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他們一個個現(xiàn)在都在H鎮(zhèn)?”面對秘書帶來的消息,楷瑞感受到的,不易于五雷轟頂!扯開了領(lǐng)帶,煩躁地站起身,背對著秘書,左手搭在椅背上,眼睛死死地鎖住柜子里的某一層。
事,真的總與愿違啊。
在這之前,他尚還抱著一絲僥幸。原以為,只要他和母親不主動說出去,這件事也許會就這樣隨著時間,散了。現(xiàn)在卻來告訴他,瑾瑜已經(jīng)到了那女孩現(xiàn)在在的城市,且蘇家淮小子和他那個報刊編輯的女朋友那一行人都在那邊???
剩下的,他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么。如果瑾瑜知道了背后的一切,那到時又該如何?
秘書少見自家老板失去分寸的時候,就算是面對違約的風險和董事會的壓力,老板都能夠處如泰山似的面對。可是這兩次的溢于表面的煩躁,都和同一件事情有關(guān),這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性不難想到。
“那需要和那邊的人說一聲嗎?免得到時候……”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楷瑞揮起的左手給打斷,理智漸漸壓倒了煩躁的心,冷靜下來之后,楷瑞像平常下決斷時一樣冷靜如墨:“不用,讓他們回來吧。剩下的不用管了?!?p> 秘書得令離開,辦公室里安靜如斯,窗外的喧囂被隔離開,屋子里令人難熬。
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了這么些年,即便與自己的本心相背,但是,還是那句話,只要你想,就沒有做不成的帝國。付氏這幾年已經(jīng)漸漸恢復了平穩(wěn),節(jié)節(jié)攀升的股票是最好的證明??鹨膊豢缮俚卣慈旧狭松倘说奶匦?,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只要他還坐在這個位置上,就不得不冷靜下來。
如果說一開始還抱有抵觸,那么現(xiàn)在,也變成了情愿。讀醫(yī)的初心本就是救命,現(xiàn)在,他坐在這個位置,也在無形之中幫助了多少家庭,他沒有去算過,但是心里清楚得很。
那很值得。
片刻之下,他已經(jīng)有了對策,拿起座機。
“喂,大少爺……”
“嗯,紀叔,媽她今天出門了沒?”
“哦,太太啊,沒有,昨天有些不舒服,醫(yī)生走了之后就一直在房間里待著?!?p> 話筒里的聲音頓了下,然后老紀滄桑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會還在屋子里呢,阿姨在打掃,您有什么事嗎?”
“謝謝您,紀叔,告訴母親,我等會回去?!?p> “哦,好嘞?!?p> “喂,瑾瑜啊……什么?你到了!”被叨擾了的早晨總是不如意的,尤其是被刺耳的電話鈴聲給吵醒。
雙腳在被窩里蹬了蹬,最后還是不情不愿地拿起了電話。
等到電話那頭的話在腦子里逛了一圈的時候,什嘛?。?!
蘇淮頂著鳥窩頭“轟”地坐了起來,李夢恰巧端著豆?jié){從外面進來。蘇淮好像沒看見似的,還在為聽到的消息震驚著。
瞧他那樣,嘁。李夢心里嫌棄,只好把杯子放在柜子上,坐在一旁聽著。心里還在對昨天下午的事情考慮,他們這一趟來,不可控的因素真的比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對面不斷拔高了的聲度,瑾瑜早已看慣了,“嗯,昨晚到的?!?p> 蘇淮這下是真的心慌,落安啥也不記得的這件事他們幾個昨天到現(xiàn)在都沒想出個所以然,本來以為瑾瑜還會再拖沓猶豫幾天。沒想到,沒想到這哥就悄無聲息地來了,還住了一宿。
媽的!顧不上了!蘇淮穿著個大褲衩大背心,就往外沖。沈卓和雨沫本來訂的是一個一居室的套間,等李夢兩人來了之后為少點麻煩,就一起住了一個大套間。蘇淮平常就晚起,今天也沒早到哪里去。
等他急吼吼沖到客廳的時候,沈卓和雨沫正擠在沙發(fā)上看新聞,本來陽光挺好的一天,窗外的樹丫上還站著幾只小麻雀。
“??!”
好了,小麻雀被驚走了。把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丟在尾后。
“蘇淮!你做什么!”雨沫下意識地捂住了眼,神啊,千萬不要讓我長針眼啊!嗚嗚嗚
就手扔了一個枕頭過去,蘇淮抓住護在身前,頂著張沒洗的臉,恬不知恥地走到沙發(fā)旁坐了下來,煩躁地理了理自己的“窩窩頭”。
看到旁邊的沈卓和雨沫依然防備地看著自己,自己的衣服沒什么不方便的呀!看不出來自己的不得體的蘇淮,瞧了眼那兩人,打算無視,無奈地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別在意這些了,那什么,瑾瑜到了,下午要來?!?p> 本來沈卓還想開口把他給轟回房,不是他說,你瞧瞧這都穿得什么,他們家沫沫這么小的年紀怎么能看這些呢?
可是在聽清楚蘇淮的話之后,原本捂著雨沫眼睛的手往面前一攤:“什么???”
“什么?!”從房間里追出來的李夢在聽到這句話之后更是心里一沉。
顧不上什么安慰不安慰了,蘇淮只是悶悶道:“快想想怎么辦吧。我還沒告訴他別的。”
“那怎么辦,難道……要直接告訴他嗎?”雨沫怯生生地扒開右邊眼睛上的一根手指,縮著腦袋,等碰上蘇淮的眼神的時候又躲到了沈卓背后。
沈卓剜了他一眼,無奈地把雨沫圈進懷里,盡量能少看就少看叭。他的雨沫,還是個孩子,要看也只能看他一個人穿睡衣的樣子。
不過最后,蘇淮還是頂著各方壓力回去換了身衣服繼續(xù)回來在沙發(fā)上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