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走吧!快逃命吧!”玖哥隨著隊伍趕路到周國邊界,又在這兒打了很長時間的仗,此刻周國已經(jīng)快陷入絕境之中。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榮毅王被胡人抓走了!快逃命吧!”
“怎么可能??!我們不是都快贏了嗎?”
“誰知道?。e說這么多了!快走吧!”
等了這么久的時機終于到了,就算搭上命也要奮力一搏,如若再猶豫,不知下一次又是何年何月了。
“兄弟們!兄弟們!”玖哥思考過后,走上了高臺,“兄弟們!請聽我說!”
“平日里皇上和王爺都對我們不薄,現(xiàn)在國家有難我們豈有逃走的道理?。 ?p> “可是我們將領(lǐng)被抓了,現(xiàn)在怎么辦???”
“在下自小跟在王爺身邊,對帶兵打仗覺懂一些,如果兄弟們信得過我就跟我一起殺出去!把將軍救回來!”
“好!我們愿意跟著你去!”
玖哥一呼百應(yīng),她終于如愿以償指揮作戰(zhàn),可這一戰(zhàn)比想象的艱難數(shù)倍,一打又是幾個月了。
寧昭王府內(nèi)眾人焦急。
“都五個多月了,眼看小半年就過去了,她到底去哪兒了……”宇文無乞除了朝上的事就是忙著找人,玖哥走的匆忙連個招呼都沒打。
“王爺,我已經(jīng)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您別著急了,王妃娘娘總會回來的?!惫苠卸酥垼钗臒o乞這么多天也不知道怎么過來的,飯也不好好吃,覺也睡不著。
“不著急…本王怎么能不著急……”
……
轉(zhuǎn)眼又半月,將士們凱旋而歸。
“王爺!王爺!王妃娘娘回來了!”
只聽門外喧嘩,眾人連忙迎接。
“嬙兒!嬙……”玖哥是被四個士兵抬著回來的,她身穿著殘破的鎧甲,鮮血流遍全身,此刻早已不省人事。
“怎么會這樣啊……”宇文無乞頓時手足無措,“香儀!趕快看看她!管逍去叫許太醫(yī)!”
玖哥已被照料好了,香儀,盈袖,沉馨守在一旁。
大堂內(nèi),宇文無乞與其中一個士兵說著話。
“就是這樣,當時我們都不知道她就是王妃娘娘,娘娘扮做士兵跟著我們打了幾個月的仗,后來榮毅王爺被胡人抓去,是她帶領(lǐng)我們搶回王爺,又帶領(lǐng)我們打了幾個月的仗,最后把胡人殺退了,可以說這一仗是王妃娘娘打贏的,要不是她我們也都回不來了?!笔勘f著,“王妃娘娘是個大好人,只可惜回來的路上馬突然受驚了,她摔了下來,本來打仗受得傷并無大礙,這一摔真是出大事了。”
“怎么會呢?為什么馬會突然受驚?”宇文無乞又是著急又是懷疑。
“屬下也不知道,娘娘摔了下來,頭發(fā)散落了,有人之前好像見過娘娘認識她,我們才把她送回來的。不然的話,她立了大功誰都不認識她,有賞賜都不知道給誰了?!边@大概是之前玖哥偷偷與公主溜進軍營,有些士兵記住了她。
“那多謝各位了?!庇钗臒o乞依舊皺眉,“管逍?!彼疽夤苠薪o了四個士兵賞錢,隨后四人行禮離開了。
玖哥這一去一回又到了寒冬,雪花飄飄,宇文無乞又是半夜合不了眼。
“王爺,您快休息吧,明早還要上朝呢?!毕銉x,盈袖,沉馨三人輪流守夜,可宇文無乞這是一個人撐了好幾天。
“香儀,你告訴本王,她到底怎么樣了……”宇文無乞的蛇毒是解不了的,只能靠藥控制減輕,如今這么一折騰眼看著他是越來越憔悴。
“奴婢怕說出來,王爺會傷心?!?p> “沒關(guān)系,本王只要聽實話,無論是什么結(jié)果本王都接受?!?p> “娘娘從馬上摔了下來,確實是傷的不輕,可是她這么久醒不過來,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么?”他此刻心急如焚。
“因為她肚子里本來有一個快六個月的孩子,這么一摔孩子沒了,路上顛簸失血過多,傷了元氣了。”
“孩子…本王怎么不知道啊…她怎么會有孩子……”他腦子亂成一片,傷心再加傷心。
“奴婢也不知道,娘娘走的時候應(yīng)該是剛剛才有孩子,到回來差不多六個月了?!?p> “六個月…就算她當時不知道,那到了六個月她也應(yīng)該知道了!她為什么不回來!為什么不回來!”宇文無乞憤怒不止,怪她也怪自己。
“她為什么要去打仗啊……我不用她替我做什么,更不用她用自己和孩子的命去交換……”他控制不住眼淚,趴在玖哥身上,他當然也知道玖哥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香儀看到宇文無乞傷心的樣子很糾結(jié)要不要告訴他另一個傷心的事,她這一次傷了身體,以后也很難再有孩子了。
時間匆匆過去,玖哥漸漸好了起來,她如愿以償?shù)玫搅吮鴻?quán),受封為西謠女將軍。南宮婧不久也生下了兒子,賜名宇文云志。
宇文無乞心里的愁還是解不開,他還是很憂郁,很傷心。也許是在因為那個孩子耿耿于懷,也許他還在怪玖哥太固執(zhí)。
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會在瞬間斷裂,然后永遠都不能再愈合,像碎了的鏡子,像化了的雪花,像散了的卷云,只是現(xiàn)在二十一歲的玖哥還不太明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