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嫂是過來人,她也見過自家先生對女兒帶回來的另一半的挑剔。
太優(yōu)秀,怕女兒吃虧。
太差勁,怕女兒吃苦。
結(jié)婚的對象,還是要普普通通的好。
劉嫂說完后,沈易寒安靜了好一會兒,眼見著飯菜要涼了。
這時,沈易寒開口:“結(jié)婚的對象,還是要符合心意的好?!?p> 他像是回答劉嫂,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沉悶的房間里,沈易寒拿著凌菲送他的小公仔,把玩了一晚上。
小人腦袋被他摸的锃亮,思緒也隨之亂入到送禮的人身上。
已是深夜,男人換上衣服,出了門。
凌菲家的公寓樓下,沈易寒也不知道自己來干什么。
也許,是把劉嫂和張子書的話聽進(jìn)去了,又或許……心里還抱有某些希望。
但是,凌晨兩點多的江城。
沈易寒看著漆黑一片的整棟公寓,皺了皺眉。
在不恰當(dāng)?shù)臅r間,做著不恰當(dāng)?shù)氖?,這全然不像他。
然而,沈易寒的心里一點都不想走,就一直在車上待著。
他怎么也沒料到,這么晚了,凌菲居然還在外面。
那個纖弱的背影,他一眼認(rèn)了出來。
她提著東西,正往回走。
沈易寒好奇的是,她半夜出來做什么?
距離有點遠(yuǎn),他看不清,卻因為異于常人的聽力,聽到她微急的呼吸聲。
就在他疑惑時,凌菲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平地上,她躬著身子,看著難受極了。
沈易寒走下車,朝她跑過去。
那雙皮鞋出現(xiàn)在眼底下時,凌菲心臟緊了一下,她怔怔的抬眸,那是一張好久不見的臉。
也是一張日思夜想的臉,是一張魂牽夢縈的臉。
沈易寒看到了袋子里的東西,兩包姨媽巾。
他匆匆掃了一眼,視線最后定格在凌菲的臉上。
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怎么不讓你父親買?”
他的擔(dān)心,溢于言表。
他還想扶著她,但是,被她避開了。
“太晚了,我爸睡了?!绷璺平忉尩?。
沒有一句多余的話,便要離開。
沈易寒看不得她這副樣子,他走上前,一把將她抱起來。
凌菲被嚇到了,袋子甩到沈易寒的胸前,身體也抗拒著。
然而,身體特殊時期,沒有半分力道。
他說:“抱你到門口,我就走?!?p> 好溫柔的話,好溫柔的人,就像一把武器,一步步摧毀她的防護(hù),占領(lǐng)她的心。
凌菲撇過臉,手柔柔的搭在沈易寒的肩上,指尖卻不由得用力起來。
察覺到肩上某處的力度,沈易寒問:“很疼嗎?”
凌菲搖頭,沒有說話。
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來,總覺得,開口眼淚就要掉下來。
她也以為自己沒那么脆弱,傷心,委屈,難過,都能自己扛。
但是,他出現(xiàn)后,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也可以做一個有人寵的孩子。
情緒臨近失控,凌菲往沈易寒的肩上依了依,眼淚毫無征兆的掉了下來。
沈易寒身體一僵,邁上最后一盞臺階,他把凌菲送到門口,放她下來。
凌菲沒說一句話,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沈易寒呆滯在門外,用指尖摸了下凌菲靠著的左肩,黏黏的,咸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