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蕭辰煥反問。
他此刻還能跟誰出去?
蕭婓白倒好,自己去尋花問柳了,剛才想找人帶阿離出去解悶都沒有人,他也只能親自帶著出去了。
他向來不喜歡熱鬧的地方,這次卻跟著阿離去了夜市。
蕭婓白一聽來了興趣,嘿嘿兩聲,擠眉弄眼道:“哥,你這是開竅了啊!”
要知道今天可是乞巧節(jié),都是男女互表衷腸的時候,這樣的環(huán)境氣氛,哥居然帶小傻子出去,這里面怎么都感覺有點文章!
蕭辰煥自然知道蕭婓白心里想什么,皺眉:“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說正事兒!”
說著說著就跑偏了,他不喜歡這樣。
更不喜歡蕭婓白拿他打趣。
一見蕭辰煥不悅,蕭婓白很識時務的斂去那些念頭,忽的又正經(jīng)起來,“既然哥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直接切入正題了,按理說這盤龍鎮(zhèn)雖然距離靈山境界頗近,靈山為界,一般靈山的那些妖怪都不會下山,人類更是遵守這點法則,不會輕易的貿(mào)然上山,盤龍鎮(zhèn)相對來說,這些年都是平安無事的,只要沒人上靈山去找死,一般都不會有人出事兒。
這次卻超出范疇了,盤龍鎮(zhèn)不僅頻頻出事兒,現(xiàn)在整個盤龍鎮(zhèn)都風聲鶴唳,不僅如此就連其他的鎮(zhèn)子上都頻頻出現(xiàn)了一些妖怪。”
聽了這一番話,蕭辰煥眼神沉了一下,半晌沒出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靈山的妖怪從來都不會下山,那是與人類的地界,設了結界,根本不是那些妖怪能打破的,有人在搗鬼?!?p> “對,我也是這么想的,哥!”
蕭婓白同意的點點頭,“只是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靈山的結界可不是很好破的……這次有人專門把那些妖物放下來,到底意欲何為?”
“走一步看一步吧?!笔挸綗ㄕf道:“我們本就不管這些事情,只是下山來看看這些人類要做什么的,以及他們要聯(lián)手鏟除我們這些妖物,而這些所謂的妖物是靈山下來的,還是其他的……還不知道?!?p> 他知道人和妖向來不合,只是其他的妖物,亦跟他沒有任何的關系。
他就是如此,從來都是置身事外,只要人不犯他,他就不犯人。
蕭婓白很較為同意,說:“我也是這么想的,反正沿途我們肯定會碰到其他的那些妖怪,具體情況怎么樣,我們再看看?!?p> 蕭辰煥點了點頭,“夜深了,你也該去歇了,明天還要上路?!?p> 一說到這個,蕭婓白就笑了笑,眼里一片深意,他倏地起身,抱拳調(diào)侃,“是,哥,我這就去歇息了,不打擾你了……”
說完,還特意的擠眉弄眼了一下,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哥在乎小傻子的名譽,不讓他在這時候看小傻子兩眼,適當?shù)呢氁幌伦炜偀o妨吧?
反正就是過過嘴癮。
蕭辰煥一聽這話,好看的眉頭再次皺起,在他想要說什么的時候,蕭婓白直接的溜了。
看著蕭婓白離開,蕭辰煥的眉頭依舊緊擰著。
“唔——”
榻上的人似乎睡得不太安穩(wěn),一聲嚶嚀讓蕭辰煥一怔,隨后轉身就去榻前。
他以為她醒了,結果只是翻個身繼續(xù)睡了,還砸吧了一下唇,顯然是夢到了什么美味的東西,看到這模樣,他愣了一下,旋即又覺得暗暗有些好笑。
第二天,五更天的時候,江若離就醒了。
江若離揉著眼,眼眸惺忪的坐起來,慢慢的,待完全清醒的時候,她低下頭就看到了在不遠處打坐在地上的蕭辰煥。
清晨露重,隱隱的還有些濕潤之氣,江若離下來,嘴一嘟,道:“漂亮哥哥怎么沒睡覺?”
說真的,她知道跟他在一起很安全沒錯,可是沒料到會這么安全。
即便是共榻,她都不會覺得他會對她有什么想法,更別說做什么不軌的事情了。
她內(nèi)心深處還是很相信他的。
不然也不會放下心沉沉的睡去,更何況她也不介意他睡到榻上來,畢竟還是榻上舒服。
“睡了的?!?p> 蕭辰煥徐徐睜開眼,看向剛起床的江若離。
“你胡說,明明都沒睡,你看地上那么涼,你又是坐在地上的,坐著能睡著嗎?怎么不跟阿離一起睡?”
明明是傻子說的話,可卻讓蕭辰煥一怔,旋即,他說:“以后你不要說這樣的話,知道嗎?跟我說就罷了,其他的人千萬不能說這話!”
跟阿離一起睡,這句話他尤為的介意。
很顯然,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jīng)把江若離歸納到‘自己人’行列中。
他自然不會對她做出什么不軌的事情,但旁人就不一定了。
她是傻子,自是不會知道這話有什么不妥,全憑內(nèi)心所想便就說,沒有任何的禁忌。
正是如此,他才更讓她明白什么話該說還是不該說。
蕭辰煥臉色凝重,眼神微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肅穆感,江若離卻被他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弄得心頭一陣蕩漾。
明明她是覺得他照顧了她這么久,一間房,她睡榻上,而他卻盤坐在地上勉強對付了一晚上,略有些感激,再加上她也不是很介意分一半的榻讓他睡,自然便說出這些話了。
以為他會接受,卻沒想到他會這么嚴肅的告訴她,這些話不能跟旁人這么說。
是??!
幸好是他,是旁人的話,還指不定會怎么對她。
她是一個傻子,又是一個女娃,肯定會吃各種虧。
如此一來,她就更安心了。
在他的身邊,果然是可靠的。
“阿離惹漂亮哥哥生氣了嗎?”江若離繼續(xù)發(fā)揮她的傻氣,委屈的撇撇嘴。
“不是。”蕭辰煥談不上生氣與不生氣,只是不想讓她說這么隨便的話。
他一怔。
心里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奇怪!
為什么他要在乎她是不是說隨便的話?
她是一個腦子有點問題的小姑娘,就算說出再奇怪的話語,都不能以正常人思維去想的,她也是單純的覺得他沒睡覺,所以便說出這些話來,不是神智受損,也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
可他為什么要較真?
蕭辰煥意識到這點,心里微微有些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