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削蘋果!”他趕緊朝桌子那邊走去,為他手里的匕首找個歸宿,幸好桌子上有一盤果子,不是香儀送來那盤,是早上就送來的。
“我本來想削個蘋果,等都督你睡醒就可以吃了,但是我一想時間還早,看看有沒有別的事做,結(jié)果…結(jié)果都督你今天這么早就醒了,早知道的話我早點兒進來了?!彼f的很自然,手里也不抖,但是不是心虛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你不知道我不愛吃蘋果嗎?”
“?。坎粣鄢??那…那我不削了,不削了……”他趕緊放下蘋果,最重要的是他有機會放下那把危險的匕首。
“啊……”獨孤沙華一個起身把蘋果踢到小風(fēng)腿上,正要往外走的小風(fēng)跪在了地上,“都督,你……”
他不等小風(fēng)說完話,一只手緊緊掐住他的脖子,“說,是誰派你來的?”
“什么?都督你說什么,小風(fēng)…聽不懂……”他掐的太緊了。
“別裝了,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彼f話依舊平靜,小風(fēng)就像他手里的螞蟻一樣,就算被螞蟻不咬一口也沒什么的,“不過那些想暗殺我的人都被我掐死了?!?p> “都督明查,小風(fēng)對都督衷心一片,絕對不是什么來暗殺都督的刺客!”他用力要扒開獨孤沙華的手,真的不能喘氣了。
“衷心一片?”他松開了小風(fēng),站起身來指著桌子上的匕首,“你就用它來證明你對我的衷心?”
他喘了幾口氣,搖晃著站起來,“對,我就要用他證明我對都督的衷心!”
他大步往桌子邊走過去,拿起匕首狠狠地扎在自己左肩,鮮血咕嘟咕嘟冒了出來,“既然都督不相信小風(fēng),那小風(fēng)只有以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p> 獨孤沙華沒看他,也沒說話。
“啊……”他拔出刀,又狠狠地扎了進入。
見面前的人不曾動搖他又拔出刀,獨孤沙華迅速打了他的手腕,匕首飛了出去,他沒有再扎第三次。
“滾出去?!?p> “是。”他答應(yīng)著,捂著傷口,消失在門外。
雪痕這幾日夜里把周圍賺了個遍,她越想越覺得奇怪,小風(fēng)的相貌與擺白飐那么像,方如茵在宮里,南宮嬈也在宮里,就連香儀都在。她最近還發(fā)現(xiàn)重門里有一個殺手與昤旭十分相似,只是重門殺手終身戴著面具,她沒機會看一下那個殺手的臉。
“為什么大家都在這里?難道…難道獨孤沙華真的是公主……”
她一直在調(diào)查,一直也想不明白。
“你真的不認識姓白的人?”香儀來到小風(fēng)房間,小風(fēng)自己胡亂包扎了傷口縮在床上。
“你們怎么回事啊,總問我認不認識姓白的,我跟那個通緝犯沒有半點關(guān)系,別問了!”他方才還一肚子火,說完話又露出笑臉了,“你老跟著我,是不是…喜歡我???”
“啊?你瞎說什么啊?!毕銉x低頭,臉紅了。
“哎,我看你挺面善的,如果我不是個小太監(jiān)的話,肯定把你娶回去過日子!”
“你再胡說八道!”
“嘖嘖嘖,你怎么還生氣了?我逗你玩兒的?!?p> “給你?!毕銉x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小風(fēng)。
“什么???”
“藥啊,撒到你傷口上很快就能好了?!?p> 他雖然自己包扎了,但血還是止不住的流,這會兒衣服又給浸透了。
“你真好……”他低頭一笑,有點害羞,”你為啥對我這么好???”
“因為…因為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p> “那…那你那個朋友去哪兒了?”
“不知道,我很久都沒見到他了,可能他…他已經(jīng)不在了……”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他看見香儀情緒低落了,有點自責(zé),“哎,要不你把我當(dāng)成你那個朋友吧,你不是說我跟他很像嗎?反正我從小到大也沒什么朋友。”
“好啊,那我們以后就是朋友了?!?p> 晚上,獨孤沙華吃過晚飯,退下左右侍從。
他脫掉衣服,踏進泡著紅色彼岸花的浴盆里,一條蛇繞在他身上。
小風(fēng)端了點心要送進來,看見屋內(nèi)一幕他停住了腳步,靠在墻根底下偷偷觀察。
獨孤沙華撩了撩水,又摸了摸那條蛇,突然一把抓住蛇頭,讓蛇咬住自己的脖子,他的眼睛又變紅了,就像那天小風(fēng)被他迷住神智一樣。
他應(yīng)該是在練火魅術(shù)吧,但小風(fēng)吃驚的是他居然可以對自己這么狠,對自己都這么狠的人,該有多可怕。
“都督,我能進來嗎?點心給您端來了?!彼椽毠律橙A的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朝門里喊了一聲。
“進來吧?!?p> 他把點心放在外屋的桌子上,沒敢往里面去。
獨孤沙華泡在花瓣水里,透著紅紗往里瞧,越發(fā)像個女人了。
“都督,我問你個問題唄。”小風(fēng)笑了笑。
“問吧?!?p> “你那么好看,真的不是個姑娘嗎?”他不自覺問了出來,忘了尊卑身份。
“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p> “啊……不不不,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他一聽這話心中一驚,趕緊跪下認罪。
“進來。”
他知道逃不過了,就是復(fù)獨孤沙華要殺了他他也得進去了。
“都督……”他低著頭,兩只手緊緊攥著衣服。
“抬頭啊。”他的聲音似乎有了些情感,不像從前那樣威嚴了。
”不不不,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他又嚇得跪了下來。
“是你自己不敢看的,以后要是再亂說話我可就不饒你了?!?p> “是是是,奴才該死,奴才再也不敢亂說話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后悔懷疑獨孤沙華是女人了。
只聽一聲水響,獨孤沙華從浴盆里跳出來,一個轉(zhuǎn)身披上了衣服。
“退下吧?!?p> “是!”小風(fēng)趕忙跑出去,到門口的時候往里看了一眼,獨孤沙華背對著他,沒看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