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飛動的手指瞬間停下,雙手合一,兩個食指上指抱于胸前,又一張符紙出現,剛出現就嗖一下冒出火光向著天空飄去。
余道一下子抬頭看天喊道:“問天;”
就在話音剛落的這一刻,幾個銅錢同時停止轉動,倒在那張懸空的符紙上,一剎那之間,那張符紙竟從中間開始變紅,很快蔓延到整張符紙,最后化作紅光爆開,星星點點的散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之前的結果明明不是這樣的?”余道有些激動的重復道,這是呂凌第一次見余道這樣失態(tài)的表情。
“凌兄,怎么啦?”呂凌連忙靠近問道。
余道刷一下抬頭看著,這個眼神好陌生,這是呂凌的第一個感覺,忍不住擔心的問道:“余兄,到底怎么啦;”
好半響,余道才開口道:“伏尸百萬,尸堆成山,我道行還太淺,后面的我看不出來,但也能大致感覺得到,絕非好事,卻也好很多了;”
花娘湊近問道:“你~你剛剛說的什么意思,你還會算命?”
余道凝重的說道:“我剛剛,看見遠方天邊的天象,忽然心生警兆,就卜了一卦,卜卦的對象,正是天宗府,而卦象顯示大兇,天宗府有不保之兆;”
“你說謊,怎么可能;”花娘忽然激動的嬌聲大喊道。
這時,其他幾個人也聽見了走過來,趙虎開口說道:“余兄弟,我不知道你這算的準不準,但你說的這個怎么可能呢?你知道天宗府現在集結了多少帝國的力量嗎?那可是三百多萬軍隊,里面還有三十萬的金甲軍,這股力量誰能抵擋;”
“對??;”胖子應道。
就連瘦高個都跟著點了點頭。
唯獨呂凌想到了什么,神情不再高興,反而也是滿臉的凝重,開口道:“我相信余道;”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看向了呂凌,大家都不信余道,但余道好像很在乎他的態(tài)度,聽見呂凌這話,才重新笑了笑。
“凌兄,你也相信他說的話;”趙虎和花娘都激動的問道。
呂凌也是平視遠方的天空,輕聲說道:“你們說的三百多萬軍隊,尋常敵人是沒法應對,但大家想想野外遇見的這些妖兵,像是尋常敵人嗎?”
看著幾人一副疑惑迷茫的表情,他繼續(xù)說道:“若是這些敵人真的這么好應對,帝國又何必將差不多占了半壁江山的軍隊,都調到天宗府這個小地方來,胖子剛才說了,帝國也就五支金甲軍,整個帝國一山十六郡,比起天宗府更需要金甲軍的地方多的是,又為何如此大動干戈,調了足足三支金甲軍來這里;”
他話說到這里,幾人都不算是愚笨之人,除了余道,四人均是面色巨變,花娘更是臉色變得蒼白,嬌軀都顫抖起來。
最后,呂凌才說道:“一切都只能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敵人~很強,而且,很可能超乎我們帝國所有掌權者的想象,這次,帝國真的有大麻煩了;”
“當務之急,我們不是在這里干著急,而是盡可能的挽救我們在意的人,其他人我們并沒有能力去救,而且我們若是于戰(zhàn)前散播不利于戰(zhàn)爭的消息,極有可能會被軍隊的人以擾亂軍心的罪名第一時間滅殺,所以保密的同時,盡可能救出我們在意的人,這是最可能實現的目標,至于怎么跟上面通報,就看你們幾位了,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明白了凌兄;”
幾人相繼回應道。
然后呂凌直指天宗府方向道:“好,現在也才下午,我們還有時間,出發(fā),第一時間趕回天宗府;”
“駕駕駕;”
“駕駕;”
本來就已經離天宗府不遠了,加上幾人的坐騎都非同一般,三個多時辰后,幾人終于看見遠方的地平線上,一道人工建筑的輪廓出現,左右根本望不到邊,三個城門外,無數的人群分屬兩邊,一邊進一邊出,排成看不到頭的長龍。
“這是在做什么?”胖子忍不住疑惑道。
“到家了直接問問不就知道了嘛;”跑在前面的趙虎大聲說道。
幾息之后,幾人終于來到了城門前,二十米寬的城門,早已經擁擠不堪,湊近才看清,這出城的一方都是普通人為主,而進城的一方幾乎全是軍隊,而且看樣子似乎已經接近尾聲。
剛在城門口站定,還沒緩過氣的幾人便聽見一聲大吼:“站住,什么人,立即下馬,否則后果自負;”
接著一隊八人黑甲軍就將大家包圍起來,領頭的是一個凝丹境中期武者。
