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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過……”蘇季撓了撓頭:“李慕兄弟,我雖然不太懂詩詞,但是你這字,咳咳,恕我直言,就連那雞爪子劃拉出來的也比你這字要漂亮許多!”
李慕沒好氣的白了蘇季一眼,上一句話還讓他得意,這句話瞬間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之中。
一旁的秦少白、裴東和李繼戎三個人,都在打量著這幅詩余。
“別看了,”李慕擺了擺手,對一旁的小侍女道:“送上去!”
二樓之中,蘇嫣然隔著珠簾,面色冰冷的望著下面的眾人,神情之中盡是不屑。
“小姐,”侍女捧著一沓宣紙走了過來:“這便是下面那些公子們送上來的詩?!?p> “放在這里吧?!碧K嫣然道。
“是!”
一頁一頁的翻過,大多是一些嬌柔作態(tài)的詩詞,她看都不看就就直接略過,最后目光放在了一首詩上。
侍女面露喜色,趕忙道:“小姐,這是魯王殿下送來的?!?p> “恩!”蘇嫣然輕輕點了點頭,繼續(xù)略過面前的宣紙,最后,目光放在了一張字寫的十分難看的宣紙之上。
“這人也太不像話了,”侍女忍不住道:“這字真是太難看了,如同……如同那地上的蚯蚓一般,這分明就是不將小姐放在眼中?!?p> “寂寞深閨,柔腸一寸愁千縷。惜春春去,幾點催花雨。”蘇嫣然喃喃念道:“倚遍闌干,只是無情緒。人何處,連天衰草,望斷歸來路?!?p> 蘇嫣然仿佛陷入到了無窮無盡的思緒之中,過了半晌,才道:“不,你誤解他了,他一定是故意將字寫的如此差?!?p> “這……這是為何?”侍女不解的問道。
“此等文采之人,并非凡人,或許,是文人之林之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將字寫的差一些,是害怕別人認出他的身份,憑著他的身份來評判他的文采,”蘇嫣然的眼神當中異彩連連:“此等高風亮節(jié)之人,我倒有些想要見見他是誰。”
“可是……可是魯王殿下那邊……”侍女有些緊張。
蘇嫣然站起身來:“既然是有緣人,那定然要有緣才行,魯王殿下可能沒有這個緣分吧!”
……
此時,畫舫船大堂之中一片混亂,人人都在竊竊私語,討論著到底誰會成為蘇嫣然的有緣人。
只有張玉辰不屑的瞥了四周眾人一眼:“還用說?這個有緣人定然是魯王殿下!”
“玉辰兄不必與這些凡人一般見識,他們豈能知道這些?”皺鵬冷笑道。
這時,俏姐來到了畫舫船中,笑著對眾人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嫣然姑娘已經選擇出了那位有緣人?!?p> 眾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俏姐的身上,眼神之中盡是期盼,唯有二樓的李慶,手中輕搖折扇,表情之中盡是自信。
“嫣然小姐的有緣人是……”俏姐故意頓了下,吊了一下眾人的胃口:“李慕公子!”
“吧嗒!”
李慶手中的折扇掉到了桌子上面,他的臉色鐵青,一旁的幾位侍衛(wèi)一個個面色慘白,身體顫抖。
樓下的張玉辰等四人,也是面面相覷。
“這……這是怎么回事?”
“這蘇嫣然找死,居然不給魯王殿下面子!”
張玉辰抓著折扇的手指都有些發(fā)白,冷冷道:“哼,我倒要看看誰敢站出來,誰若是站出來,那便是與魯王殿下為敵!”
蘇季等人的目光放到了李慕的身上,一個個都有些不可思議。
“李慕兄弟,真的……真的是你嗎?”
李慕笑著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跟著那小侍女離開。
蘇季等人一個個俱是忍不住咂舌:“看看李慕兄弟,就是厲害,什么時候我能有他一半的本事就好了。”
張玉辰看到了李慕站起身來,先是一愣,隨后嘴角掛上了冰冷的笑容:“沒想到真的是你這個家伙,好,真是太好了,你敢與魯王殿下為敵,還真是膽大,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
李慕跟著侍女在船中拐來拐去,一直來到了船的尾部,這才看到了一處精致的房間,房間外面還站著兩名身高一米九的彪形大漢。
這是煙花之地特有的產物,明面上是看場的打手,實際上,這些人干的是逼良為娼的營生,若遇到新來的倌人,性子烈不從,那么他們就上場了。
李慕走進了蘇嫣然的房間之中,就看到她的房間非常的簡陋,一張珠簾隔著的床,一張放置瑤琴的小桌子,上面焚燒著一爐清香,還有一張客人坐的八仙桌,上面擺滿了酒菜。
整個房間沒有任何的裝飾,只有一幅字,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禪”字。
蘇嫣然的目光放在了李慕的身上,不由得一愣:“你……你便是作出點絳唇的人?”
“正是!”李慕毫不客氣,坐在了八仙桌前。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姓李名慕!”
“李公子,”蘇嫣然頷首:“那么,奴家便為公子撫琴一曲?!?p> “悉聽尊便!”
蘇嫣然深吸一口氣,然后便開始撫琴。
相比較花魁大賽開始之前紅果兒的撫琴,李慕一下子就聽出來不同了,琴對于紅果兒來說不過是一門技術,可是對于蘇嫣然來說,寄托了她太多太多的情感,就連李慕這個五音不全的人都能聽出來琴聲之中的蕭瑟、悲涼、怨恨、哀傷……
太多太多的情感,甚至都影響到了李慕。
“罷了?!崩钅教执驍嗔颂K嫣然。
蘇嫣然愣了下,隨后苦笑道:“也是,男人進了女人的閨房,哪有規(guī)規(guī)矩矩聽曲的?無非是看重了奴家的這副臭皮囊而已,什么才華絕技,都不過是一個噱頭罷了,奴家冒昧的揣測一下,此時公子的心中想的定然是如何將奴家抱入懷中,肆意輕薄,不知對否?”
“嫣然姑娘,你的心思也太陰暗了一些,”李慕背負雙手,沉聲道:“我之所以打斷你撫琴,并不是因為你所想的那般,完全是因為你的琴聲當中那傷春、殤別的柔腸寸斷,無窮無盡的悲傷,實在是影響我的心情,男人來到這種煙花之地是為了尋歡作樂,可不是來聽你傷春離恨的閨怨。”
蘇嫣然愣了下:“奴家多謝公子指點?!?p> “來陪我喝酒吧?!崩钅降?。
“是!”蘇嫣然邁著小碎步來到了李慕的身邊,悠然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