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喚他,重憐的瞳孔驟然睜大,原本凌厲的藍(lán)眸中逐漸鋪上了一層迷茫。
其實我的眾多秘密中只有“不會武功”才是最致命的,而這點重憐早就知道了,所以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
我本想就著解釋干脆告訴重憐全部實情,以后有什么事還能多個商量的人。
可才一張嘴就聽到園子門口一個聲音喊道:“哎呦,我的姑娘啊,你怎么跑這來了,快跟奴婢走,馬上就輪到姑娘進(jìn)殿了?!?p> 是單姑姑,她跑到我身邊一眼看見了重憐趕忙躬身行禮道:“奴婢拜見世子殿下。”
她見我還直挺挺的立著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的也趕忙向重憐躬身行禮道:“奴婢拜見世子殿下?!?p> “免禮吧!”
我和單姑姑站起身來,重憐仍然盯著我一直看,眼中的冷漠還未完全散去,可有外人在場我也不能再說什么了。
單姑姑見狀估計以為我沒頭沒腦的得罪了重憐,又趕緊解釋道:“殿下,這是今晚要在宴上獻(xiàn)舞的舞姬,今天剛?cè)雽m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殿下,還望世子殿下恕罪?!?p> 我偷眼看了看單姑姑,果然拿人的手軟竟這么為我說話,可我哪里沖撞重憐了,我看見他的時候還離著老遠(yuǎn)呢。
我?guī)е苫笥譄o辜的眼神望向重憐,等著聽他怎么說。
“舞姬?”重憐眼中有一絲驚訝一閃而過,但這時他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柔和了許多,聲音也柔軟了不少,說:“這位姑娘并未沖撞本殿,只是剛巧碰上了還未來的及說話?!?p> 我心想:就裝吧,在自己家的奴婢面前也要裝和善,他可真夠累的。
單姑姑說:“世子殿下寬厚。那奴婢就先帶她回殿上了,差不多該輪她們上場了?!?p> 重憐說:“正好本殿也該回去了,咱們一起走吧?!?p> 單姑姑面兒上雖然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我知道她一定吃驚不小。
因為我看見在重憐說一起走的時候她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仍是不可置信的偷偷漂了眼重憐的臉色才低頭行禮,回道:“是。”
于是,重憐就在前邊不急不緩的走著,我和單姑姑則一左一右在他身后跟著。
半路上,重憐邊走著邊微微側(cè)頭看我一眼,問道:“姑娘喜歡手中的白花?”
我看了眼手里的白玫瑰,點頭道:“嗯,喜歡,我一個朋友曾說過這種花插在爭芳奪艷的花束中代表著純潔、獨立和不被注意的美……”
話還沒說完,單姑姑嚴(yán)厲的斜我一眼,用教訓(xùn)的口氣說:“姑娘,回答前要加上‘回世子殿下的話’才行,這是禮數(shù)?!?p> “哦,知道了?!蔽业皖^訕訕的說。
重憐見被人打斷話頭,有些不悅的說:“她不是宮中人,并未研過禮,不必過多苛責(zé)?!?p> 單姑姑嚇得趕忙低頭回道:“是,奴婢知道了?!?p> 我看了看重憐,在猜他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我是誰了,不然就是精神分裂患者也沒他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快啊。
到了晚宴的宮殿正門口重憐停了下來,因為奴婢和舞姬是不能走正門的,重憐轉(zhuǎn)身對我們說:“你們?nèi)グ??!?p> 我跟在單姑姑身后向他行了一禮,便往側(cè)門方向走去。
經(jīng)過他身邊時我淺笑著深深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跟他解釋成有些遺憾,但能在入殿前見到老朋友,還是使我心下安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