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祥越過自己的妹子,走到屋里的地炕前,看到一條腿打著石膏繃帶的老娘躺在炕上,頓時鄒起了眉頭。
“娘,你這是咋滴了?咋這么不小心,你看看你摔的,還疼嗎?”
坐在炕沿邊,李福祥伸手摸著老娘那條打了石膏的腿,眼里全是心疼。
李老太太躺在炕上,看到是自己的大兒子來了,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福祥?。堪惩迊砹??吃飯了沒有,娘給你做飯去……”說著就要起身下炕去給李福祥做飯。
這個時候,一屋子里的人看到李老太太起身要下炕,趕緊的圍了上去。
“你就別給娃們添亂了,好好躺著吧,做飯,做啥飯啊?站起來都成問題,還做飯,娃兒們都不餓!”
說出這氣話的正是李福祥的爹老李頭兒。
李老太太聽到老李頭兒的話,張張嘴:“我……”還想說什么,不想對上了老李頭兒兇巴巴的眼神兒,嚇得趕緊的閉上了嘴巴。
倒不是李老頭兒嫌棄、看不上自己的老伴兒才說出這樣的話,而是因為李老頭兒看到自己的老伴兒摔壞了腳,躺在床上不能動,心里急啊。
自己的娃兒們都分了家,有了自己的日子,整天忙里忙外的沒有個閑氣空兒,這要是在伺候這老婆子。
哎~~李老頭兒是想想都越覺得鬧心。
李福英是李老頭兒唯一的閨女,聽到自己的爹對著自己的老娘大吼小叫的,頓時不高興起來。
“爹,你咋能這樣說俺娘呢?要不是俺娘這幾年腦瓜兒不好使,她能亂走摔了腳后跟嗎?再說了,俺娘看見俺哥回來,不也是高興嗎?”
李福英在這邊數(shù)落著自己的老爹,李老太太則坐在炕上伸手摸著李福祥的臉,一點點幫著李福祥曾臉上的血跡。
“娃啊,疼不疼啊,你看看你,咋這么不小心流了這么多的血……”
由于時間太久了,李福祥臉上的血跡都干了。
李老太太是一邊擦,一邊用手沾著唾沫去洇濕那些干固的血跡,慢慢往下擦。
“娘,沒事,一會兒我去三叔家上點藥就行了!”
李福祥伸手握住老娘的手,兩眼看著老娘那滿頭花白的頭發(fā)與滿臉的褶子,眼里全是愧疚。
就像是自己妹子剛才說的一樣,自打分家之后,除了逢年過節(jié)之外,他還真的是很少回這祖屋,回來看看自己雙親。
“娘,您老先躺著,我跟富貴兒他們有點事兒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
勸說好了李老太太,李福祥跟著自己的媳婦兒,弟弟、弟妹,妹妹、妹夫全部來到了外屋。
“都坐下吧!”
坐在外屋的老李頭兒手里夾著一根老試的官廳香煙,煙灰已經燒了大半截,也不曾彈掉,看到自己的幾雙兒女從里屋走出來,便把手里的半截煙頭兒扔到了地上,用腳踩了幾下。
“你娘現(xiàn)在的情況,你們兄妹三個也看見了,怕是一會兒半會兒的也下不了炕,我呢,雖說平時在家也沒有個啥伙計,照顧你娘也倒是情有可理的,可是你爹是啥樣的人,你們幾個也知道?!?p> 老李頭兒說到這里,伸手又抽出一根老官廳,拿起桌子上面的火柴盒抽出一根火柴,點燃了那支老官廳。
禽在嘴里,用力吸了兩口,隨即緩緩吐出一口眼圈,看向自己的兩個兒媳婦兒。
“文芳、明香(李富貴兒媳婦兒),你們兩個嫁到我們老李家也有不少年了,你公爹是啥樣的人你們也不可能不知道,讓我自己去照顧你娘,怕是不可能了!”
“爹,有啥事兒你就直說,俺跟明香都聽爹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