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不知道標題叫啥,反正是刀
他在外頭橫著走,得罪了不少人,怕殃及家里,便將母親接到山腳下的清靜地,種一片田,添些得力的家丁,好生伺候著,頤養(yǎng)天年。
關(guān)無寄嗓子也有些嘶啞了:“她帶了我十幾年,我好不容易得空回去看看她,我看到了什么?”
“山崩了?!?p> “我信任你,你就是這么報我的?”他攥緊了拳,疼痛感維持著腦中一根即將崩壞的弦,“還是一開始,我就不該信你?”
姒酒卿不斷搖頭,半張著嘴,努力比劃著什么,晚間黑云緩緩退散,月出,相映兩人瀕臨崩潰的神色,又聽遠方漆黑的山谷傳來隆隆聲,關(guān)無寄才冷靜下來。
“我知道事已至此,無法挽回。”他指著遠方群山道,“我希望你能制止它們,徹底地制止!”
下一場山崩地裂的劫難即將來臨,姒酒卿明白,得盡快趕赴收場。那群人只知道放,不會收,收也只有他來。
關(guān)無寄在身邊,姒酒卿無其他選擇,下一場山崩近在眼前,刻不容緩,沒空寫一封信說明一切。
滿腔悲憤凄絕,也只作輕功翩然離地,他點足,飛快向那山趕去。
關(guān)無寄沒帶他御劍,想是多了芥蒂。
人們都已入眠,故而夜晚的山崩尤其可怕。
姒酒卿四下網(wǎng)羅陰氣,飛快沖進前方的黑暗中,關(guān)無寄一度以為他要逃走。
而姒酒卿的身影也逐漸被夜色與陰氣淹沒。
陰氣依舊猖獗,并未得到半分壓制。關(guān)無寄停下腳步,喚了他幾聲,未聞回音。
此刻夜色的另一頭,姒酒卿忽覺脖子一涼,什么兵器橫在前面,一人站在他身后,粗暴地拽了他一把。
人聲低低地傳來:“也看好了吧?怎么,陰兵交是不交!”
“你以為我會就這樣放你出去?呵,就算你逃到陰溝洞里去,也給你揪出來,滿腦子逃跑,不如想想怎么拿到解藥吧!”
姒酒卿陡然驚恐。
第二次了。
上次岳澤在他身上藏了個靈器,一路跟他跟到了暮黎宮,吃了一塹,這回也沒長一智,他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身上暗藏著的靈器。
隔著陰氣,他能感知到關(guān)無寄的氣息,而于關(guān)無寄一介凡胎來講,根本無法透過陰氣,察覺到他的存在。
但陰氣不隔絕聲音。
那人沒捂他的嘴,他只要發(fā)出一絲聲音就可以引來關(guān)無寄的注意。
而一人啞,一人盲。
姒酒卿尚未來得及出手收回那些陰氣,已被人拖著遠遠離開,刀架在脖子上劃出一道傷口,不淺也不致命,他卻深深抽了口氣,能感到生命隨著希望一點點流失。
體內(nèi)旺火不減,他近乎要被燒昏過去。喉嚨火燒火燎,意識幾乎消失之時,他聯(lián)想起一些東西。
詭辨當初和他說過,她的嗓音為何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他們敬我為鬼神,好生招待我,后來我才知,那些吃食里被下了藥?!?p> “食物滑下去,所過之處如火燎原,我掐著我的喉嚨咳出來,吐了一地,然而灼痛感未減半分?!?p> “他們看著就笑了,說鬼神應是無六感,怎會栽在凡間草藥上,然后指著我說我在詭辯…你問后來?后來我靠修為恢復了些,勉強能說話了?!?p> 姒酒卿垂下手。
原來失聲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