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楊浩打了人倒能安然入眠,那邊被打的人,情況可不妙!
大概就是被打的當天晚間,虞府中,被打的虞二還跪在屋里。為首上方坐著的就是虞世基,旁邊的夫人一直在說好話,若不是堂下那個少年還跪著,你絕對無從得知這虞世基正在氣頭上,虞世基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堂下虞二有些顫抖著望著父親。
虞二顫顫道:“父,父親?!?p> 虞世基猛的一拍桌子:“混賬,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嗎?”
虞二很無辜的說道:“孩兒,不過就是去秦王府尋孫神醫(yī)的,本無意與那妖婦的兒子起沖突的?!?p> “混賬,你再說一遍!”只見堂上的虞世基青筋暴露。
“孩兒說錯什么了,那秦王世子不過就是個白身王子,又不受寵!”虞文熙低頭嘟囔道。
“混賬,他就算是不受寵,他也是皇室字弟,豈容你放肆。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他日我虞家滿門豈不是會為你所害!”虞世基暴怒呵斥的同時已經抄起鞭子向堂下走去。
“老爺,文熙還小不懂事,有什么話咱們好好說”旁邊的虞夫人一邊勸著虞世基一邊攔住了他走向虞文熙的步伐。
虞世基恨鐵不成鋼道:“我虞世基能有今天,就是因為善于揣摩帝意,怎么就有你這么愚蠢的兒子!你跟李建成一同去秦王府,怎么人家李淵的兒子就沒惹出這檔子事情!”
“父親,您這話是什么意思?”虞二不解的問道。
“皇帝是個有大作為的皇帝,先皇和獨孤皇后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世家的貽害,所以才立的當今。先皇之所以不處置世家,一是他老了沒那個心思跟世家斗,二是他也發(fā)起于世家??墒腔实鄄皇牵实勰贻p啊,這個時候我們才要低調。越高調越會讓人利用,被人標成靶子來攻擊,熙兒啊,你能懂么?”虞世基語重心長道。
虞二雖然跋扈但并不愚笨,所以,他爹的話他自然能聽得進去,隨即便問道:“父親,那這事情怎么辦?孩兒與那楊浩已經起了沖突??!”
“靜觀其變好了,以后老老實實的,別跟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李建成這孩子明顯心思沉重,少跟他往來,免得替他背鍋。秦王府,皇帝只不過試試水罷了。起來吧,看你這個傷,十天半個月是別想好了”虞世基沉聲道。
“是,孩兒不敢再造次了!”虞文熙說完,虞世基便揮揮手讓他退下了。自己則有些頹廢的坐了下來,一旁的婦人捧著茶水向前問道:“老爺,在憂心什么?”
“夫人,熙兒被打,我還沒說什么,朝廷上就有那么些個大臣進言,直覺告訴我,人云亦云的事情不是好事情?。 ?p> 翌日,那日鬧上府來的封姓少年和李建成,楊越等人也已經查明了身份。這一查,可是讓楊越提心吊膽了好幾天。虞姓少年名喚虞文熙,是內史舍人虞世基的二兒子。兩人是為長安名妓齊凝霜求醫(yī)而來。這人打了就打了,楊浩倒是沒放在心上。事發(fā)突然,虞文熙囂張跋扈,出言不遜,被他教訓一番,純屬咎由自取。好歹自己也是皇家子弟,這事要是扛不住,以后怎么撐起這一大家子。休息了幾天的楊浩始終沒有打消出去逛逛的想法,本想著隨意出去逛逛,但是,楊越自打那日聽說打的是虞侍郎的兒子,便擔心出門會再起沖突!這還是楊浩領著王佑幾個侍衛(wèi)跟楊越大哥一番保證不惹事,這楊越才讓他們出門,出門之前還再三叮囑王佑,不要起爭執(zhí),起爭執(zhí)了也好保護好少郎君。
楊越的話雖然聽起來很磨嘰,但卻聽得楊浩心里暖暖的。來到這個世界,起碼自己不僅僅是有仇人。
俗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楊浩方才出府,便看見了之前被打的虞家公子和一個華服青年,楊浩仔細打量了同行的青年,只見那青年頭上戴著束發(fā)冠,眉宇間有正氣。這邊楊浩還在打量那青年,就看那虞二公子扯了扯那青年的袖角道,陸哥哥,這就是楊浩。聽了這話,楊浩笑笑,而侍衛(wèi)們已經提起了心思。將楊浩圍在中間保護起來,好似生怕二人動手,楊浩揮揮手,讓幾個侍衛(wèi)撤開。
卻見同來的青年,向楊浩拱手作揖說道:“余弟莽撞,前幾日沖撞了少郎君,出言略有不遜還請少郎君勿怪。我這個做兄長的替他向您道歉?!蓖瑫r,被打的那個小子也隨著他哥哥的樣子向楊浩行了個禮。
這到讓楊浩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扶過兩人道:“都是些小事情,倒是我那日打的虞兄,恐怕傷的不輕?!?p> 虞二低頭悄聲道:“也沒什么大礙,就是在臉上,有點有損顏面?!?p> 楊浩心里不禁有些疑問道:“這虞二那日還囂張跋扈,今天怎生得這么乖巧?這旁邊的青年又是誰呢,剛聽他喚道陸哥哥,隋唐時期,姓陸,沒聽說過,不過瞅著面相倒不像個紈绔?!?p> 那青年許是看見楊浩打量自己的目光,便道:“我與文熙是表兄弟,我母親是虞侍郎的妹妹,我姓陸名柬之。與少郎君和文熙一樣,同在國子監(jiān)讀書?!?p> 那虞文熙聽到這里,有些張揚道:“我陸哥哥在書法上的造詣極高的,最得我父親和叔父的寵愛呢!”
楊浩道:“本來今日是想著出去逛逛,既然兩位都來我府上了,怎有不請客入家門的說法,請吧,二位!”
只聽陸柬之不卑不亢道:“恭敬不如從命!”虞文熙拉了拉陸柬之的衣角,只聽陸柬之道:“這少郎君看著和善,想來無妨,即是來道歉,怎可拂了主人心意!”“好吧!”相較于陸柬之進秦王府的坦坦蕩蕩來看,這虞文熙走的就小心翼翼,生怕再被打!
楊浩看見了,不禁笑著打趣道:“虞乖乖,這是怎么了?有膽量囂張跋扈,沒膽量進我這秦王府?”
那虞二最受不得激將法,這楊浩一激:“偏生嘴硬說,誰不敢進你這秦王府!小爺這便進了,你能那小爺怎樣?”
陸柬之看著虞二不禁又對楊浩道:“我這弟弟最受不得激將法,心直口快,行動魯莽,但心地不壞,之前多有得罪少郎君,少郎君勿怪。”
若說那日的行為讓楊浩將虞二定性為紈绔的話,今天楊浩心里對虞二的形象倒也有所改觀。便與陸柬之道:“無妨,我確實是個白身王子,對他這樣大打出手也著實不合適。你也替我跟虞侍郎道個歉”
正巧這句話讓虞二聽見了,大大咧咧的道:“沒事沒事,那日本就是我不對在先,我父親已經教訓過我了。我大哥不在京城,正好今日陸哥哥來我家,我父親便讓他帶我向你來道歉?!?p> 那陸柬之笑笑道:“即是誤會,解開了便好,少郎君的話,我會轉達給大伯父的,少郎君既然原諒了文熙,那我兩人也就不多留了,國子監(jiān)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