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了看著連亙的沙漠都變得滿是喜氣,我沒忍住嗷~的一嗓子嚎了出來,沒想到把前面的馬驚的一跳,馬車猛的左搖右晃,多虧旁邊的長安眼疾手快揪住韁繩急忙安撫馬兒。
我也差點被晃下去,等坐穩(wěn)后自覺理虧趕忙態(tài)度誠懇地抱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突然有感而發(fā)想抒發(fā)一下心情,沒想到會驚了馬?!?p> 長安瞪我一眼繼續(xù)駕車。
我只能訕訕地坐好,繼續(xù)清了清嗓子,重新平復了下情緒唱道:
“連綿的青山百里長呀
巍巍聳起像屏障咿呀喂
青青的山嶺穿云霄呀
白云片片天蒼蒼咿呀喂
我站在高崗上遠處望
那一片綠波海茫茫
你站在高崗上向下望
是誰在對你聲聲唱~”
我肆意的唱著心情更加舒坦,只唱了一小段,剩下的歌詞實在是記不起來了。
一扭頭看見長安正用一種很難以描述的表情看著我,像是不解、像是震驚、更像是……
我不滿的道:“長安,你那一副大白天見了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莞爾我又恍然道:“哦~頭一次見到活的歌者吧,激動不激動?驚喜不驚喜?要簽名嗎?看在咱是舊識的份上給你打個八五折??!”
長安瞬間又恢復了默然的表情,瞪我一眼,繼續(xù)駕車去了。
我發(fā)現自從昨晚吐槽他頂嘴和專業(yè)素質差以后,他是不還嘴了,但改雙倍瞪眼法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本來打算再去和長安斗它幾個回合,可還沒開口車內就傳出重憐的聲音:“祿兒,進來?!?p> “哦,好?!蔽疫厬兄吜煤熴@進車廂。
車內很寬敞,重憐端坐在最里面,他左手邊一個小架子上放置著些書籍,中間有個小矮桌擺著簡易的茶具里面泡著上好的茶水,在荒涼的沙漠里看著很是愜意。
我問:“公子,怎么啦?”
重憐從桌幾上拿起一個小盞倒?jié)M水遞到這邊說:“沙漠干燥,仔細嗓子。”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接過杯子一口喝干里面的水,感動道:“謝謝你重憐,嚎完確實有些渴了?!?p> “祿兒是想念故土了嗎?”
“啊?”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唱站在高崗上和故土有什么關系,原唱阿妹應該是臺灣人吧,雖然都是中國,但我家也不住臺灣啊。
重憐接著說:“垣國多青山俊峰,這里盡是平川沙漠,祿兒剛才頌唱青山難道不是想家了嗎?”
這我就……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想家的確是想的,但不是垣國啊,對我來說那只是書中的一個地名。
在沙漠里唱青山主題是不大應景,不過好歹它們也有個共同點就是都可以用“壯闊景象”來形容,其實是我一時想不到有什么唱沙漠的歌,只是隨口嚎了幾句真沒往深了想,而且我也是剛剛才得知垣國山多的呀。
我想了想答道:“也…還好吧,我們那山峰多所以盡是些關于山的歌,等我在這邊呆慣了一定能想起歌頌沙漠的歌曲,公子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當你最忠心的侍女?!?p> 都說帝王心難測,直到剛才我猛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個表忠心的關鍵時刻,必須要謹慎回答。我都要被自己的冷靜機智感動了。
重憐了然的看我一眼沒再多說繼續(xù)喝茶看書,我放下杯子準備默默退出去。
這時重憐又突然發(fā)話了:“要去哪?”
“自然是回到我自己的崗位上去啊。”
“祿兒你的崗位便是坐在這里陪我喝茶聊天?!?p> “可我現在是侍女,你是主子,身份有別,如果讓人知道了多不合適,在外面其實挺好的還能順帶賞看大漠風光,我和長安一個侍衛(wèi)一個侍女,進城后長安負責駕車我負責引吭高歌,保證讓整個錦渡城的人都知道您是最拉風最有面兒的仔……不主子,這個搭配簡直絕了有沒有!”
“沒有,你就在車廂內給我好好呆著。”重憐眼睛微瞇著瞥過來,那樣子看起來美極了,但也危險極了。
我沒辦法只能又老老實實的坐回去,重新拿起剛才的杯子翻過來倒過去的玩。
面對重憐我有點不敢多說話,因為我發(fā)現重憐城府很深又太過聰明,他知道我不會武功卻從不提起,我明明已經拿到兵防圖不回錦衣玉食的丞相府而是流落在繁城街頭還遭到追殺,其中疑點多到我自己都不想吐槽了他卻硬是一次都沒有追問過,在垣國是能忍辱負重的世子,一回到辰國沒多久就幾乎重掌了整個朝局。
這樣的人我完全有理由懷疑隨便丟本化學書過去他都能研發(fā)出核導彈來。天知道我無心透露些什么他說不定就推斷出我不是葉祿本祿了。
不過有如此心性和能力的人要是真心護著誰,那這人基本上就是這個世界最安全的了。
重憐對我也確實挺不錯的,我并不想刻意騙他,只想安安心心的當個宮女,然后尋找辦法穿越回去。
結果就是一路無話,馬車廂內鋪滿了軟毯,我坐在軟和的車毯上昏昏欲睡,最后實在扛不住還是趴在重憐旁邊空著的位置上睡著了。