常鄙視月榮,還什么京都“棋藝第一”?下個棋子,還要人家?guī)退白鞅住保?p> 看著月嬰,忍不住嗤笑出聲,“呵!”
“鈺兒,你這是嘴瓢了?”月嬰放下茶盞,拿起扇子緩緩展開道。
“沒!我嘴好的很,不像某些人,這‘動作’啊~不老實。”月鈺最恨這些“偷偷摸摸”,“使小手段”,贏得不光彩的東西,都恨不得給她們一人一個后腦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