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等于作死
清歌“噗嗤”一聲,模樣轉(zhuǎn)瞬變晴,手帕捂著嘴,眼角彎彎的。
“是是是。”
梅樹仿佛應(yīng)和清歌,“啪嗒”掉下一團雪,樹后有人輕笑的聲音。
陸亦安示意清歌噤聲,拉著清歌默默朝后退開幾步,目光緊緊的盯著樹后。
“陸三姑娘還真是不同于傳聞那般?!?p> 深藍色的衣袖從樹后露出來,緊接著林生的臉出現(xiàn),林生換了個方向靠在樹上,也不管頭頂隨時有可能掉下積雪,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
陸亦安并不意外,掃視一圈后淡笑道:“林二公子好雅興。”
林生眉梢微挑,順著陸亦安的語氣,站直身子抬手也朝陸亦安行了一禮,“陸三姑娘好?!?p> 片刻又恢復(fù)懶洋洋的模樣,頗有意境道:“天降瑞雪,紅白相襯,這好景色不僅能三姑娘會欣賞,林某也是欣賞的來的?!?p> 林生不只從哪里拿了把扇子,客套之后很斯文的輕輕搖晃扇子。
大冬天拿扇子,此等風(fēng)格不俗的做派,只有風(fēng)格不凡的人才能做出來。
陸亦安只覺頗有同道中人的契合。
陸亦安笑容里少了些防備,“聽說林公子品性高潔,喜愛花中君子,不知林公子覺得這片梅景較京都如何?”
林生朝陸亦安走了一步,微微俯下身子,眼神在陸亦安臉上轉(zhuǎn)過一圈后緩緩開口,“這梅花雖然傲雪臨霜甚是美麗,但三姑娘比這梅花更要艷麗幾分?!?p> 陸亦安面色如常,但心里早就開始問候林生了,林生忽的鼻子有些癢,忍不住想打噴嚏。
陸亦安身子后仰,同時再退一步,拉開距離后,左顧而言他道:“我記得普生大師院子里養(yǎng)了一只渾身雪白的靈犬,聽聞這幾年林二公子發(fā)善心收了不少無家可歸的狗,想來定是很有興趣前去一觀的。”
林生聽此面色逐漸難看起來,陸亦安看在眼里,忍著嘴角的笑意繼續(xù)貼心道:“本姑娘恰好識得普生大師,他人向來進不了普生大師的院子,不過看在公子和我這么投緣的份上,我可以幫公子牽個線?!?p> 林生的笑容已經(jīng)僵住,客套話卡在嘴里不知道怎么接陸亦安的話。
半響,陰森森的說:“陸亦安,你還是那個可惡的毒丫頭,手毒,嘴毒,心也毒?!?p> 陸亦安笑瞇瞇,很無辜:“誰讓你在我面前裝模作樣。”
林生猛地將扇子一合,向前大踏一步,急忙拽住陸亦安的袖子,生怕陸亦安跑了一樣。
“我不管,你今日不給我解了你下的藥,你就別想走?!?p> 林生此話便要從兩年前說起了。
有道是那年梨花初雨,陸亦安趁著梨花節(jié)偷溜出門,遇到林生兩人一同都要買落香散,但落香散難求,當時只有那一個了,陸亦安功夫好,收拾林生后便拿走了。
林生第一次吃癟,氣的滿京都找人,后來知道陸亦安是丞相府的千金,派暗衛(wèi)偷偷尾隨陸亦安,廢了好大勁才將陸亦安綁了,差人直接走大街將陸亦安送回丞相府,還囂張的警告鳳姨娘讓她好好管教府里的人,害的陸亦安被罰跪一晚。
當時林生是京都出了名的紈绔子弟,又因的身份尊貴,世家里無人敢惹,偏的陸亦安也性子剛烈不是個好惹的主。
于是第二天,陸亦安偷偷翻墻潛入林生的房間,給他灑了加了料的落香散,只留下一包可以緩解的藥,還有一張紙條后大搖大擺的走了。
紙條上寫著:讓你害我罰跪,你要是再敢來找我麻煩,我就毒死你。
林生那時年紀較輕,平時也只是欺軟怕硬,前一晚聽到陸亦安被罰還在得意洋洋,忽的一覺醒來被憋了一肚子氣的陸亦安下毒,驟然被嚇住了,竟然也真沒去找陸亦安。
自此以后,每每晚上時林生就渾身奇癢難忍,身上又散發(fā)著落香散的香味,他只能偷偷躲起來。
后來林生哄的陸亦安開心后,陸亦安每次偷偷溜出府的時侯,就給林生扔一包解藥,一來一去兩人也熟了起來,但陸亦安就是不給他徹底解這藥。
林生也得了一個教訓(xùn),惹記仇的陸亦安,等于作死!
陸亦安手往回扯幾下扯不走,輕笑一聲道:“這就是求人的態(tài)度?”
本能反應(yīng)下林生趕緊松開手,但又覺得自己太慫,居然被一個女子嚇成這樣,便黑著臉,手繼續(xù)拉住陸亦安的衣角,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齒道:“你到底怎樣才肯給我解?”
陸亦安樂了,“你還是討好討好我,要不我心情一不好,就不想給你解了,可能解藥也不想給了。”
林生緩了緩臉色,露出假笑,“你想要什么?銀子?我可以給你一百兩?!?p> 陸亦安如今正是缺錢的時候,但聽此卻是搖搖頭道:“兩百兩?!?p> 林生睜大眼,罵人的字已經(jīng)到了嘴邊,但看到陸亦安威脅的眼神,又默默的咽了下去,“毒丫頭,你還真毒,兩百兩就兩百兩,你先給我解了?!?p> 陸亦安又搖搖頭,“先給錢?!?p> 林生臉黑的已經(jīng)不能再黑,只將手伸進衣服里扯出兩張銀票,“給,這下行了吧?!?p> 陸亦安核對了一下數(shù)值,揣進兜里,抬起胳膊示意道:“麻煩你先松松手。”
林生手一甩,臉別到另一邊,牛氣哄哄的撤回手。
陸亦安習(xí)以為常,笑了一下后從袖子里拿出銀針,邊嫌棄道:“這脾氣還真是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