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想把你引下來,可真不容易呢!”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讓我錯愕不已。
非單一說,我們兩個姐妹,一個跳了輪回圈,一個魂風(fēng)魄散,如何妹妹出現(xiàn)了,我也在這里。
不過不管是魂飛魄散還是跳輪回圈,這都是最好的消息了,她在,我也在。
“可嘉,這幾年你去了哪里,我醒來看不到你們,甚是想念。”妹妹在光源處,背對著我,隱約看到的是一團模糊的影子,我一步一步朝前,想和她離得近點。
可是妹妹離的太遠,我怎么往前跑都是在原地轉(zhuǎn)到,想著她剛剛見面的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我又問:“可嘉,你為什么也來到了這里,你的剛剛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想讓我下來,我下來便是,何來“引”。
“姐姐,你拜主君為師,同主君日夜相伴,可曾想過我?!笨杉谓K于說話了,她的話里有著濃濃的失落和強強的怨念,好似小時候我搶她的玩具,她對父親的哭訴一般。
我愣了愣,可嘉這是什么意思。
讓我震驚的還是她的話語,我和師父同住金榭山,日夜相伴確實過于曖昧了。
但是并不是她們想的那么一回事吧,我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姐姐,你無話可說了吧,頂著我的容貌去接近主君,是不是感覺事半功倍了些?我從未想過我的姐姐,你,竟然是那種陰險心機之人?!笨杉巫肿种榄^的控訴,像一塊塊磚頭,砸向了我的腦袋。
我的思緒像漿糊一樣的雜亂,我變成可嘉的模樣并非故意。
“可嘉,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停了下來,認真道,“我和師父?!?p> “我不想聽你和主君的事?!笨杉闻叵驍嗔宋?,確實氣得不輕,她隱忍著繼續(xù)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一切如此順理成章,其中沒有讓你懷疑的地方嗎?”
確實,現(xiàn)在回想起來,師父收我做弟子,也的確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就有了師門標(biāo)志,莫名其妙就被召喚回金榭山,莫名其妙的師父就好像跟我很熟了一樣。
我還一直以為師父發(fā)現(xiàn)我心里留著一個很厲害的魂魄,激起了他的興趣,他想要驅(qū)逐魂魄才收我為徒的,莫不是因為可嘉的原因呀!那時候,我確實是可嘉的容貌,我醒來后,音容相貌都是可嘉的。
難道真的是師父和可嘉相識在先,我只是頂著可嘉的容貌才如此得師父眷顧的嗎?
我啞言了。
可嘉轉(zhuǎn)過頭來盯著我,我能感覺到她的眼神,火辣辣的,像綽了毒的尖刀。
“想明白了?”可嘉隱隱的怒火壓制著,“姐姐,你還有什么話解釋,你還想解釋什么?”
“我和師父,純屬意外?!蔽也幌虢忉?,意外,是對非我所愿的一種說辭。
“意外,哈哈哈?!笨杉瓮蝗恍α耍Φ帽瘺?,“我精心策劃的一切,受益人都是你,得到一切的人是你,你卻跟我說這只是意外?!?p> “姐姐,你什么時候這么虛偽了?!笨杉谓兄憬愕臅r候,是多么咬牙切齒。
“你策劃什么了?”我真的毫不知情,“我醒來后有些記憶斷片了,我成了你,爹爹也去匯圓國一直沒回來,沒人告訴我為什么會這樣,我也想知道原因?!?p> “你以為你爹會敢回來?哈哈哈?!笨杉纹鄾龅匦α似饋恚澳愕緵]去匯圓國,你爹也過來通天了,這一切,你爹是主導(dǎo)?!?p> 什么,爹爹也在通天?
還有爹爹主導(dǎo)什么了?
可嘉的口氣并沒有對爹爹的尊敬,好像更多不屑,這是可嘉自小從來沒有過的表現(xiàn)。
“爹爹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爹爹,他是我們的爹爹?!蹦呐率虑樵倩靵y,我也糾正著可嘉的態(tài)度。
“他不是我爹?!笨杉我豢诨亟^我的勸誡,“之前對于他的崇拜,只是我輪回時無知的見解,他也就只夠當(dāng)你爹,當(dāng)我爹,不配?!?p> 不配,這樣的話,讓我的心底生寒。
爹爹父代母職,從小拉扯著我們長大,妹妹竟然如此決絕。
“你既無情,當(dāng)也要記得小時候爹爹的照顧,他對于你我,凡事親力親為,用的心思并不比我少。”我輕嘆了一口氣,據(jù)實以告。
“哈,他如何不是處處偏向于你?!笨杉握Z氣尖銳了起來,“就連這次,也是他篡改了我的命使,讓我沉睡,才讓你有機會頂著我的容顏拜主君為師?!?p> 什么?當(dāng)真是爹爹做的嗎,爹爹寓意何為?
“我想爹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這么做的?!彪m然我暫時不知道爹爹究竟為何要這么做,但自從知道師父是因為可嘉的原因而與我親近的,我的心門便被寒霜給禁閉了。
想著師父,陰差陽錯的相遇,莫名的心動,名不正言不順的罪名,我突然一陣疲憊。
想得真,愛得深,我對于師父,便是沉淪了嗎?
不,短短幾年,我心底還藏于他人,并不能裝下師父,所以這一切只是雁過,我必須克制。
“可嘉,我只是拜師父為師,師父教授我法力,其他的,我并沒有得到什么。”以往就當(dāng)一場誤會一場夢吧,“如果師父是因為你而收我為徒的,我去跟他說明白情況,讓廢我修為他逐我出師門,重新收你為徒就是。”
我沒有過多留戀,并不是我不愛,而是這些原本該是我妹妹的。
我竟然無意中奪了她的東西。
我迫不及待著急地想要歸還著,不是因為怕可嘉傷心,是更怕自己后悔。
我的不舍在可嘉的眼底,分外刺眼。
“可期,別裝了?!笨杉魏莺莸睾浅馕遥澳阋詾橛羞@么簡單嗎?我最了解你了,你從小到大的這幅乖巧模樣,只不過是裝給父親看的,父親從來都只疼你一個,就是因為你的虛偽。”可嘉憤恨地說著,“現(xiàn)在你連我的主君都搶,你不覺得你太不要臉了嗎?”
“可嘉,我不知道你?!比绻尣降目偪傇谒磥硎翘搨?,那么,我很氣餒,“我不知道你對我的誤會竟然這么深,我真的無意跟你搶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