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暴亂
花徹用力把蛋敲在玉舒的眼睛上:“油嘴滑舌!”
繼而沒好氣道:“自己拿著敷!”
玉舒默默拿著蛋,很是敷衍地揉來揉去,花徹從蝸居里取出一瓶藥劑,打開倒出來一點,就朝著玉舒眼睛上抹去。
手上動作不停,嘴巴也不停:“老老實實不挺好,天天抖什么機靈,這下好了,眼睛一片烏青,看你怎么見人!”
玉舒不服氣:“本尊帥氣逼人,即便有一點瑕疵,也阻擋不了本尊的英俊瀟灑!”
花徹抹好藥,用力戳了玉舒的腦袋,惡聲惡氣:“你就貧吧!”
玉舒吃了痛,感覺到眼睛那里清爽許多,嘿嘿一笑:“就知道小媳婦兒才舍不得本尊不舒服?!?p> 花徹瞪了他一眼:“我倒是愿意看你臉上掛點兒彩,但是梵迦和尚和大壯二人早上醒來在帳篷里看不著你,你臉上再帶著傷出現(xiàn),指定要亂想!”
玉舒嘟嘟囔囔:“亂想便亂想,小媳婦兒本來就是同本尊在一起的!”
花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少來,那倆人,一個和尚一個小娃娃,你指望他們想到什么去?”
收拾好之后,花徹才走到玉舒面前,接過他手里的蛋,又看了一眼:“恢復(fù)得還不錯,皮膚細(xì)膩有光澤,阿舒保養(yǎng)不錯啊?!?p> 玉舒頓時得意地翹起了尾巴:“這你不知道了吧,我老娘打我小時候就很關(guān)注我的臉,很貴的!”
花徹?fù)u搖頭:“不早了,去喊喊那倆人,可以走了。”
已經(jīng)大亮了,也不是很早了,他們幾人坐著馬車晃晃悠悠地上了路。
只是和前些日子不同的是,路上時不時會看到一些跟他們反方向走的行人,無一不是拖家?guī)Э?,有些錢的,便是坐馬車,沒錢的,便是拉著拖車,這些往外趕路的人,行色匆匆,頗有些逃難的架勢。
起初他們還沒放在心上,但到了正午那會兒,天正熱,他們停下休整的時候,發(fā)現(xiàn)越來越多的人往他們來時的方向趕去,才發(fā)覺不對的地方。
花徹:“這里距離邳城,還有二三百里路,照理說,是很安全的啊,瘟疫蔓延需要一個過程,怎么這些人…看上去與逃難無二?”
不怪花徹有這種疑問,畢竟像瘟疫這種事情,若是沒有確定下來,誰也不會聲張。
畢竟這是大事,若是出了差錯,定是要引起恐慌的。
但是像這種情況,瘟疫一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便上報給了朝廷,雖說項國新皇糊涂,但是到底沒有給具體的指令,也沒有派遣太醫(yī)過來探查情況。
那依照這種情況,地方官員大多情況下是不會貿(mào)然行事,畢竟事關(guān)重大,誰也不想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
所以簡而言之,瘟疫爆發(fā)這個消息不會傳出去。
那四個城鎮(zhèn)里的居民最多會有個猜測,私底下也會有些恐慌,但是沒人給個準(zhǔn)話,他們總是會自我安慰。
暴亂不會有,當(dāng)然更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大批出逃的情況。
正因為花徹了解這種情況,所以當(dāng)她看到現(xiàn)在這種情形時,神色晦暗不明。
玉舒見狀,沖著梵迦和尚點了點頭。
梵迦和尚上前攔住了一名拉著板車的大漢:“這位施主,請問這么著急,是要去哪里?貧僧這一路上看著好似有許多人都在往外趕,可是城里出了什么事嗎?”
那大漢本來很不耐煩,但是抬頭一看問話的人是個光頭和尚,便就耐下心聽著,佛門遍布世界各地,享譽盛名,佛家子弟出門在外總是有一些優(yōu)待。
大漢:“嗨呀,別提了師傅!城里害了疫?。∵@時候不趕緊逃,到時候朝廷來了人,那就只能一死呀!”
梵迦和尚皺著眉不解:“施主此言何意?若是害了疫病,朝廷來了人不是應(yīng)當(dāng)救治嗎?”
大漢擺擺手:“起初大家跟師傅您的想法無二,但是城主提前得了消息,那狗娘養(yǎng)的新皇帝不由分說要一把火燒了小城!還美其名曰說是舍小顧大,呸!”
“嘴上說的那么好聽,其實還不是無能!小師傅,俺也不與你多說了,你也別往前去了,趕緊回吧!去了,那是要死人的!”
梵迦和尚遞給大漢一瓶水:“這天氣燥熱十分,施主趕路多注意些!貧僧還是想朝前面走走?!?p> 那大漢遲疑地點點頭,張張嘴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他婆娘給他一拳頭,才緩過神,繼續(xù)向前趕路了。
梵迦和尚問話的時候,玉舒和花徹二人在馬車?yán)锫牭们宄?p> 但是正因為聽得清楚,所以疑惑更大了。
花徹:“阿舒,近日你有收到靈臺山傳來的消息,說項國那里有動作嗎?”
