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凡覺得此時去不去無極劍宗無所謂,但無極劍宗那名青年的話卻是尖酸刺耳。
“就說嘛,張不凡怎么可能進無極劍宗!”
“他就是個跳梁小丑罷了!”
臺下的議論之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音量小了很多。
?第二項劍法領(lǐng)悟這一輪,張不凡獲得了第一名,其次是劍一、袁龍飛、肖雪兒、徐向幾人。
看著張不凡被無極劍宗拒絕之后,袁龍飛裂開嘴,笑了起來。
終于到了四峰試劍的第三項,他和張不凡之間,終于要戰(zhàn)上一場,這一天,袁龍飛等了很久了!
實戰(zhàn),是檢測弟子綜合能力最直接的手段。
第三項,才是重中之重。前兩項只是熱身罷了。
實戰(zhàn)采取抽簽的方式,兩兩對決,一輪一輪,只要輸一局就淘汰。
張不凡手中拿到的簽上寫著3號,他第一輪的對手是鑄劍峰的一名叫做溥浩言的入室弟子,修為同樣在煉體境巔峰。
張不凡上場前,袁龍飛特意穿過人群來到張不凡的面前,陰森說道:“希望你不要輸?shù)奶纾 ?p> 張不凡淡淡地看了一眼袁龍飛,只見他命宮過窄,尚不足兩指寬,此類人心胸狹窄,解不開心中的疙瘩,容易鉆牛角尖,性情急躁、容易壞事,一旦事情做不好,心里就會更急,如此惡性循環(huán)。
并且袁龍飛此時的印堂發(fā)黑,印堂之上出現(xiàn)又細又直的黑色線條,這說明他今日必定諸事不順。
袁龍飛來找張不凡時就已經(jīng)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而他一開口更會槍藥味兒十足。張不凡也絲毫不怯,直視著袁龍飛的眼睛,囂張地說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張不凡此言一出,在他和袁龍飛之間的氛圍緊張到了極點。
袁龍飛的修為如今已是凝氣九重,所有弟子當中除了劍一之外無人能及,可以說是這一屆四峰試劍中當之無愧的第二人,可張不凡卻說讓他擔心自己?
這句話本身,就像是一個笑話。
袁龍飛仰天大笑,劍指著張不凡:“你的命是屬于我的,你只能敗在我手下!”
袁龍飛說完,扭頭便離開了張不凡所在的擂臺。
......
傅浩言長得五大三粗,渾身肌肉隆起,黝黑的皮膚,看起來十分憨厚。
鑄劍峰一脈因為走煉器一道的緣故,大多弟子都身強體壯,肉身十分強橫。
只有陳思思是個例外,但陳思思雖然看起來身材嬌小,其體內(nèi)的力量爆發(fā)性卻也不容小覷。
傅浩言和張不凡在演武臺上相對而立,在眾人眼中看來,傅浩言在力量方面相對于看起來偏瘦削的張不凡來說,有絕對優(yōu)勢。
而傅浩言手中那把名叫狂戰(zhàn)的劍,更是一把中品法器。
傅浩言性格憨厚,沒有因為外界那些傳言對張不凡有所輕視或者蔑視,他往臺上一站,兩道粗黑的濃眉開闊平坦,向張不凡抱手一躬,道:“鑄劍峰傅浩言,請賜教!”
“奉劍峰張不凡,請賜教!”
傅浩言看著張不凡的那把木劍,濃眉微皺,道:“你手上拿的是一柄木劍,我的狂戰(zhàn)卻是中品法器,你我之戰(zhàn),我若贏了也勝之不武?!?p> 張不凡道:“任何事都都不要以貌取人,更不要以貌取劍。”
“以貌取劍?......”
傅浩言口中喃喃著張不凡的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沒有懂。
“出劍吧!”張不凡打斷了傅浩言的糾結(jié),拔出木劍,指向傅浩言。
傅浩言回過神來,神色凝重,從劍鞘之中抽出狂戰(zhàn)。
狂戰(zhàn)劍身寬厚,劍鋒卻光可鑒人。
傅浩言看著狂戰(zhàn)的眼神溫柔,如同看向自己的孩子一般。
劍修愛劍,煉器師更是視好劍如命,傅浩言雖然如今只是一名煉器學(xué)徒,但卻跟他手上這把狂戰(zhàn)心意相通。
狂戰(zhàn)之所以叫狂戰(zhàn),便是因為這把劍似有一腔熱血沸騰,每次隨傅浩言對戰(zhàn),都戰(zhàn)意盎然。
但今天,傅浩言卻發(fā)現(xiàn)狂戰(zhàn)與往日有些不一樣。
狂戰(zhàn)此時戰(zhàn)意全無,劍身微微顫抖,向傅浩言傳遞出一種恐懼的情緒。
傅浩言撓撓頭,狂戰(zhàn)在恐懼什么?
此時是在擂臺之上,在交戰(zhàn)之中盡管感受到了狂戰(zhàn)的恐懼,但傅浩言卻沒有太多猶豫和思索,仍舊舉起狂劍,驀然向張不凡斬去。
看著傅浩言的攻勢,張不凡同樣舉起手中的木劍向狂戰(zhàn)迎去。
看著張不凡這個舉動,傅浩言眼神中有光閃過,暗暗減小了手上的力道。
“用木劍去擋傅浩言的中品法器,他腦子沒問題吧?”
人群中響起了驚詫的聲音。
在這聲驚詫聲里,擂臺上異變突生。
傅浩言手中的狂戰(zhàn)忽然失去控制,在和張不凡的木劍快要碰撞到一起時,倒飛了出去。
當啷。
狂戰(zhàn)掉落在傅浩言背后幾米外的石板上。
傅浩言本人則呆愣在擂臺上,宛如木雞。
傅浩言心中的震驚到了極點,方才狂戰(zhàn)脫手而出的那一瞬間,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狂戰(zhàn)恐懼到了極點的怯意。
傅浩言看向張不凡手中那把木劍。
木劍看著只是一把普通木劍。
木劍就是木劍,但傅浩言心里清除,這絕不是一把普通的木劍。
“不要以貌取劍?!备岛蒲曰叵肫饘?zhàn)前張不凡說過的話。
這個憨憨壯壯的少年,咽了口唾沫,喉嚨發(fā)干,聲音沙啞道:“我輸了......”
傅浩言撿起狂戰(zhàn)離開擂臺,臨走前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張不凡手中的木劍、
“什么情況?”
“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傅浩言突然認輸?”
傅浩言突然認輸,臺下一片騷動,在他們看來,這一戰(zhàn)原本是傅浩言獲勝的幾率更大,但他卻不戰(zhàn)而敗。
這太詭異了。
傅浩言此時心中,才是覺得這太詭異了,他將狂戰(zhàn)緊緊抱在懷中,仍能感受到狂戰(zhàn)的顫抖,忍不住想:“那把木劍,到底什么來頭?”
盡管張不凡的贏,在眾人眼中看來勝之不武,但他卻確確實實贏了。
傅浩言更是站在遠處,默默看著張不凡,對他那把木劍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