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的男人說以后不開煤礦了,鮑文芳坐在床頭有點(diǎn)難受。
這煤礦一開始是李福祥跟著朋友合伙開的,后來朋友因事退出,李福祥自己掏錢盤了下來,可是這兩年還不到,又出了這檔子事。
要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李福祥看到鮑文芳的樣子,便知道自己媳婦兒舍不得,不想關(guān)閉小煤礦。
可事已至此,不關(guān)也待關(guān)。
“福祥?要不咱……”
“不行,沒有開采證,咱就不能開,這煤資源屬于國家的,咱不能為了圖掙錢,做違法的事情!”
李福祥明白鮑文芳的心思,這種做假證,私自開采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想過。
好在他李福祥沒有在利益的沖突下犯傻,知道懸崖勒馬,那些事可以做,那些事不可以做。
“文芳啊,算了,如果咱想開,首先就要大量購買先進(jìn)設(shè)備,還要審批,就單說資金這一項(xiàng),就是個(gè)難題?!?p> “那,那就這么停了,真的不開了?”
鮑文芳坐在床上喃喃的說著,還是覺得心氣不順,畢竟剛剛投進(jìn)去的錢才返回老本,根本沒有掙到多少利潤。
“煤礦,它必須停!”
鮑文芳嘆息一聲:“哎,行吧,這個(gè)家你說了算,就是心疼你這兩年糟的罪,起早貪黑的白干了!”
“呵呵,不怕,你家男人這點(diǎn)罪還是受得起!”
兩個(gè)人還想說些什么,突然寶吉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聽到李福祥的聲音,立馬坐了起來。
“爹,爹,你回來了,寶吉想吃香湯(夜宵)!”
“寶吉聽話,你爹剛回來,明天再吃!”
鮑文芳看到自己的大兒子醒過來,趕緊的哄自己的兒子躺下睡覺,結(jié)果李福祥伸手便攔下了鮑文芳。
“孩子好容易睡醒了,俺去做去,你把寶蓮、寶昌都叫醒,吃完再睡!”
鮑文芳知道,自家的男人這是想孩子了。
往常李福祥在礦上上班的時(shí)候,每各幾日才能回來一次,只要回來了,不管多晚都會給自己的孩子做香湯吃。
起身穿上拖鞋,李福祥拍了拍大兒子的屁股:“你個(gè)吃貨,平時(shí)睡覺雷打不動,只要俺回來有香湯吃,你第一個(gè)起來!”
說完隨手摁了摁閨女與二兒子的臉。
“寶蓮、寶昌,吃香湯了,再不起來摁酸杏了(摁鼻尖的酸楚)!”
鮑文芳看到自己的男人還有精力跟自己家的三個(gè)娃兒開玩笑,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氣。
因?yàn)樗瞬桓市耐5粜∶旱V,就是怕自己家的男人因煤礦之事生悶氣,上火發(fā)愁。
“福祥?你……”
“沒事,這錢咱掙不了,咱還可以掙別的錢,咱們有手有腳的,怕個(gè)啥!”
剛剛走到屋門口,準(zhǔn)備去廚房給孩子們做香湯的李福祥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鮑文芳一眼,嘿呦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自己的媳婦兒因?yàn)檎赡改锊≈兀畾q的時(shí)候便嫁給了他,兩人過了十多年,要是連自己的媳婦兒心里想些什么都不清楚,那還叫做什么夫妻。
李福祥走進(jìn)廚房,拿起剩下的掛面起鍋開始給孩子們做香湯。
可是手上的動作怎么看也沒有以往做的那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