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最近,海燕老是冒出一些奇怪的覺醒者,像陳正道那種變態(tài)一樣,我就有些擔心。然后……嗯……然后從我家附近開始,找了很多醫(yī)院想看看有沒有身體狀況突然不好的人……”
“等一會兒!”陳情開口打斷,盯著云舒舒不自然的表情狐疑道,“你是怎么知道……強制覺醒者會出現(xiàn)健康惡化的情況?”
糟了……云舒舒像一只黃鼠狼偷雞時被抓住現(xiàn)行,強作鎮(zhèn)定,實則慌得不行,她可是答應過韓秉文不會透露出去的,沒想到打個馬虎眼就被陳情逮住了,眼下只能急中生智!
“我……我是看陳正道那個樣子……猜得!”
“猜得?”陳情的目光如同兩柄刀子直勾勾地戳在云舒舒心里,“……哼,看我回去怎么跟他算賬?!?p> “不是他告訴我的!”云舒舒一急,趕忙幫韓秉文開脫。
“咦?我有說是誰嗎?”只見陳情裝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用一種夸張的語氣反問,“而且我也沒說是有人對你泄密吧?”
“……”云舒舒傻眼了。
趙白和衛(wèi)燕飛在旁邊搖頭,默默感嘆終究還是小孩子,隨便詐唬一下就露餡兒了。
“別操別人的心了,繼續(xù)交代你的問題!”陳情一把將偏離的話題扯回來,還沒說到重點呢。
“哦……不過最后我通過醫(yī)院也沒找到什么特別值得懷疑的人……”
廢話!陳情嘴上沒說,心里“切”了一聲,這段時間,王莽帶著外勤組,幾乎把整個海燕的醫(yī)院都翻來覆去地蹲點篩選,所有出現(xiàn)一點點癥狀的人,都會被嚴密地檢查,這要是還有漏網(wǎng)之魚,陳情非得笑話王莽好幾個月不可。
“但、但是我不甘心……我就又重新認真地對比了一下道路監(jiān)控和醫(yī)院的記錄,然后我發(fā)現(xiàn)一個很奇怪的事。”說著,云舒舒指向了被銬住的那個男人,“他,雖然沒有出現(xiàn)健康突然惡化的情況,可他在這半個月里,在三家醫(yī)院,做了三次體檢!”
陳情和王莽對視一眼,這個情況有些意思,云舒舒似乎抓住了一個他們之前沒考慮過的盲點。
“然后我就跟蹤他,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嫌疑?!?p> “今天!我親眼看見他想要帶一個小女孩上車!我覺得不對就出來制止了他,他還想對我動手呢!”
嘶,趙白對那個男人甩去一個憐憫的眼神,云舒舒這孩子,小聰明有一點,卻不太成熟,做事有些稚氣,然而她的“破壞力”遠遠要比柔弱的身軀看上去大得多。從事情后來發(fā)展的狀況推測,他估計是被云舒舒“修理”了一頓吧。
之后,云舒舒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遍,她是如何如何“英勇”,那個男人如何如何“齷齪”。
聽了一會兒,陳情打斷了她的故事匯,“完了?”
“啊?哦算是……算是完了……”
王莽把一直在記錄的筆記本遞給陳情,四個人互相傳閱了一番后,帶著些無奈的眼神對視了一下。
衛(wèi)燕飛合上記錄,對云舒舒搖搖頭,“如果只有這些的話,你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他有拐賣未成年的嫌疑。”
外面的警察也把對中年男人的身份調(diào)查送進來,衛(wèi)燕飛順便解除了對男人的禁言,想看看他有什么說法,“宋先生,你有什么對云舒舒敘述的補充嗎?”
“有什么好補充的!我真是倒霉,看見一個走丟的小女孩,想送她去派出所找警察幫忙,還被這小丫頭跳出來一頓打!我開車跑,她居然還能追上我!她……你們……你們還是人嗎?”宋先生喪著臉,一副驚恐又有些憤憤不平的樣子。
趙白摸著下巴,沒有仔細聽宋先生的話,他聽完完整的過程后,總有一種說不上的違和感,似乎表面看上去只是一場烏龍的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到底哪里有些不對呢?
他冥思苦想,可仍然有一層窗戶紙在遮住的感覺。等抬起頭,趙白有些驚訝地發(fā)現(xiàn),陳情在望著他,眼神中有一絲疑慮。
趙白挑挑眉,瞬間意會到,陳情這是有與他同樣的感覺。
再側(cè)過頭,果不其然,衛(wèi)燕飛也湊巧向他看來。
忽然,趙白萌生出一個不太合規(guī)矩的想法,他拉著椅子朝衛(wèi)燕飛與陳情靠近了些,湊過頭,低聲在衛(wèi)燕飛耳朵旁說了些什么,與他們稍微有些距離的云舒舒與宋先生都不太能聽見,陳情倒是聽在耳中。
衛(wèi)燕飛聽完微微皺眉,古怪地望了趙白一眼,又不太放心地小聲問了一句陳情,“這能行嗎?”
陳情一只手抱在胸前,架住另一只手,抵住側(cè)臉,歪著頭考慮了一番后,沖衛(wèi)燕飛點點頭示意。
得到陳情的認同,或者說是攛掇,衛(wèi)燕飛盡管還是不太贊同這種做法,可也覺得試試無妨,反正這種事,不透露出去就沒什么問題,就算最后宋先生很不滿,以特理局的地位,這點小事擺平不麻煩。
看著他們?nèi)肃粥止竟静恢塘苛耸裁春?,衛(wèi)燕飛就出去了,云舒舒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也悄悄地湊過來,“怎么了?怎么了?你們是不是想出什么主意能抓住他的把柄了!”
“你給我坐好!”陳情可不慣著她,這丫頭,今天可算給他們?nèi)浅鰝€大亂子,等會還得去網(wǎng)上發(fā)布公告解釋高架橋上,那段飆車大戲呢。
“我跟你講!今天要是發(fā)現(xiàn)宋先生是清白的,是你沖動行事,你就等著吧!整天做事都不過過心!”
被陳情訓了一句,云舒舒撇撇嘴,變成了一根霜打的茄子模樣。
時間慢慢過去,宋先生開始顯得有些焦慮,從“我是清白的,你們什么時候放我走”逐漸發(fā)展到“你們到底是不是警察!憑什么把我關(guān)在這兒!”。
終于,出去了好一陣子的衛(wèi)燕飛又推開門回來了。
他走進來后向趙白和陳情點點頭,然后走到宋先生面前,拿出一個透明塑料袋,里面放著一個粉色的發(fā)夾,“宋先生,解釋一下,為什么你的車上會發(fā)現(xiàn)這個吧?!?p> 宋先生傻眼了,“這……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