玉舒搖搖頭:“自從一直跟在項衛(wèi)身邊的那個青衣少年,走了以后,項衛(wèi)便一直縮在皇宮里面,未曾出過門。靈臺山盯他盯得緊,若是項衛(wèi)有什么動作,靈臺山自當(dāng)在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
花徹眸光一閃,嘴角不經(jīng)意露出一抹邪肆的笑。
邳城的城主,不簡單啊。
花徹有這種想法是因為什么?那這要聽我慢慢道來。
其他幾城的城主三緘其口,生怕瞞不住這件事兒,嘴巴都嚴(yán)實的很,但是邳城的城主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第一時間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城里的百姓,這就像是一個深水炸彈,突然丟進(jìn)了水里。
水花不僅濺的高,還影響頗大,其中不乏有來看水的路人。
也就是在項衛(wèi)下令封皇城的第二天,項衛(wèi)去找了沙圖,但沙圖,卻因此逃離了皇城,消失了之后。
邳城城主,突然以靈力化為廣播,把這則消息傳遍了整個邳城。
聲音極為痛心疾首。
“各位邳城的居民,本城主接下來要宣布一則消息,這個消息關(guān)乎生命,請各位居民,在聽到廣播時,無論你在做什么,都要停下來認(rèn)真聽!”
“我們的城市生病了,大約在七天以前,城里的藥館里出現(xiàn)了一名因病死亡的男子,這本應(yīng)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生老病死是誰都無法阻擋的,但蹊蹺的是,在其家人的強烈要求下,仵作為首驗尸,那名男子的尸體陡然爆炸,在場的人無一幸免,身上都沾滿了其血肉,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例外,在隔了兩日之后,害了相同的病?!?p> “藥館的人覺得有所懷疑,把這事上報給了本城主,本城主是一刻不停,上報給了朝廷。但朝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封鎖皇城。生怕這里有些變故,波及到皇城?!?p> “本城主苦等五日,都沒得到回應(yīng),迫不得已,本莊主決定把這件事如實告知給在座的居民,你們有知情權(quán)!在未來兩日,邳城城門大開,若能離開的居民,盡早離去!朝廷下了令,三日后,火燒邳城,一個不留!”
這是個深水炸彈,那廣播剛停,城里就炸了,無論是買菜的大娘,還是擺攤的小販,還是開店的小老板,亦或是路上逛街的小姐夫人,還是過路的行人,全都亂了套。
一時間亂成了一鍋粥,大家奔走相告,卷鋪蓋要走。
但是怎么會沒有懷疑的人呢?
某甲:“這事也太奇怪了,大家都沒什么感覺,怎么會突然有人得了疫病?”
某乙表示贊同:“這位仁兄說的是,城主說的,前些日子某藥堂死了個人,但是我就是在藥堂做事的,這些日子根本沒見過有哪家藥堂是死了人的!”
某丙不同意了:“你們在那兒瞎分析!城主大人的為人,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他為什么要騙我們,騙了我們,讓我們離去,對他有什么好處?要知道邳城可是一個大城,唯有人多才能體現(xiàn)出一個大城的實力!他這個時候讓大家伙盡快離開,他圖什么呢?”
某丁點點頭:“言之有理!”
諸如此類的爭論遍布大街小巷,但是誰也沒停下離去的腳步?;盍诉@么大年歲,大家都認(rèn)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一個個生怕走的晚了,疫病就找上了他。
但是有句話是怎么說的呢,亂世出刁民,這時候人的劣根性就暴露出來了。當(dāng)街搶劫入店搶劫數(shù)不勝數(shù),其中最慘的要數(shù)糧店以及珠寶店。
像邳城這樣的大城,像是百草堂和百曉閣之類的,都有分店在此駐扎,但是里面都有高手坐鎮(zhèn),那些百姓搶歸搶,謀利歸謀利,但是一個個都惜命地很,沒人想著上前去找死。
當(dāng)然了,邳城也有寺廟在此駐扎,但是寺廟里的和尚顯得尤為淡定,即便是得了消息,也沒有一個慌亂的,更沒有說要離開的。
所有人都猜不透邳城城主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花徹幾人心里明白。
那邳城城主說的話半真半假,但是他唯一的目的應(yīng)該是為了把邳城里面的人散播出去。
說的更確切一些,是把疫病傳播出去。
在那些真真假假的消息里面,藥堂死了人,這個消息是確切的。但是為了不讓大家有所防備,導(dǎo)致計劃的失敗。
邳城城主根本沒把這個消息公開,在疏于防備的情況下,尋常人很大可能會和那些已經(jīng)被染上了疫病的人接觸。
在這種潛移默化之下,感染疫病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這個時候城主再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大多數(shù)人都帶著病菌往外趕去,接著再傳染給一個又一個的人。
用不了多久地藏大陸便會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