呂凌看向胖子三人,這時候他可不想鬧什么誤會。
胖子會意,出一塊令牌就丟給了領頭的軍士,花娘和猛虎也同時取出令牌給了對方。
“原來是龐少爺,風小姐,還有趙公子,小將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三位莫怪;”領頭的小將說完,將令牌都還給了三人。
胖子揮手表示沒事,然后說道:“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可以可以,龐少爺請;”說完揮手讓士兵連忙讓開了道路。
幾人騎著獨角馬進入城池,發(fā)現城內的不同。
里面沒有一點其他城池有的那種喧囂以及商販聲,多的反而是一種肅穆,大戰(zhàn)將至的壓迫感,整片天空都充滿了這種氣息,路邊的房屋已經完全騰出供給軍隊居住,道路上也有一隊隊黑甲士兵不斷的巡查,無數的百姓跟著負責轉移人員的士兵,正排成長隊往城外轉移,
沿途的街上,偶爾還會充斥著百姓的喧鬧聲和哭泣聲,還有一些士兵不斷從旁解釋,說這只是暫時的,以后大家都能回來。
幾人繼續(xù)往內城走去,所見真可說是嚴防死守的一副勢態(tài)。
看見這一幕,花娘等人都心情沉重,若是幾人之前還對余道和呂凌說的有些懷疑,這一刻看見的這些種種,卻打破了心里最后的一絲幻想,若非情況嚴重到了一定程度,怎么可能把偌大一個天宗府數千萬人都給撤離。
胖子悄悄跟呂凌說道:“凌兄余兄,看來,你們之前說的,是對的;”
胖子這時又說道:“凌兄,我家就在城東,你、鄧興和余兄,要不就先跟我去我家吧,至于花娘和趙虎,你倆別忘記凌兄之前說的,若無特殊情況,我們就定在明日午時在這個城門會合;”
“好;”
“好;”
…
幾人紛紛答應,然后各奔各家。
城內現在雖然可以騎馬,卻不可以太快,小半個時辰過去,幾人這才看見胖子家,一座座精雕細琢的大院座落在一處山水相依的地方,一看就知道這家人非富即貴。
呂凌走過去,用手拐了拐胖子說道:“胖子,你家不簡單啊,在這天宗府城內,居然能獨占這么一塊好地;”
“呵呵;”
胖子不好意思的笑道:“主要是我爺爺還有父親妹妹他們都是為皇家做事,所以還算有點家底,不算啥,不算啥的;”
“對了,鄧興,一路上不見你說一句話,你平時都是這么悶嗎?難道你就沒發(fā)現,胖子這是在向我們炫富啊,嘴里就差說一句,你們快來巴結我吧!是吧胖子;”呂凌轉而又挑撥鄧興說道。
鄧興只是面色不改的回了一句要講什么就又不說話了?
而胖子則趕忙回道:“絕對不是,你想多了,下馬吧,我們先進去?”
見鄧興如此,呂凌只好嘆息,默默跟上。
“公子,您回來了;”門口的家丁招呼道。
“嗯,你立刻去通知我父母,就說我有急事找他們商量;”
“好的少爺,小的這就去;”一個下人回應后,立刻就跑了進去。
幾人把馬給了下面的人,就跟著胖子走了進去。
剛走進門,呂凌忽然問道:“胖子,我記得你說過,你在家中幾個兄妹之間,并非最優(yōu)秀的一個,那比你優(yōu)秀的都有誰??!”
“你還想有幾個?”
胖子忍不住回道:“想我龐大少也是天賦異稟,天資聰明,可是,唉,直接說吧,我家里就兩兄妹,我父親就娶了我母親一人,然后就得我和妹妹兩兄妹,我妹妹嘛,天賦是有那么點好,所以比我閃亮了那么點兒,一會兒你們就可以見到了;”
“令妹如今是什么級別的強者!”同樣難得開口說話的余道忽然正色的問了這么一句。
呂凌和胖子都停下腳步,不約而同的轉過頭,疑惑的看著余道。
呂凌走過去拉著余道悄悄問道:“我說余兄,才進門就開始打聽消息了,你不會是,還沒見面就喜歡上人家了吧!”
誰知余道居然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凌兄,我并非是為自己才這么問,而是為你才這么問的;”
一句話,讓呂凌無言以對。
余道又說道:“龐兄,你還沒回我呢?當然,若是不合適說,也不需要為難;”
胖子看著這兩人在一旁一唱一和的,心里突然為他那妹妹感到一陣危險。
連忙講道:“我妹妹啊,你們就不用擔心她為人了,我跟你們說,她除了偶爾愛發(fā)點小脾氣吧,其他各方面真的是非常優(yōu)秀,長相那絕對沒的說,整個天宗府誰不知道~”
“停;”聽著這貨還在繼續(xù)吐口水,半天都回不到正題,兩人~哦不,應該是三人,鄧興也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