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周老師把曉宇叫到辦公室。辦公室里還有兩位老師，高老師和賈老師。周老師問曉宇：“學校文藝匯演能出節(jié)目嗎？舞蹈學得咋樣？”曉宇臉紅了，搖頭說：“不行?！敝芾蠋熣f：“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推薦一個?！?p> 高老師說：“唱歌呀，唱一個你會的?！睍杂钫f：“唱郭建光，行嗎？”賈老師說：“行啊，唱，唱。”
“朝霞映在陽澄湖上，蘆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聽了開頭，三位老師交流一下眼神兒，周老師說：“挺好的，就它了?！庇窒肫鹨蠄髮W校節(jié)目，忙喊：“哎，回來，名是啥呀？”曉宇趴門探頭兒，說：“好山河寸土不讓。”老師們笑，說要擱別的小子早跑沒影兒了。周老師說：“回去練練?！备呃蠋熣f：“再找一個女生，對唱，演沙奶奶?！睍杂钅樣悬c紅了，還得和女生唱啊——
第二天，周老師讓甄琰演沙奶奶。甄琰個不高，圓臉，有點老太太的樣。曉宇到老師辦公室和“沙奶奶”對唱兩次。老師說挺好，“就這樣，別改了，演出時就這樣?！?p> 天很暖和，沒發(fā)芽長葉的樹枝有了光澤，看也舒服，不像冬天，硬撅撅……
曉宇在家練，倉房有空著的缸，他探進頭唱，有回響。那是不受人干擾的地方。
“要演出了，在文化宮。可是白襯衣沒有……”曉宇回家跟媽說，媽說：“借一借，就演出穿，平時都不穿?！?p> 同桌的小芝說她負責給借衣服，你就好好準備吧。
小芝到小翠家看見有白襯衫，可小翠說她哥也演節(jié)目。其實，小翠的哥哥那天穿別的演出服，不穿白襯衫，只是小翠心里不樂意：曉宇又不是不認識我，用你說呀？他不會說呀？借也應該是他來向我借。
“好了嗎？”小翠課間去外邊，和小芝說話。小芝前一段時間牙疼，腫了一邊臉。小翠給她中藥貼，是會中醫(yī)的爺爺給的，人都用過了，好使。當時，小芝說小武的牙也疼呢，小翠說：“他？你以為我誰都管吶？”
“怎么樣??？”小翠問。
小芝眼看別處，不說好壞。
小翠又問：“好了嗎？”
小芝不耐煩，“啥意思，你要問啥？”
小芝生氣，她回家把小翠給的“立此存照”的照片撕了。媽說別總挑理，挑理的人沒朋友。老人說，人往往在小事上計較，在大事上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