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武的相助讓言歡猛然想起李煦所說,有人會幫她周旋的話語。
莫非,言武是李煦的人?
可要是如此,言三爺尸骨案件,李煦又怎么會將其死盯著?
除非,有些事情,李煦將宋宣埋在鼓里。
“母親,您不覺著那群鬼神來的突然嗎?
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的呀!”
言安侯的濃眉緊緊蹙著,臉色黑的能擠出墨來,仿佛嘴唇每張開一些,一口壓抑的火就要噴薄出來。
“是啊,母親切記不可沖動行事啊。”
言二夫人幫腔道,言大夫人和言三夫人卻在旁邊冷眼旁觀,面兒上卻擺出擔憂的模樣。
這么多年來,沒有本事是二房一直壓著三房的名頭,言三夫人心里一直憋著氣兒,有時候仔細想想,她的腦仁便疼得發(fā)痛。
“可府里死了那么多侍衛(wèi),咱們總得給他們的家人一個交代不是?
否則咱們言府不就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鬼府?”
要是在以往,言三爺聽到言三夫人摻著尖酸的嘲諷,必然要狠狠地瞪上其一眼,以作警告,如今,他選擇默然。
雖然八王爺有交代不能將罪名推到言歡,可如今使力的不是自己,那言三爺就選擇暗暗推波讓這場鬧劇繼續(xù)下去。
言安侯望著伶牙利嘴的弟媳,心頭漫過一陣寒水,冷靜下來,想要說些什么,言老夫人卻一擺手,淡淡地說道,
“我已經令婆子去報官了?!?p> “母親,你怎么能夠先斬后奏!”
言安侯氣得胡子都撇到了一旁,拳頭握的老緊。
“怎么,你還要打老娘不成?”
言老夫人昂起頭定定地望了言安侯一眼,
“當初歡兒私自將花園里的尸骨報官時,我怎么沒見你如此生氣?”
言安侯或是被氣的糊涂,嘴角一咧,冷冷地說了句,
“莫非那花園里的尸骨是母親所為,所以您才會和一個小輩記仇?”
“混賬!”
言老夫人徹底被言安侯的話語激怒,三兩步上前,揚手一翻,一個干脆而又響亮的巴掌印重重地落在言安侯的臉上,
“你個孽子!”
言老夫人氣的老臉上的褶子都皺成了一團,耳鬢間凌亂的頭發(fā)讓其看起來活像一個女鬼。
言三爺忙上前撫了撫言老夫人的后背,
“母親,別上火,小心傷了身子?!?p> 言大夫人也忙著上前安慰,
“二弟許是愛女心切,一時說話急了些。”
“二哥,你倒是和母親道句歉啊?!?p> 言三爺余光望了言安侯一眼,其面兒流著的漠然與憤怒,似是在戰(zhàn)場上被俘虜的不屈戰(zhàn)士,寧死也不肯低頭。
“二姐姐,這事兒要真是你干的,你就承認吧。
如今,把話主動到官府說出來,或許罪名還會減輕一些?!?p> 言曦一臉姐妹情深的模樣,嵌著冷意的雙手伸向前扶住她的胳膊,狠意的指甲卻按里緊緊地摳住她的肌膚。
言歡身子故意一歪,腳便裝作無意間用力地踩了言曦一腳。
“嘶.......”
言曦面容猙獰,一抹戾色很快浮在眼底,但指尖一捏,情緒的陰暗面又隱藏在內心的最深處。
“既然大家伙兒都對我有懷疑,那還是讓賈大人來斷案?!?p> 言歡頓了頓,繼續(xù)饒有深意地說道,
“順便把前兩次試圖陷害我的人給揪出來?!?p> 她的眼眸好似一個鋒利的鉤子,直直地刺破言曦的視線。
“二姐姐,你這話盯著我說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在懷疑我?”
言曦內心還是有些慌亂,畢竟白日里賈大人剛來過問話,要真有些什么手腳沒處理清楚,那可便糟了。
“曦兒,歡兒不過氣急了隨意說說,你急些什么?”
言晴和事佬的調解能力又熟練地周旋于人際關系中,但她綿里藏針的話語還是巧妙幫言曦脫了一些懷疑。
“都別吵了!”
看著一家人因為言歡那個死丫頭將府里弄的烏煙瘴氣的模樣,言老夫人心里的氣兒好似一團團的黑煙,嗆得她根本沒法喘氣。
“老夫人,賈大人來了?!?p> 言老夫人旁邊的肖婆子低著頭前來稟報,眼下府里壓抑氣氛一不小心就會把她的小命給卷了進去。
“嗯?!?p> 言老夫人淡淡地應了一聲,于是便轉身向正堂走去。
在正堂待著的賈大人眼圈旁也浮著烏青,畢竟肖婆子來敲鼓的時候,他才剛剛入睡。
“誒.....言府最近怎么就這么多事兒。
要是不把它抓緊解決。自己頭上這頂帽子估計也要不保了?!?p> “賈大人,大半夜還要麻煩您來一趟,真是.......”
后面的辛苦二字,言大夫人還未來的及說完,忽然發(fā)覺其身旁站著是丫鬟有些眼熟。
等等,仔細想想,這好像是......
“秋水,你怎么在這兒?”
言二夫人有些吃驚,但內心有些欣喜,畢竟秋水跟了她這么多年,這些日子,其神不知鬼不覺地失蹤了,內心還真是懷揣著憂切。
對于秋水的到來,言歡也有些意外,不過看著秋水時而閃躲時而直視的眼神,她心里也約莫有些猜測。
“歡丫頭,你快點向賈大人供述罪行吧?!?p> 言老夫人腚部一著椅子面兒,背部便靠著椅子,臉上黑臭的如大雨將至的烏云層,嫌棄的眸光仿佛是沾惹了被掃把星觸怒的晦氣。
“孫女什么也沒干過,不知祖母想要我說些什么?!?p> 言歡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側面點出了言老夫人的強人所難。
原先,言歡還打算留其幾分面子,待她解決了言晴和言曦,再去對付言老夫人。
現(xiàn)下,看來是要給言老夫人一個教訓了。
“對了,秋水,你怎么在這兒?”
未等賈大人開口,言歡便將目光投放在秋水臉上。
“婢子前些日子被歹人擄走,差點被人殺害,要不是有俠義之士前來相救,恐怕今日也不能站在這里,為二小姐洗清一些冤屈?!?p> 秋水似是鼓起了很大勇氣,把頭一抬,將目光靜靜地落在言老夫人臉上,
“老夫人,二小姐當初不是自盡,而是真的被人算計。
我聽到那些歹人在說話的時候,提到了大小姐和三小姐的名字。”
秋水一邊說著,一邊后退兩步,用手指了指言晴和言曦。
那一刻,她的手指好像有千斤重,但是為了重新站回到小姐身邊,有些險,秋水毅然決然地要去冒。
“秋水,你個丫頭說些什么呢?是不是受了誰的好處,硬把臟水潑到我和大姐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