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祥跟著鮑文芳本來在說笑話,不想自家的那小兒子寶昌醒了過來。
”寶昌,娘的好兒子,你終于醒了,告訴娘頭還難受不難受?“
鮑文芳看到兒子醒了過來,趕緊的走到床邊伸手在寶昌的頭上摸了摸,發(fā)現兒子的燒退了之后,順時輸了口氣。
回想之前在家看到兒子躺在床上燒的上下牙床不停的打顫,渾身無力的樣子,鮑文芳心里就是一陣害怕。
像往常,寶昌要是發(fā)燒,鮑文芳在家里總是抱著孩子一坐就一宿,不是給孩子吃藥就是用白酒給孩子擦拭身子,物理降溫。
”咋樣啊?退了沒有?“
李福祥看到鮑文芳收回自己的手,趕緊問自己的媳婦,看看兒子的燒退了沒有,省的自己的這心里像是揣著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得上不來氣。
”退了,不燒了?今天是不是把你嚇壞了?沒事,燒退下來就好了,不過今天這事還要謝謝人家富貴兄弟,要是沒有人家開車送咱,咱家寶昌可就…………“
鮑文芳坐在病床上的另一旁自顧自的說著,卻不知道此時的李福祥心里難受的早已經不成樣子。
“娘,俺餓了,俺想吃好吃的!”
李福祥本來想要出去走走,這時候正好聽到兒子說到餓了,趕緊的站了起來:“文芳啊,你來把著孩子的手,俺去幫孩子買點啥吃!”說完便離開了病房。
“哎~~我說李福祥,你著半夜三更的去哪里買東西啊,人家小賣店都關著門呢!”
李福祥站在醫(yī)院的走廊上,聽到屋里傳來的聲音,伸手摸了一把自己那嘿呦的大臉,向著走廊外走去。
就像鮑文芳說的一樣,這黑燈瞎火的,他上那里去給孩子買吃的東西去。
醫(yī)院大門口的路燈下,李福祥找了一個臺階,用嘴輕輕吹了一下,便坐到了臺階上,想到自己媳婦兒剛才說的那些話,李福祥的心就跟針扎了似的,生疼生疼。
就像自己媳婦兒說的一樣,今天這是福貴兒在家,他李福祥也在家,要是都不在家的話,自家婆娘一個人遇上這事該咋辦?再說了,家里還有兩個娃呢。
李富貴想想都覺得腦袋大:文芳啊,這些年,你到底是咋養(yǎng)著這個三個娃,打理著咱們這個家的?
隨手掏出兜里的香煙,再掏出手里的打火機,李福祥點燃香煙抽了起來,
此時的他,抽的倒不是香煙,而是一個男人對于老婆孩子的自責,還有一個男人對老婆孩子的虧欠。
李福祥抽完煙之后,抬頭看看天兒,這半夜三更就是出去也不可能有小賣店開門,于是就想著問問值班護士有沒有啥吃的當下先勻給他。
”福祥?你咋在這呢?“
李福祥本來要進門去找護士,不想剛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再這鎮(zhèn)醫(yī)院上班的崔慶模。
“哎,崔醫(yī)生,你今天值班???”
李福祥一看是崔慶模,趕緊的又把剛剛放進兜里的香煙拿了出來。
“不抽不抽,今兒個不能抽,里面還有患者呢,一會兒還要查房呢!”
崔慶??吹嚼罡O檫f煙,趕緊伸手擋了回去,接著領著李福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你咋來了?這次還是你家寶昌?”崔慶模一邊倒茶,一邊問道。
李福祥點點頭,接過崔慶模遞過來的熱水吹了吹喝了一口:“崔醫(yī)生,你這里有沒有啥可以吃的,孩子醒了,吵吵餓了,你看這天……”
崔慶模知道李福祥啥意思,隨手打開抽屜拿出兩包雞汁方便面遞給了李福祥:“夠不夠,不夠我再管別的護士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